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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皇帝会有报应的, 你不要冲动,主子会给你报仇……”
“我说了她没有死!”
刘听玄状若癫狂地抓住了自己的头发, 胡乱地撕扯着,嘴里喃喃低语着一些奇怪的话,孟凡不忍心再看下去,干脆利落地上前,横掌劈在了刘听玄后脑。
刘听玄动作一顿,轰然倒在了地上。
孟凡把他挪到了床上,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还要回富平,不能停留在这里太久。
更何况,齐王的巡防卫遍布整个扶风郡,他能进到刘听玄的住处已经是费了大力气,现在不走,待会儿若是巡防卫例行来此检查,就走不了了。
走前孟凡将那小布袋捡起来放在刘听玄手边,打开窗子利落地翻了出去。
希望……明日他醒过来,孟凡暗暗想,能冷静下来吧。
为了以防万一,孟凡又按照徐应白的吩咐,辗转至梅永处,将刘听玄的事情告诉告诉了梅永,以防出事。
等到第二日,天光大亮。
巡查的巡防卫和路过的侍女看见蓬头垢面的刘听玄跌跌撞撞地从自己的房里跑了出来。
他状若疯癫,朝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振臂高呼,又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跌坐在了地上。
巡防卫惊异不已,连忙上前想要将这个皇帝面前的大红人给扶起来,却不料刘听玄猛然起了身,对着前来扶他的巡防卫竖起了食指。
“嘘,”他笑着对巡防卫道,“我在给陛下占卜呢。”
巡防卫怔愣一会儿,刘听玄大笑着转了身,眼泪流了满脸。
他握着自己袖袋里面藏着的削尖的算筹,朝着皇帝的住处而去。
刚到门口,守卫拦下他,严肃道:“刘大人,例行检查,请勿见怪。”
刘听玄露出一个古怪的微笑,展开了自己的手臂,任由守卫搜身。
守卫没搜出什么所以然来,只从刘听玄身上搜出几根他随身携带的算筹,便也不再搜查,让刘听玄进去了。
正厅内,魏璋搂着妃子的腰,不耐烦地听着太后焦婉的训话,梅永坐在下首喝茶,眼观鼻鼻观心,并不说话。
魏璋与世家矛盾久矣,只待一个火折子就能烧起来。
偏偏太后又是世家出身。
眼见魏璋越来越烦躁的神色,梅永放下茶杯,悄无声息地看向他们。
陈岁和步思时也在这里,正在给几位妃子轮流请平安脉。
刘听玄默不作声地进了正厅。
他是钦天监,又是皇上面前的红人,没有人会质疑他来到这里。
然而魏璋此时正烦着,见了刘听玄进门,当即如蒙大赦:“刘爱卿,你来得正好。”
紧接着,他又大惊失色道:“爱卿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
刘听玄此时确实是憔悴不堪,头发乱糟糟地披散着,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官服,简直与大街上的乞丐无异。
“微臣……”他温良地笑着,“微臣昨日夜观天象,发现了一件有关陛下的大事,微臣窥视天机,这才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魏璋顿时来了兴趣:“什么天象?”
刘听玄哑着嗓子跪在地上:“此乃天机,不可泄露给其他人,臣斗胆请陛下下来,臣用算筹演示给您看。”
“有什么天机不能当众说出来?”一旁的太后焦婉不悦道,“陛下一天到晚就是看这些装神弄鬼的东西么?把他给本宫请出去!”
魏璋冷笑了一声:“朕是皇帝,朕还没说话呢!母后怎么专替朕做决定?!”
焦婉的表情就像吃了只苍蝇,她恨铁不成钢地看了魏璋一眼,甩袖转身,眼不见为净。
魏璋纡尊降贵地下了主坐,朝着刘听玄走了过去。
刘听玄恭敬地跪在地上,手里紧紧握着那削尖的算筹,他的心狂跳着,一下比一下激烈。
他只有一次机会。
如果这根算筹刺不到魏璋的要害,那么他不仅要赔掉性命,还撼动不了魏璋半分。
一双鞋子停在刘听玄面前,魏璋高高在上的声音传下来:“爱卿,现在可以演示了吧。”
他话音刚落,刘听玄突然暴起,猩红的双眼死死瞪着魏璋,攥着算筹的手快如闪电,朝着魏璋的要害刺过去!
四周传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和高喊“护驾”的声音,梅永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魏璋吓得话都说不出来,慌乱后退时踩到了自己的衣摆,踉跄着往地上倒去,摇晃的冠冕遮挡了他的视线,他只能看见刘听玄狰狞的面容。
“陛下遮眼!”
千钧一发之际,步思时掏出自己怀里面的熟石灰朝着刘听玄脸上招呼过去!
熟石灰入眼,刘听玄发出一声惨叫,手里的算筹掉在地上。
他一只手捂着自己的双眼,一边狂放的笑着:“狗皇帝!今日我收不了你,来日自有人收你!”
匆忙进来的侍卫制住了刘听玄,他一边挣扎,一边朝着魏璋喊到:“世家憎你,诸王野心勃勃,早晚要换了你!!焦家!宋家!都投奔齐王了!你快活不了多久了!!!”
“不信你去问问你母后……焦家把谁悄悄嫁给了齐王和齐王世子啊?”
还在慌乱爬行的魏璋猛地转头,看向焦婉。
焦婉脸色一变:“胡言乱语!把他给本宫押出去,即刻处死!!”
而刘听玄挣扎的力道越发大,几名侍卫都摁不住他,他一脚踹开了一名侍卫,以不死不休的架势又朝魏璋的方向扑过去!
魏璋惨叫一声,而刘听玄却突然不动了,他迟滞了片刻,轰然倒地。
陈岁站在刘听玄身后,手里拿着几根针。
一根长长的银针扎在刘听玄的后脖颈上。
有胆子大的侍卫上前一探,狠狠松了一口气:“陛下,他死了!”
“抬出去!”魏璋大声喊道,“扔到乱葬岗去!”
梅永和陈岁对视一眼,陈岁慢吞吞地将自己的银针收起来,看着刘听玄叹了一口气。
而此时,孟凡和一同行动的两名暗卫已经连夜渡过汉水,回到富平有两个时辰了。
他们将带回来的铸箭图纸摆在徐应白面前。
“能做吗?”徐应白波澜不惊地抬眼,看向负责铸造兵器的工匠。
工匠朝徐应白磕了头:“能倒是能……就是……”
“就是什么?”徐应白耐心地问。
“就是可能做不到完全一样,”工匠比划了一下,“不过将军放心,□□成像是绝对没问题的。”
徐应白温和道:“□□成像就足够了,去做吧。”
工匠领命退下,魏珩抱着书卷账本进来,也看到了徐应白桌面上的图纸,他有些好奇地看了看,轻声问:“老师怎么想要这个?”
“有用处,”徐应白缓慢地揉搓着自己苍白的指节,“到时你就知道了。”
魏珩十分乖巧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