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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的模样,哪还能想起甚么别的话?

他呆愣了许久,才忆起这人情迷之际道出的爱语,不由心内一热,他猛然意识到自己从未对林邑剖白过爱意,虽说他自信二人间不需甚么海誓山盟、甜言蜜语,但若是林邑想听……

他微咳两声,回道:“……林邑,我、我亦是心悦你,见了你笑便开心,见你皱眉便难过。我一生坦荡,无有甚么东西可给你,但只有这条命和这颗真心,只要你想要,今生今世都是你一人的。”

他这话说得极为诚恳认真,只盼着林邑能回他一句,却不料怀中之人忽的瞪大双眸,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他捧腹仰在姚川怀中,越笑越放肆,倒叫姚川又是羞臊又是恼怒,只能轻喝道:“有甚么好笑的?!”

林邑听他语气微怒,这才直起身子转到他面前,捧着姚川俊脸便是一亲,他含笑道:“要的要的,我亦心悦川哥!只是我早知你脾性,你便是不说我也知你心意,你这般直直说出,反倒是傻的可爱!”

他嘴上虽这么说,心头却是高兴极了,又在姚川面上连亲几口,才扑在他身上笑道:“我本想问你,适才毁了藏宝图可会后悔?毕竟这图虽毁,可那宝物却还是埋在地下,你毁了图也是断了我们退路,不知今后会造出甚么孽来。只是——只是现下我却不想管了,我既已得了天下第一的姚大侠一句誓言,从今往后,天南地北皆是有人相伴,还管这江湖琐事作甚!”

姚川扣紧住这人腰身,又将脸埋在他颈侧,亦是含笑道:“我都听你的,林少寨主想去哪处,在下尽皆奉陪。”

他二人紧紧搂在一块儿,任车外冷风呼啸,可有身旁之人作陪,也觉温暖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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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才发现他俩好腻歪……

应该还有两个番外。

第53章 番外三:踏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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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前几日天气倒好,只是今日下午突起一场大雪,纷杂雪花簌簌落下,令这崎岖山路更是难行。

姚川每走一步都觉足下湿泞冰寒,他并无蓑衣披身,只穿了一件单薄衣衫,背上那把饮血刀倒是叫黑布裹的严严实实、不露分毫。这倒不是他仗着内力高深故作如此打扮,只是适才路遇匪徒、恶斗一场,总算将那伙人砍杀殆尽,他自己虽未受伤,但打斗中外袍银票尽皆损毁,连唯一一匹马儿也受惊跑了。

他口中呼出一口白气,摇头轻叹道:“这小路泥泞难走,山上湿滑又难使轻功,也不知明日能否赶回总舵,若是赶不上便糟了……”

江湖琐事甚多,他已有许久未回汴京,可明日乃是如云及笄的生辰宴,他无论如何也得回去给师妹庆生。他一月前便从雍州赶回,奈何路上不是碰上山匪作患、就是遇见恶霸拦路,总归是耽搁了许久,今夜又碰上这鹅毛大雪……

幸好自己早将焰影托人运回,若是人未赶到,好歹也将贺礼送上了,只盼小师妹莫要生气。他这般想到,总算松了口气,又匆匆往山下赶去。

约摸过了一个时辰,姚川总算下到山脚,这处离汴京城只剩三十余里,他本打算连夜运功往城中赶去,奈何风急雪骤,他身上衣衫已是完全湿透,便是用内力烘上一遍,过不了片刻又会被晕湿。

这般风雪迷眼、裹足难行,绕是姚川武功过人,也只得先在山下寻户人家避避大雪,待它稍停才好接着赶路。好在周边一带他还算熟悉,知道山脚下有几户人家,他便匆匆赶去,待走近些,却见那茅屋外停了一辆华贵马车,这车舆顶上刷了几层红漆,两扇车窗亦是红木雕刻而成,在这茫茫白雪中显得十分醒目。姚川前走两步,又见车前立着两匹高头大马,马肚上皆围了一层棉絮,棉絮外又裹了层避水的革子。

姚川见之一笑,心中暗嘲道:怕是哪家的公子哥也来这处避雪了,这马具瞧着就不便宜,想来比我这破衣烂衫都要暖和不少!

他摇了摇头,倒是没放在心上,只去屋外狠狠拍了几下。

片刻后就有一老妪前来开门,这人慈眉善目,见了姚川便问:“哎呦,又来了一个避雪的?”

姚川眉头一皱,他记得此处原是住了一个鳏夫,姓张,在这山上打猎为生,自己从前还见过几回,怎的现在开门的却是个老婆子?他心中防备,嘴上却笑道:“老婆婆,外头雪大,我可否在这处待上片刻?等雪小了便走!”

那老妪朝他一笑,说道:“进来吧!这屋内还有别人呢,今日倒是热闹了。”

她笑容可亲,姚川看着却觉笑里藏刀,他随意道谢几句,便跟着这人进了屋。屋内摆设倒是平常,只是墙上挂了一弯大弓,瞧着甚是沉重,应是原先张猎户所有。

姚川不动声色地打量几眼,又朝老妪问道:“不是还有别人在这处躲雪,怎么不见人影?”

老妪努了努嘴,朝姚川指到:“在那房里呢,那可是位顶顶俊俏的公子,出手也很大方,就是不要别人打搅。”

“就一位?我瞧门外那马车,还当是哪位公子出游,后头不该跟着数位丫鬟小厮?”

老妪笑道:“确是只有一位公子,他只说赶路,老婆子也没问。”

二人闲聊几句,姚川拒绝了这人递来的茶水,只在窗边一靠,两眼望着窗外茫茫大雪,只待雪势稍缓就赶回城中。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妇便在桌上点了盏灯,自己拿了些旧物缝缝补补,她抬头见姚川一动不动地靠在窗边,不由皱眉问道:“你这是要往汴京去?可这雪急得很,只怕今夜是不会停了。”

“正是,我明日有急事,现下也只盼天公作美。”

老妇又抬头看了看姚川,突的叹气道:“唉,我那儿子前日也去了汴京,只是现下还没回来。”

姚川听言眉心一皱,他试探道:“老人家还有个儿子?不知他是作甚的?”

“贫苦人家,能有甚么好活计!他呀也没别的本事,倒是身强体壮,就在这山中打猎为生。早年间还好,还有媒婆上门说亲,他也讨了位好人家的姑娘作媳妇,只是……可怜了我那薄命的儿媳,生孩子就是走鬼门关,她就这般抛下我们去了……”

她说至此处,又抹了抹老脸,接道:“她死后,我那儿子更是少话,平日里就窝在这山脚茅屋,也不回家中看看老父老母。今年又是大寒年,雪下得恁大,山貂野鸟都被冻死了,他哪还能打得到猎物!只好去城中找些活计,我便来这儿替他看几日屋。”

姚川听她言罢,心中懊悔不已,他一路赶来尽遇恶人,未曾想这回倒是自己小人之心、暗自揣度了。他走至老妇面前,朝她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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