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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不爽。
周灿宁忿忿不平地用力嚼牛肉丸,仿佛嘴里吃的是某人的肉,每一口都被他咬出凶狠的意味。
忽然,碗里多出一个晶莹剔透的虾饺。
江烬眠从容地收回筷子,对他笑了笑:“虾饺味道还不错。”
周灿宁低头盯着碗思索两秒,果断把虾饺丢回原主人碗里,顺道给自己重新夹了一个放进嘴里。
嗯,确实好吃。
自己夹的食物最好吃。
阳阳没留意前情,只看见周灿宁往江烬眠碗里放虾饺,便也争宠似的捧起小碗向他撒娇:“要饺饺!”
宝贝崽那么可爱,当家长的自然是要满足他了。周灿宁笑容璀璨地分别给俩儿子夹虾饺,一人一个,谁也不落下。
见状,江烬眠蠢蠢欲动:“我……”
然而周灿宁却面无表情地赠他两个字:“闭嘴。”
就很双标。
十一月下旬的平县仿佛还抓着夏天的尾巴,街上穿短袖的人和穿薄长袖的一样多,让周灿宁一时分不清现在到底是什么季节。虽然卜海市的气候也很温暖,但到底没有平县夸张,至少不会出现十一月还穿短袖的现象。不过还好他们出发前做过准备功夫,短袖长袖都带齐了,不然真得被这天气热得要现买现穿。
平县被贝港人称为养老城,生活节奏比较慢,大街小巷都充满了烟火气,街边隔段距离就有三五个大爷大娘在唠嗑,悠闲气息十分浓郁。周灿宁经过时无意间听见几嗓子本地话,很熟悉的腔调,和普通话截然不同的发音。他小时候也听母亲说过平县话,好奇地跟着学了一阵子,现在再在她的家乡听见,总有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这是一座很好的县城,也孕育出了很好的子孙。如果母亲当初没有被骗去卜海市,他也许可以出生在这里,在这一方温和的水土中。那样的话,他就会像大部分平县人一样,优哉游哉地享受生活,拥有平凡而快乐的一辈子。不会遇见江烬眠,也不会和他纠缠不清。
听起来好像不差,但其实也没有那么好。
一家四口在外面逛一天,还坐车兜了一段环城公路,晚上吃完饭回到酒店时,已经将近十点。阳阳年纪小,最受不住累,早就趴在江烬眠怀里睡着了。就连小光也是一脸困意,小手揉着眼睛打哈欠。
周灿宁摸了一下小儿子后颈,旋即朝浴室方向抬了抬下巴,压低音量对江烬眠说:“去给阳阳擦擦身。”随后他又抱起迷迷瞪瞪的大儿子进主卧浴室,打算帮他简单冲洗一下身体。
分工明确,任务完成得也快。当两位大人收拾好孩子和自己时,时钟才刚过十一点半。
周灿宁刚掀开被子准备躺下睡觉,却被江烬眠半道拦截,换了个方向躺在一双大腿上。
“喜欢平县?”江烬眠仿佛在撸猫,手指轻轻地挠了挠他的下巴,又力道适中地顺毛摸头发。
虽然周灿宁被摸得很舒服,但他还是很冷酷地挥开那只手,撑着床垫坐起身道:“我要睡觉。”
说罢,他就揪着被子再次躺下,也不管江烬眠的问题。
江烬眠侧身低头看着闭起眼睛的爱人,指尖碰了碰他的脸,突然低笑一声:“宝宝。”
周灿宁瞬间睁眼,“闭嘴!”
“宝宝。”江烬眠不依不饶。
周灿宁被气得瞪圆眼,忍不住伸手拍了他一掌,耳根子却暗自发热,“不许这样叫我。”听着怪让人害臊的。
江烬眠并不在意那一下挠痒痒似的拍打,反而捧着他的脸俯身亲了一口,指腹压在唇边轻轻摩挲,含笑呢喃:“我的宝宝。”
周灿宁蹙眉,“你发什么神经?”
江烬眠拉开被子往旁边躺下,又把爱人翻过来面对面,没头没尾地问道:“如果我突然死了,你会哭吗?”
柔和的灯光打在江烬眠脸上,仿佛给他加了一层滤镜,无端增添几分脆弱。
“你都死了,还管我哭不哭?”
“管。”江烬眠很坚持。
周灿宁转正身子,仰躺着无情地答道:“不会哭。”
空气凝固一秒。
“不行,你必须哭。”江烬眠就像在给下属发号施令,不容拒绝地要求爱人完成任务。
“为什么?”
“那样别人才知道你喜欢我,离不开我。”
周灿宁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就这?”
“这很重要。”江烬眠的表情很认真,让人不由产生他在交代身后事的错觉。
周灿宁沉默半晌,心里莫名涌起一阵难过,比吃了十斤莲心还苦涩。他望着天花板眨眨眼,试图将眼眶的酸涨感压下。
“我不哭。”他一字一句地再次申明:“我只在爱我的人面前哭。你死了,我就不会哭。”
没有人心疼的时候,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2021-11-22 01:43:43
第41章
秋冬交际,阳光正好,最适合一家大小外出野餐。然而对于上班族来说,今天只是平平无奇,并且强烈希望周末赶紧到来的忙碌星期三。
新的一天,新的任务。景江员工从打卡那一刻开始,就在各自岗位上兢兢业业地给公司创收,忙得不可开交。然而他们老板却把公司当成和太太增进感情的私人场地,完全是怎样方便讨好太太就怎样做。现在他看着自己办公室里新添加的小办公桌,满脑子都是该如何脱掉坐在桌子后面的太太的衬衣,情绪肉眼可见地逐步高涨,连对待下属的态度都比平时好上数倍。
陈助理秉承着良好的职业素养,目不斜视地拿着文件夹出门,权当自己看不见老板娘此刻就像刚到新地方的好奇宝宝,暗搓搓地在工位上左右探索。
老板娘是养眼,但是不保命,能不看就最好别看,尤其是当着老板的面。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一对别扭的夫妻。
咔哒。
有人在门上落了锁,随后周灿宁就被啄吻脸颊。他听见自己的新晋上司问:“周秘书熟悉完新岗位了吗?”
话音刚落,这位老板就被胆大包天的秘书打了。
“说人话。”
江烬眠从善如流:“累吗?”
周灿宁不耐烦地推开那张讨人厌的脸,顺便提醒他一个事实:“我还没开始工作。”
就算正式上手了,以他这个工作能力,估计也不会负责什么紧要任务——除非江烬眠嫌公司破产得还不够快——自然也累不到哪里去。
江烬眠锲而不舍地黏回去,动作越发得寸进尺,“那现在给我冲杯咖啡?”
周灿宁拉开他放在自己胸前的手,皮笑肉不笑地警告:“江总要是再这样,我就告你职场性骚扰了。”
“太太好凶。”江烬眠又不怕死地亲了一口,然后赶在爱人发火之前松手,装模作样地板起腰背整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