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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好看。
徐应白微微用力,付凌疑借着那点力气起身,紧接着,徐应白瞳孔猛缩,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人影。
付凌疑起身的刹那,吻了一下徐应白几无血色的唇。
蜻蜓点水,一触即分。
“胡闹!!!”
徐应白沙哑而难以言喻的声音瞬间响彻整个卧房。
第23章 换人
徐应白醒了之后花了两个时辰把奏折全部批好, 然后传话给暗部,让暗部派一个人贴身随行陪他去大狱。
“不都是头儿陪主子?”一名暗卫挠着脑袋,“怎么这次换人了?”
另一名暗卫趴在树杈子上面:“你不知道?头儿今早被主子关禁闭了。”
“啊?”
暗卫们齐齐发出不敢相信的声音。
头儿什么时候敢惹主子了, 还被关禁闭, 稀奇啊!
“为啥啊?”有好事的暗卫发出好奇的声音。
“…………”树杈子上的暗卫讳莫如深, “哎别问了,小心头儿知道了罚你们禁闭!”
暗卫们闻言立刻闭了嘴,徐府的禁室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是别问了。
树杈子上的那名暗卫因为知道得多被其他暗卫踢了出去,到徐应白身边随行。
徐应白脸上还带着病气, 人也很虚弱, 似乎随时就会倒下去,神色也冷冷的, 看起来心情不大好。
暗卫识趣地站在一边充当空气。
李筷子伤好了,这次也陪着徐应白出门, 眼见徐应白身边的侍卫换了一个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也没在意。
另一边谢静微一反常态, 十分认真地埋头苦读。他苦哈哈地抄道经, 一想到今早看见的画面就觉得眼睛疼。
那厮居然敢亲他师父!简直罪大恶极!
谢静微是自然醒的, 因为是清早, 又有他睡在旁边, 徐应白和付凌疑两个人说话声音都算得上轻,谢静微自己又睡得挺死, 也不知道他们说什么。但耐不住谢静微在道观时就有早起的习惯, 到了点就会醒,揉着眼睛起身的时候, 刚好就看到了付凌疑胆大包天地亲了一下徐应白的唇。
谢静微当时就见自家师父脸色青了,耳尖起了一片薄红——那是生气了!!!
谢静微吓得要死,他从小到大最怕徐应白生气!
果不其然,接下来……付凌疑就被关了禁闭。
“谢静微。”
听见自家师父那冷淡的嗓音,谢静微立马坐直,磕磕巴巴道:“弟、弟子在……”
“记得让刘伯伯给禁室送一份饭菜,”徐应白系好自己的披风带子,淡淡道,“你的课业,等我回来就看。”
谢静微立刻感觉晴天霹雳,尝到了一股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味道。
暗卫同情地看了谢静微一眼。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啊!
随即就带着暗卫和李筷子出了门。
谢静微只能含泪继续读书。
而徐府禁室内,付凌疑跪在冰凉的地板上。
禁室是暗部组织时徐应白特意在府中辟出来的一个院子,用以审讯囚犯和处罚犯错的暗卫。
这禁室左边摆着一堆五花八门的刑具,右边放着个大大的十字架子还有老虎凳,角落里面阴森森地挂着几副人骨架子——是那几个刺客的,全都是付凌疑亲手用刀剜的。
剜得很干净,骨头几乎没什么损伤,光滑漂亮得让人心底生寒。
禁室房顶中间开了个天窗,光透过来,在禁室的地板投出个圆圆的光圈。
整个禁室都透露出一股压抑又诡异的气息,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道。
也难怪暗卫们对此避之不及。
付凌疑就跪在那圆圈里面,他正对着的是放置在前方的一面铜镜,铜镜倒映出他狼狈又憔悴的样子。
这铜镜是徐应白放的,美其名曰自省。
付凌疑呼了一口白气,禁室里面没有炭火,冷得骇人。
他其实很清楚,两世至今,徐应白对他从没有过男女之情。
那个吻——细究下来也不算吻,实在是自作多情又冒昧。
上一世时,徐应白不是没有过追求者,只是一一被他回绝了。他向来不耽于情爱,也对情爱没什么感觉。女子羞答答地给他递情书、递帕子,他会好声好气又温和地拒绝,还会祝她觅得良缘。
付凌疑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
冷风吹过后背,付凌疑牙关打颤,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一个逾距的吻,打破了那一层窗户纸,徐应白会不会……
会不会赶他走?
想到这个可能,付凌疑的眸色暗了暗。
不行……不可以。
我不甘心,付凌疑想。
他只要在徐应白身边,其他的地方,他都不去。
但如果徐应白不想,付凌疑深吸一口气……憋红了眼睛。
那就想办法留下来。
徐应白这会儿却还没考虑“赶不赶走付凌疑”这件事情。
他闭着眼睛坐在马车里面,心里默念道经静心,但最终却没静下来。
付凌疑那堪称滚烫的触感似乎还残留在唇边,徐应白深深蹙眉,然后叹了一口气。
想破脑袋,徐应白也没想到付凌疑会对自己有心思。
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的徐太尉此时神情严肃,百思不得其解,完全没想通为什么付凌疑会喜欢他。
徐应白自认自己对付凌疑的态度普普通通,和其他人无甚区别,甚至因为一开始付凌疑那不太友好的态度,对付凌疑严苛了一些。
……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徐应白有些头疼,抬手按了按睛明穴。
一开始被亲吻时的震惊不解和生气此时已经过去了,徐应白想到此时此刻在禁室里面跪着的付凌疑,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兴许是见的人太少了,徐应白又自我安慰道,没拎清楚吧,等刘莽之事了结,劝他离开即可。
至于今早之事……
亲了就亲了吧,也没少块肉,徐应白摩挲着指节想,就是气头上时罚得有点重了。徐应白皱着眉头想,跪三天是不是太久了?
这时,马车停在了大狱门口,徐应白被李筷子扶下了马车,李筷子十分上道地给前头站岗的守卫送了礼,说是自家大人要进大狱见见旧友。
守卫拿了钱,好说话得很,仍是没有登记就将徐应白放了进去。
因为房如意的事情,大狱里面又多了不少人,兵部尚书付柏溪就是其中一位。
徐应白费了些力气,终于找到了付柏溪。
曾经风光无限的兵部尚书付柏溪此刻已经成了阶下囚,被刑部审讯之后灰头土脸的,穿着囚服坐在杂草里面。
付柏溪犯的罪不小,除却贪污赋税,还私吞军饷。按大晋律令,私吞军饷是死罪,要判腰斩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