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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路砚是去楼上,没管。谁知他在他家门口停下,路砚也停下,他开门进屋,路砚也跟着他进屋。

他想关门已经来不及,路砚一条长腿已经跨进来,他只好用身体挡住路砚,问道:“你干嘛?”

不请自来,这什么毛病?

路砚说:“某人在和我实践之前好像说过,如果我能让他哭出来,就无条件答应我一件事?”

简霖被噎住。

这话他确实说话,聊天软件上也有记录,抵赖赖不掉,而且,这场实践中他也确实哭了。

路砚有正当的理由,他也不好轰人出去,他咽了咽唾沫,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安的蜷曲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路砚不逗他了,说道:“别紧张,我不会因此占你便宜,我就看看你的伤。”

“不行!”

简霖几乎立马捂住伤口后退了好几步,他没注意后面是桌子,刚好伤口撞到了桌角,疼得倒抽一口气,又快速说着:“不用!不用看,我已经没事了。”

路砚蹙着眉头朝他走过来,单手抓住他的两条手臂反剪,将他脸朝下按在桌子上,然后扯下他的裤子。

皮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简霖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他挣扎着想起来,又被路砚按回桌上。

路砚问:“这几天有没有上药?”

“我……”简霖被问得一愣,他说着,“这点伤没事,已经不疼了我……”

“啪!”

尾音淹没在一声清脆的巴掌声中。

简霖整个人都愣住了,他猛地回头看过去,他不敢相信,现在不是实践的时候,路砚居然敢……敢……

这一巴掌并不疼,只是声音太响,在空荡的屋子里烧得人面红耳赤。

“为什么不上药?”

他迟疑了三秒,又是“啪”的一声脆响。

比刚刚重了一点,身后一阵刺刺麻麻的感觉,他想说这不是实践,你不能这么对我,又想起这个人不要脸是出了名的,跟他讲道理没用。

他扶在桌上,半天才挤牙膏似的说出几个字:“家里……没药。”

后方一阵沉默,然后压制他的力度消失了。

“我的疏忽,我忘了你第一次实践,家里没有备药也属正常。”

路砚说着将他扶起来,自己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又将他拉过去趴在腿上,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瓶药膏,开始给他涂。

路砚帮他处理了实践的伤,还不忘找出医药箱,拿出纱布,重新帮他包扎了他手腕上的伤。

整个过程中,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路砚,他没想到神经大条的路砚上药的时候居然这么细心,这么温柔……这样想着,他又忍不住想,路砚是不是对每一个被动都这么温柔呢?

有些问题不能想,一想,心里就开始发酸。

路砚帮他包扎好手腕,握着他的手严肃地说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再这样伤害自己了,知道吗?”

简霖没说话,心想关你什么事?

路砚似乎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松开他的手,故作轻松地说道:“我关心老同学,不行吗?”

简霖还是没有说话。

“干嘛突然这样盯着我看?”路砚咧嘴笑问,“爱上我了?”

那个笑容很好看,但是,也很欠揍。

路砚这个人,实践的时候气场全开,让人不得不臣服,教训人的时候,严厉得让人胆寒,然而,在其他时候,这人无时无刻不在讨打的边沿试探……不过,这样的路砚,才是他熟悉的路砚。

才是他喜欢了多年的人。

心里是这么想,表面上他很嫌弃的移开目光起身,没有感情的丢下两个字。

“自恋。”

路砚在他身后自言自语呢喃:“最好不是,不然我会当真……”

“你说什么?”简霖没听清,回头问。

“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路砚临走前将药膏留了下来,“记得涂药。”

第八章 自残

简霖听了路砚的,每天早晚涂药,伤口恢复得很快,五天过去,已经完全好了,痕迹都看不见。不过,路砚本来也没有打得重,只是他挨得时候痛。

这几天路砚每天都会以关爱邻居为由,给他送当季的水果,新鲜的蔬菜,牛肉,海鲜……有一次居然拎着一只活鸡进来,被他轰出去了。后面路砚大概是知道了他不喜欢活物,所以都直接弄死了熬成汤才送上门。

导致他这几天冰箱里保鲜层冷冻层都是满满的,被各种生的熟的食材占据,根本不用出去买。

不知道是不是实践哭了一场的原因,他这几天心情好了很多,也断断续续有了一些灵感,他重新投入写词。

这天,他在写词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他看着屏幕跳动了一会儿,才接起电话。

“妈,什么事?”

他的语气淡淡的,不像在与亲人打电话,而像是在完成一场公事。

“什么事?这是你跟妈妈说话的态度吗?你都多久没有回家了,也不打个电话回来问问我和你爸爸,别人家的孩子每天跟爸妈视频……”

电话那边絮絮叨叨,他好不容易有了的一点灵感又被打散。

他的父亲是一名外科医生,母亲经商,相比大部分家庭来说,他的家境还算富裕,但是他与家人的关系并不好。父亲总是有做不完的手术,母亲总是有应酬不完的饭局和出不完的差,他每天放学回家,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家不像家,他有父母,却过得像孤儿一样。

初中开始,他就住学校宿舍了。

高二那年,父亲希望他报考医学院,母亲则希望他读金融,以后继承公司。他都没有听,他最后报的是建筑学专业,从小到大,他都有一个梦想,他想成为一名建筑师。

后来,这个梦想破灭了。

为什么会破灭呢?

他抬起自己的左手看着,晨光下的肤色透着一丝苍白,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很明显,手指细瘦,修长,是很适合画画的手。

他是左撇子,他左手画画画得特别好,曾经拿过市青少年绘画作品奖第一名,然而,现在这只手已经无法握笔。

大二那年春节,他向家里出柜,他知道肯定躲不过一顿打,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的亲生父亲,喝醉了酒,将他的左手踩在地上……

“好好的女朋友不谈,去跟男人搞,你他妈怎么这么贱?”

“老子一脚踹死你,你个恶心人的玩意儿!”

……

“去死”“恶心”“贱”这些词不断的从那个男人口中说出来。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向来奉行医德的父亲也会说出这么不堪入耳的词汇。

那天他浑身是血被送进医院急救,其他地方的伤倒是没多久就恢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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