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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只见林中刀光闪闪,两柄宝刃竞相格挡,杀了个天昏地暗,又有一柄软剑协助在侧,见缝便往叶项鸣身前攻去,处处缠他臂膀、扰他行动。这般过了五十余招,叶项鸣便守持不得,将要败下阵来。
林邑在旁观战,突见叶项鸣右手无力、略得空缺,连忙向远处喊道:“问琴,速速攻他右肋,缠住饮血刀!”
问琴应声而动,软剑一甩便往叶项鸣右侧钩去,不过他留了个心眼,此回仅往他手腕上缠去,果见叶项鸣被软剑一击、手上吃痛,一时无暇顾及姚川攻势。姚川便信步纵来,眼见刀锋便要砍至那人胸口!
便在此时,突听得耳畔滑过短促破风之声,林邑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他还未有反应,身侧刘霖已经大叫道:“问琴,快放手!”
他声音急切焦躁,哪还有当初冷漠孤高之态,可问琴到底慢了一瞬,他只觉手背被硬物一击,随即泛起一阵剧痛,竟连软剑都握不住了。还在他吃痛呆立之际,姚川已闪至他身侧,将这人往刘霖处一丢,自己手握饮血刀连挥数下,一时间只听得硬物碰击之声,却看不清他所挡究竟为何物。
林邑见状心中巨骇,要知道天下暗器以快为先,而眼前之物疾闪而过,自己却看不清分毫,他惊道:究竟是何方高手,竟使得出这般厉害的功夫!
一旁刘霖也已揽过问琴,二人凑近一瞧,只见问琴细白手背上出现一片烧痕,若不是姚川手疾眼快,只怕他半只胳膊都要毁了。
刘霖声音一沉,看着那伤痕道:“是火石。”
林邑一见便知,心中更是惊疑,火石乃是寻常猎户农人所用之物,只将磷矿粉涂于燧石之上,专做取火之用。他心下暗道:这不是特制暗器,那人只是随手取用……可来人究竟是谁,这世上难道还有这般高手!?
他一向冷静,此时心中却阵阵发慌,脑中纷乱线索尽数闪过,他喃喃道:“是谁……究竟是谁……”
林邑双眸猛然瞪大,他双唇微颤,朝姚川喊道:“川哥,是他,是白阎——”
他心中还有一个大胆猜测,现下却未能说出口,只因姚川身前突然冲出个人影,那人先前只站在祭坛前侧,从始至终都未有言语。
姚川横刀一挡,将叶项鸣拍到一旁,转身定神打量起眼前这位耄耋老人。只见其一身旧袍,面上一派淡然之色,若不是知晓此人便是发暗器之人,姚川还当真要被他骗过。
他口中喘着粗气,朝那老者问道:“老前辈难不成就是‘白阎王’本尊?我从前只知‘无名山人’医术超绝,却不知前辈武术造诣也这般高深。”
姚川前边对着这位老者,后边还有叶项鸣蠢蠢欲动,林邑见了不由万般担心,他双眸一眯,直直盯着那老头儿。
只见他深望姚川,口中长叹道:“你是牟运海的孙儿……如今也该有二十五六了……”
姚川听他口中暗叹,心中极是不解,反倒是林邑闻言一顿,他现下已是尽数明白,冲着姚川喊道:“川哥,他、他不是白阎……不,白阎只是化名,他是江敛波!”
姚川心中翻起巨浪,他直直望着眼前这人,喃喃道:“您是江前辈?可他不是……”
他说到此处,突然也反应了过来,昨日密探并未说明江敛波去向,只道此人下落不明,而柳释虽与他独子年岁相仿,却不能肯定是同一人。
那旧袍老者摇了摇头,幽幽道:“我只有一子一女,咏儿染疾而亡,吟儿嫁与了兄长同窗好友。”
原来如此,柳释不是他的独子,而是他的女婿!怪不得叶项鸣也会饮血刀法,想必便是这人在背后指点。
姚川虽已知晓真相,心内却是一团乱麻,他未想到江前辈会出现在此处,只得不断反问自己,自己当真要杀了他……自己当真能杀得了他?
见他几人静默不言,白玉莲急躁不已,朝江敛波喊道:“阿公,今夜是爹娘忌日,您快些杀了这人!”
那旁叶项鸣也已举刀望来,喊道:“阿公,你我合力,先斩了这狗贼!”
江敛波望着姚川,眼神却愈渐深远,他缓缓说道:“我视他如亲生兄长,可偏是这人害我爱妻丧命……我不愿与他为敌,可他的徒孙又害死我女儿一家。罢了、罢了……终究是当年遗祸,如今只有杀了你,才能护我孙女孙儿一世平安。”
他说罢从腰间抽出一只竹笛,此笛样式普通,笛身上还有几处裂痕,可江敛波却对它爱惜不已。他抚掌擦过竹笛,只向姚川微微一指,冲他说道:“你天资聪颖,确是可造之材,若是再有十年必能赢得了我,只是现在却毫无胜算。”
姚川见他拿出竹笛,心内恍然,暗道:想必后院之中吹奏“追魂散”的便是这人,此人轻功如此之高,我竟听不出他的脚步声!
他正暗自惊慨,又见江敛波足尖一点,斜持竹笛便往自己身前攻来。姚川心头一跳,刚要后掠又听得身后传来叶项鸣劈刀之声,他只得稳住足弓、比刀御敌。片刻之后,只见那笛口正好抵住姚川刀面,他抬眼一看,见江敛波向前轻巧一推,刀身上便似灌入千钧之力,他一时竟稳不住身。
身后叶项鸣也已举刀劈来,姚川弓身一躲,耳畔只听得呼呼风声,那刀却攻不进他周身。他又跃起身反踢向叶项鸣心口,那人未料他动作如此之快,被他踢得心口一痛、连退数步。
只是姚川击败叶项鸣虽是轻巧,可前边还有一位活阎王。姚川平生还未遇见过如此难缠敌手,此人招式偏门怪异、不落俗套,只怕内力亦是胜过自己,姚川咬牙握刀,现下也不去纠结杀与不杀,一心只想着赢过江敛波。那人见姚川身姿稳健,也不由感慨道:“牟运海乃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不料他的孙儿却是青出于蓝,可惜啊可惜,终究是要命丧于此!”
他说罢,竹笛一挑又忘姚川颈侧攻来,这回速度更快,姚川连闪两击,却仍是被他竹笛击到了肩侧,一时只觉相撞之处一阵剧痛,他稳住心神,反用刀背击他手腕。二人相斗正酣,叶项鸣又从身后袭来,姚川一人迎战两位高手,这般过了百余招,终究是落了下风。
林邑在旁观战,越看心越慌,他连声悔道:“江敛波才是白玉莲的杀手锏,我竟未想到这点!”
他连连跺脚,一面看着姚川与其缠斗,一面又在心中暗念:如云,如云!为何你此时还不前来,难道你真要弃明投暗?
林邑心中自是难平,却猛然听见远处有踏步之声,他心中一喜,只见远处跃来几个人影,可与他之前计划却不相同。
只见林英举剑挟持着方如云,二人一块落在祭坛一侧,她大喊道:“叶项鸣,你若还不住手,我便杀了方如云!”
林邑见她此举,眉头一皱,不过他转念便想通其中关窍,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