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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有愧啊!”

贵妃咯吱咯吱笑得极欢,皇帝将她揽在怀里,用手在虚空中点了点刘听玄的脑袋:“既然柳儿这么说,朕当然要赏赐!况且爱卿的确劳苦功高!等朕回了长安,定封你为侯爷!”

刘听玄低着头,暗暗翻了个白眼,在心里啐了一口。

“如今就先赐爱卿百两黄金,聊表心意吧。”

刘听玄赶忙跪下来,高声道:“谢陛下隆恩!”

那贵妃见他起身,仍旧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末了眼神一顿,道:“本宫看刘大人还挺面熟,看来是有眼缘……等我儿降生……就请大人为他卜算。”

刘听玄匆匆又应了一声“多谢娘娘厚爱”,和这两夫妇拉扯了好一会儿,终于得以和陈岁一同出去。

陈岁一边快步走,一边念叨着要去找几味药,刘听玄想起前几日七殿下寄送来的信,开口问陈岁:“陈太医,你听过‘血千夜’么?”

陈岁正掏了本医术出来,闻言道:“此毒我倒是略有耳闻,太医院对这种毒有过记载,这是前朝皇室配的一种慢毒,中毒之后除了发作之时,几乎查不出,至今没有解药,先前那太尉府的一个侍卫也问过我这事,怎么你也问起来了?”

“我有一个朋友……中了此毒……”刘听玄心沉下去,随即又问:“那……陈太医,此毒能否配出解药?”

陈岁一边翻医术,一边絮絮叨叨开了口:“解药……?按道理来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它既是一种毒,自然有其解法。”

刘听玄精神为之一振。

“但是——”谁料陈岁话锋一转,“解药之配制难于上青天,往往要耗费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成帝年间有一个妃子也中此毒,成帝遍访名医配制解药,还没配出来,那妃子就香消玉殒了。”

“那妃子自中毒至身殒也不过六年。”

闻言刘听玄心有些凉,紧接着他又道:“那若是……”

他斟词酌句好一会儿,尽力比划道:“那若是,中毒不是因为直接饮了血千夜,而是因为母亲怀孕之时将毒染至胎儿呢?”

陈岁抖了抖胡子:“你说的怎么和那侍卫一模一样?”

他狐疑地看着刘听玄:“你们的朋友是同一个?”

刘听玄噎了一下:“算……算是。”

这侍卫应当是付凌疑没跑了,刘听玄想,不过居然没向陈太医如实交代身份。

想来应当是徐太尉自己的意思……挨了这病,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被敌人钻了空子。

陈岁看了看刘听玄,没有过多问下去,开口道:“如血千夜这样无解的毒,从母亲身体染上毒,毒性因母体保护而减轻,相比于直接饮下毒要好上许多,血千夜又是慢毒,按这般算,若是好生将养,时时按身体改方取药,压制毒性,兴许能活十几乃至数十年。”

“若是没法好生养着……”陈岁迟疑了一会儿,“……又挨了十几二十年,那便是身残体破,生死难料,但也有一法可苟延残喘。”

“什么办法?”刘听玄激动地问。

陈岁正色道:“伐骨洗髓。”

“伐骨洗髓,对病人同时辅以药浴,针灸,汤药等法强行将其体内的杂质或是毒逼出体外,中无解之毒,迫不得已之下有人就会用此法搏命。”

刘听玄听完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听见陈岁开口:“但此法实行起来极其困难又痛苦。”

“其一,此法得有几名医术高超的大夫同时对穴位施针,还要有人不停给病人喂药,换药浴的汤水;

其二,此法一旦实施就不可终止,往往耗时极长,短则七天,长则十天,难有定数;

其三,此法施行起来,病人会极痛苦……医书有载,用此法者十之七八都疼死了,根本撑不到最后;

其四,此法只治标,不治本,毒入筋骨,大罗金仙都难以清得干净,要想根治,还是得配出解药。”

刘听玄听得脸都发麻。

“所以那侍卫最后同我说,”陈岁摇摇脑袋,“他朋友说自己用不了此法。”

确实是用不了。

先不说徐应白现今在军营之中,根本用不了此法,就算是在长安时,也有一堆事务等着他修理,若是抱病在家,皇帝会派太医日日给他请脉,不怀好意的政敌也轮番来访。

他根本没有机会用。

再者,这法子风险也大……

刘听玄重重叹一口气,不禁在心中为徐应白可惜。

“多谢陈太医,”刘听玄道,“我会转告吾友的。”

陈岁点了点头,匆忙将医书塞回去,道:“若是你朋友有需要帮忙之处,尽管来找我便是。”

刘听玄点了点头,两人在岔路口分开,刘听玄脚步一转,急急忙忙找梅永去了。

“你说这死皇帝和贵妃到底是什么意思?”

坐在梅永处的刘听玄狠狠喝了一口茶。

“贵妃名为宋柳柳,”梅永皱着眉道,“当年与焦悟宁一同入的东宫。”

“宋家与焦家是大姓,是大晋最出名的世家,两家互相倾轧争权夺利是寻常事。”

“如今宋贵妃有孕,”梅永摇了摇头,“宋家自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拉拢皇帝身边人的机会,自然会向你示好。”

“可这皇帝无权无势,拉拢他有什么用?”

“他如今受困于齐王处,难道还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吗?”

在离扶风郡十分遥远的军营内,魏珩看着世家的虬结的图解,有些不解地问。

徐应白轻轻摇了摇头。

“纸糊的皇帝,那也是皇帝,”徐应白温声道,“自晋以后,皇权即便落没,也从未被真正的取代过。”

“大晋世家繁多,但这些世家能够做大,也是皇帝给的权力与支持,如果一个世家做得太大,皇帝暂时没法去除他,自然会去扶持另外的世家,予以抗衡,让他们没有办法继续强大,拥有实力颠覆皇权,这就是制衡。”

“说到底,他们都是借了帝王的势。”

徐应白缓慢道:“齐王有篡权之心,但他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必然要有支持他的世家,再徐徐图之——之前那沸沸扬扬的五德之论,不正是由齐王处传出。”

“这些世家里面,焦家便是其中之一,因为焦家的皇后如今在我们这里,宋家的那位贵妃又怀有身孕,他必不能眼睁睁看着宋家坐大,自然要找大树倚靠。而宋家识时务者为俊杰,自然也不会落下这个攀附齐王的机会。”

“但又因宋家的姑娘已经怀了皇帝的孩子……咳咳……”徐应白捂着嘴咳嗽,“那他自然不会只将宝压齐王身上。

“我们的兵马打的是清君侧,迎天子的名号,依照他们的想法,若是我们赢了,皇帝自然会接回皇后重回长安,继续坐他的帝位。所以,他们也要拉拢皇帝,俘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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