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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画画的左手,再也使不上力气。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回过老家,也没有跟所谓的父亲联系过,跟母亲也是近两年关系才逐渐缓和。
为什么会想做音乐呢?
他的好多粉丝问过他这个问题,为什么会想做音乐?
因为没有办法,因为无路可走,因为……那个人喜欢音乐。
因为,那个人曾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歌手。
简霖飘忽的思绪被电话那边的女人声音拉回。
“霖霖,今年除夕回来吃个饭,以前的事情,你爸爸不计较了,你回家我们一家人吃个饭,正好你陈叔叔的女儿从国外回来,你们……”
简霖打断:“妈,我觉得大二那年春节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喜欢女人,我是同性恋,我喜欢男的。”
电话那边顿了一下,仿若未闻的继续用慈母的语气说着:“我们也是为你好,你都多大了?也是时候成个家,生个孩子了,你陈叔叔的女儿小你两岁,人家读的律师专业,看过你的照片,对你很有兴趣,你们……”
“妈,我这里还有点事,先不说了。”
他挂了电话,将手机丢朝一边,他沿着墙壁,身体失力一点点下滑,直到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他想大吼,可是他叫不出声,喉咙像被什么堵着,让他连呼吸都困难,他想哭,眼睛干涩得发疼也没有泪水。
他真的太没用了,自己的梦想实现不了,想做音乐,又没有那个天赋,家庭关系糟糕,连自己的问题都处理不好,世界上没有比他更糟糕的人了。
手心一片红痕,那是指甲刺进肉里留下的伤痕,有的地方已经破了。
但不够,还不够疼。
他颤抖着手,撕开右手手腕处的纱布,将结起一层痂的伤口再度撕扯开,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看着猩红的血珠一点点往外冒,直到将整个手腕都染红……
他需要疼痛来证明,他还活着。
就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他听见路砚的声音。
“简霖,你在家吗?”
第九章 诚意
简霖浑身一震,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猛地站起来冲进卧室,拿了一件长袖外衣穿上,拉了拉袖子把伤口遮住,然后又去水龙头前洗干净手,才去开门。
他想着路砚又是来送食材的,开了门目光就直接往下看,谁知站在门外的路砚两手空空。
“怎么?看我今天没提东西来,就不让我进去了?”路砚双手抱臂靠在门框上睨着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没有,进来吧。”简霖侧过身,等路砚进来,他才想起来问,“对了,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路砚鼻子嗅了嗅,皱起眉头:“怎么一阵血腥味,你在杀鸡?”
简霖:“……”
“哦,我忘了,你不敢杀鸡,你害怕鸡。”路砚又四周闻了闻,对他道,“怎么一股血腥味,你在干嘛?”
“我刚刚……”简霖迟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鼻子,“流鼻血。”
“怪不得……”路砚走过来,抬手就要来碰他的脸,“我看看,怎么会流鼻血?”
“应该是吃热了,没事。”简霖退后一步躲开了他,同时摇了摇手表示没事。
路砚的视线落在简霖右手红色衣袖上,眸色暗了暗,但很快恢复刚才的神情。
他把简霖按在沙发上坐着,道:“流鼻血就不要到处乱走了,我给你打盆水,擦擦你的大花脸。”
“啊?”简霖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他的脸很脏吗?
简霖坐在沙发上,背朝这边,路砚去洗手间的时候经过书房,听到一阵震动声,转头看去,一只手机躺在地上,还在震动,地上滴落了几滴未干的血。
路砚走了进去,把手机捡起来,来电人显示:母亲。
很快电话因为没人接自动挂了,然后路砚看到屏幕上一条新短信提示,大半的内容也在提示上。
发信人:母亲。
路砚只随意的瞟了两眼短信内容,就什么都明白了。
怪不得,每年寒暑假简霖宁愿窝在宿舍里发霉都不愿意回家,怪不得,每次开家长会,他都要请假,怪不得,他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提起过他的父母半点,怪不得……他会患上抑郁症。
他把电话号码心记了下来,把手机放回了原处,动作很轻的出了书房,给简霖打了一盆热水后,离开了。
那个号码的归属地是C城。
路砚回去后就打通助理电话:“给我订一张今晚凌晨飞C城的机票,再订一张明天中午返回帝都的机票。”
“啊?”电话那边诧异,“这排除吃饭睡觉和在路上的时间,也没几个小时了,你去干嘛?喝茶?”
“嗯,去喝杯茶。”路砚说。
简霖在房间呆了一天,什么胃口也没有,最后只喝了杯牛奶就睡了,路砚晚上没有再来烦他,第二天早上也没有来烦他。
傍晚的时候,他又接到来自“母亲”的电话,他其实是想把电话挂断,然后拉黑,但最后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霖霖,我和你爸爸错了……”电话里的声音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我们对不起你,我们不配做你的父母,我们错了……你不愿意结婚,那就不结吧,你想跟谁在一起,就在一起吧,以后……我们不会再打扰你。”
简霖彻底懵了,直到电话被挂断,他整个人还是懵的状态。
昨天还逼着自己去相亲结婚的母亲,怎么今天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甚至怀疑这通电话是假的,可是通话记录告诉他这是真的。
想了很久,简霖拨通他以前的邻居阿姨电话,旁敲侧击问了一下昨天晚上他家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那位阿姨说今天早晨有一个年轻男人去了他们家,大概一个小时以后就出来了,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反正出来以后他父母的脸色都很难看,尤其是他母亲,扶着门框的手都在抖,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简霖又问了那个阿姨,去他父母家的男人长什么样,阿姨说,穿着一身黑色,很高,很帅。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家楼上和楼下,都很安静。
……
晚上八点,简霖敲开了楼上邻居的门,第一句话是。
“路砚,你还收长期的被动吗?”
他以为他说不出口这句话,最后发现,其实说出这句话很容易。
路砚穿着灰色的睡袍,抱臂倚在门上,依然是那副慵懒随性的姿态,只是眼神与平时又有所不同。
他盯着简霖看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之前提过要收你,结果被你拒绝了,你现在要我收你?当然,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要怎么让我看到你的诚意?”
在与路砚对视片刻后,简霖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