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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智脑已经在根据所有条件计算那颗星球的具体位置了, 得到准确答案只是时间问题。”许一鸣道,“你没必要进去冒险,他这么冷静, 一定还留了后手。”

“……但我们没有时间慢慢来了。”年轻的元帅语气平静,“除了郁白母星的坐标,我们还有许多需要查明的证据,而苏娜娜刚刚把事情透露给了她的母亲,离打草惊蛇不远了。”

许一鸣沉默了几秒, 蓦地抬头:“所以你叫我来, 根本不是旁听审讯, 是想……”

“嗯。”傅临渊点点头,“我听说您在半年前就已经在这个项目上临床试验成功了。”

“可是……可是H计划还没有拿到投入使用的许可,如果我们直接……”

“这点您不用担心, 我会负全部责任。”傅临渊合上手里的文件, “如果沈之初死在这里, 麻烦您第一时间回收他的大脑。”

许一鸣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但老教授的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得到肯定的答复, 傅临渊放下手里的文件,走进了隔离室。

两名审讯员看着没有穿防护服的傅临渊有些惊讶。

“元帅,您确定……”

“你们出去吧。”

等到两位审讯员离开,傅临渊才拉了椅子,坐在了沈之初的对面。

昔日的下属歪着头看了他几秒,忽然笑了。

“元帅,好久不见。”

傅临渊并没有和他叙旧的愿望,他拿起一旁的平板,翻了翻之前审讯员的记录:“说吧,这次被逮捕,你想得到什么?”

沈之初的反侦察能力向来是一流的,这次会被发现踪迹,也是因为他在那家咖啡店故意没有穿戴易容器,也没有避开摄像头。

他不会犯这种低级的错误。

沈之初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道:“有人想要元帅的命。”

“谁?”

“傅临渊,你心里应该清楚是谁。”

听了这个答案,傅临渊沉默了片刻,而后问道:“你有多少把柄在他们手里?”

沈之初的视线一顿。

几秒后,他忽然笑了:“原来你都知道了啊。”

傅临渊盯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笑罢,沈之初的视线移到了一侧墙上挂着的军徽上:“……我哥哥,他们说,用你的命,换我哥哥的命。”

“帝国的医疗系统一直在进步,如果你现在回头,沈近善可以接受最好的治疗。”

“晚了,傅临渊,晚了。”沈之初嘴角的弧度扬得很高,“他现在离不开那些东西了。”

“什么东西?”

“美杜莎,MSA,绿精灵……这东西有太多名字了。”沈之初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很是平静,“他现在剩的那口气就是靠这些东西吊着。”

“……沈之初,那是毒品,没有能靠毒品活着。”

“实验室的那个疯老头研制出了一种新型MSA血清,虽然依旧有成瘾性,但可以暂时刺激精神海,让其保持活跃。”

傅临渊微微皱了一下眉。

“就差一点点啊……”说到这里,沈之初的视线从军徽上移开,再次落在了单面镜上,“郁顾问在吗?”

“他不在。”男人的声音顿时冷了下来。

“真可惜……就差那条人鱼了。”沈之初毫不掩饰脸上的惋惜之情,“如果当时你没有和他们抢那条人鱼,MSA的副作用应该已经被实验室解决了吧?”

“毕竟

,郁顾问可是目前已知生物里唯一可以净化MSA物质的物种。只要他的基因密码被破解,那MSA就不再是要命的毒药了。”

“只不过,你把他看得很紧,让我们根本没有下手的机会。”沈之初顿了顿,笑容里多了点自嘲,“唯一一次机会,我们得到了一小管血液,同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离人鱼最近的一次,就是当时他们以军部□□掩人耳目,试图将郁白带离奥恩帝国。

但那次还是被傅临渊识破了。

最后不但没有带走人鱼,他们还损失了一支精锐部队。

“傅临渊,你想知道的我可以都告诉你。”沈之初的语气里带着一股难以察觉的自信与笃定,“我甚至可以告诉你我是怎么拿着那条鱼的鳞片,轻而易举地就把他骗上了岸。”

傅临渊在平板屏幕上滑动的手指一顿。

看不出对方有什么明显的反应,沈之初向前倾了倾,放慢了语速:“他真的很笨啊,我拿着鳞片,朝他招招手,他就自己过来了。哈哈……你能想象吗?岸上的石头把他的脚底割破了,他都要固执地要跟我走,一点脑子都没有。”

“傅临渊,想要海血的人太多太多了,你知道黑市上他的人头已经挂到多少交易点了吗?”

“他对你来说很重要吧?可你真的觉得自己以后能保护好他吗?”说到这里,沈之初缓缓向椅背上靠了靠,“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我太清楚了……傅临渊,以你精神海现在的状态,能撑到明年春天吗?”

听到这里,看似并没有被激怒的男人的手指点了点智脑,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所以你背叛帝国的原因,只是为了保护沈近善?”

“嗯,”沈之初大方地承认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哥被你们害死,只要能让他活下去,我什么都可以做。”

傅临渊极快地笑了下:“……那样也算是活着吗?”

沈之初脸上自然的表情一顿。

这个问题精准地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收起笑意,直勾勾地盯着傅临渊:“你什么意思?”

傅临渊的语气依旧很冷静,甚至带了点讨教的虚心:“没有自己的意识……不对,应该是现有的医疗手段也无法判定他究竟还有没有自己的意识,往后余生都只能躺在病床上,连呼吸都要依靠机器的帮助。这也算是活着么?”

沈之初的脸色变了变,尖锐地道:“……失去亲人的痛苦,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傅临渊面色如常:“你说得对,但是……”

“没有但是!”像是怎样都无法接受对方接下来要说的话,沈之初忽然暴跳如雷地打断他,“活着就是活着,死了就是死了,好死不如赖活着……”

一向斯文的那张脸上短暂地浮现了一丝骇人的癫狂:“对,我哥还活着……”

隔离室外,许一鸣看着监控上的数据,不放心地拧了拧眉,向旁边的守卫吩咐道:“准备好□□。”

“是。”

而隔离室内,傅临渊平静地看着昔日的伙伴逐渐撕下伪装,露出原本狰狞的面目。

这其实并不是他第一次从身边揪出叛徒,但沈之初确实是和自己认识时间最长的一个。

所以他还是提醒道:“沈之初,你脖子上戴着抑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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