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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感到体内真气冲涌,需得费力压制。

姚川重重咳了几声,对林邑安慰道:“我……我没事,别……担心……”

他说完这话,突又捉紧林邑胳膊,艰难坐起身来,他抬眼望向江敛波,那人被他重伤,此刻已是直仰仰倒在地上,那饮血刀还插在他胸口。姚川眯起双眼,竭力想要看清那人神色,却终究是看不真切,他只好尽力说得大声些,断断续续道:“江……前辈,你可知、可知我杀你的这招……叫做甚么?”

江敛波倒在地上,他这伤虽重,却是一时半刻死不了,此时只好听姚川说道:“当年……牟运海为了给尊夫人报仇,曾、曾苦练许久,专门……专门制了套‘擒虎掌’以克魁家绝学……可他最后……最后却不是凭借此掌杀了魁七……你可知他用了哪一招……”

“……便是我杀你的这一招,唤作‘蛟龙出水’,乃是他自创刀法……”

他话音刚落,只听江敛波剧咳出声,他口中鲜血越咳越多,最后竟将他半张老脸都染作血红一片。林邑听他口中桀桀出声,也不知其在说些甚么,他只好凝神静听,却听得这人在笑!

江敛波越笑越大声,最后竟是不管伤势、拼尽全力将那饮血刀拔了出来,这般一来,他胸口更是血流如注,显得骇人非常。可他却不管不顾,口中嘶哑道:“……大哥,你如此厉害……到头来,还是你杀了我……只有你能杀得我……哈哈哈——”

他笑声戛然而止,最后竟是双眼瞪大、死不瞑目。

林邑细观他面容,却见他眼眶下两道湿湿泪痕,可这人究竟是为谁而哭呢?就连林邑也想不明白。

一旁林英见老前辈这般惨况,也是长叹一声,可她随即又皱眉问道:“少寨主,昆清早已按您吩咐去将城中马车赶来,可为何现在还不见人影,莫非是出了意外?”

林邑却只低头看着姚川侧脸,这人身受重伤,现下已是神志模糊、不省人事。他将其搂得更紧,右手轻轻抚过姚川脸庞,口中低声道:“这密林之中还有人马埋伏,哪会轻易放他进来?”

林英心中一惊,她还当是白玉莲另备的脱身之计,连忙转身去寻那人身影,却见她还是定在原地,只是双眼无神,当是死了一般。

她又细想一二,突的发觉刘霖不见了踪影,惊道:“是怀王!?”

林邑冷笑一声,说道:“白玉莲还在此处,他为了解药必会折返,不过是在等我们解决了江敛波,他再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他拔高声量、大声喊道:“王爷,既然江敛波已死,你也不必再做窃听小人了罢!”

却听得四周突起一声怒吼,有一粗犷男声扬声骂道:“尔等贼人,安敢大放厥词、折辱王爷?”

可他话音刚落,便被另一人叱道:“魏虎,这王府是你做主还是我做主?”

又听不远处有马蹄声起,先是一匹高头骏马缓缓驶来,直停在林邑周身,而后又闻远处凌乱脚步声渐行渐近,林邑抬头一看,见刘霖正拥着问琴坐在马上,一副作壁上观之态。

林邑冷声道:“王爷此刻前来,是要卸磨杀驴?”

刘霖不答话,只是他双眼极冷,旁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反而是问琴皱眉看了他一眼,回头朝刘霖低声说道:“王爷,我们拿了解药便走吧。”

刘霖神色微缓,反问道:“怎的,姚川适才救了你,你现在便要放过他们?”

问琴秀眉微蹙,他倒不是关心这些人死活,只是实在不想刘霖再与林邑有所瓜葛,从来有恨便有纠缠,他二人之间,自当是甚么都没有才最是妥当。

林邑冷眼一扫,心中突起汹涌怒气,他本不是心善之人,也知晓眼前这些人各有打算,可姚川适才还冒险救了这贱人一命,没曾想却换来这般结局,他实是为姚川不值!

他目色冰冷,将怀王身侧诸人一一看过,只见他双眼一定,先是朝着魏虎骂道:“魏虎,御前带刀侍卫魏豹的胞弟,圣上将你安置在怀王府,只怕不只是为了保护怀王殿下吧?”

魏虎身子一震,刚要破口大骂,又听林邑说道:“苏宿,莫不是前任苏老丞相族兄之孙?苏丞相乃是三朝元老、辅政大臣,只怕圣上也是极为看重你。二位既受圣上厚恩,为何皆被派往怀王府邸?”

他此言一出,魏、苏二人皆是面色一变、喋骂不止,而刘霖面色愈冷,只说道:“少寨主这般有本事,不如为本王说道说道?”

“王爷怎会不知?只怕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林邑直视刘霖双目,讽道:“从来明君最无情,即便王爷是圣上胞弟,也难保不被猜疑。”

刘霖冷眼相对,回道:“本王忠于大齐,问心无愧。只是……你这般说话,当真不怕本王砍了你?”

林邑眼露笑意,叹道:“好!好一个忠于大齐、问心无愧,王爷若真是忠于大齐,却是杀我不得了!”

他将姚川交于林英搀扶,自己却缓缓站起身来,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符,举至刘霖身前,问道:“王爷既是皇家之后,可还认得这是何物?”

那人双瞳一缩,面上冰冷神情总算有所改变,只听他质问道:“你从何处得来太祖玉符?”

林邑将那玉符掂在手心,随意抛了抛,笑道:“当年太祖刘固为得遥城,曾与我林氏先祖林峤有约,林峤不爱珠玉美人、不求官勋爵位,但望刘固得城之后善待城中百姓,太祖听罢欣然应允。他二人便借三碗浊酒盟誓,又以此物作信。”

他话已至此,刘霖也已想通其中关窍。见他久不作答,林邑又问道:“王爷可是忘了,太祖爷祖训有言,见此玉符者如见太祖本尊!不过我倒不需要王爷朝我三跪九叩,只望王爷能践行与我之诺。毕竟——我大齐以忠信作立朝之本,若是王爷连祖训都不顾……那倒真的算是不肖子孙了。”

刘霖静默良久才将马缰一扯,朝后摆了摆手,魏虎、苏宿虽是满脸怒色,却也不敢不退。林邑朝他拱了拱手,说道:“江湖路远、山高水长,在下武林匹夫,便不求再见王爷啦!”

刘霖轻笑一声,也道:“你若是学梅丞相入仕,只怕要搅得我大齐朝堂风波不止……如此也好、不见也好。”

他扯着马缰转过身去,却见白玉莲瘫倒在地,已是无了气息,他眉头紧皱,喝问下人道:“我不是命你们看紧她,怎会如此?”

一旁小兵颤声回道:“王爷,此人口中藏毒,小的未曾注意她便……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林邑越过视线去看白玉莲,想起初见她时这人还是钱府少夫人,貌美聪慧、风情万种,却不料最后落得这般下场,他挑眉望了望刘霖,心中暗笑道:此人如此自傲,又怎肯死于你手?你适才袖手旁观,我现下便要叫你竹篮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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