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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阵头晕目眩,一下便被甩在了一旁,还未反应过来,便觉面上一痛,只听身前一人道:“死妖人,你上回羞辱于我,我现下便还你一掌。”
问琴面上热辣,晃过神来才发现林邑站在跟前,身侧还站着位英武男子,应当便是姚川。他心内发憷,不知林邑想要作何打算,只好暂且不言。
林邑甩了甩手,朝他笑道:“别怕,我这人虽记仇却不滥杀,不会对你做些甚么的。”
问琴眉眼下垂,问道:“你想要作甚?”
“这话应是我问你吧?不知怀王殿下可知你与白玉莲的计策?”
他眼睫微颤,别开眼神不说话,那旁林邑却从怀中掏出一张指节大小的白纸,啧啧道:“这上面可写的清清楚楚,她要你明晚引怀王前去分舵——问琴啊问琴,你既心悦他,又为何要令心上人去送死呢?”
问琴冷声道:“你懂甚么!?”
“我当然懂了!怀王府中美人如云,刘霖又是个风流种,他虽待你好,你却不信他真心爱你,对他自是又爱又恨,我猜你明日不是要杀他,反倒想趁白玉莲与姚川相斗之际把他带走吧——你不要他做天下的怀王,只要他做你一人的情郎。呵,只是你想得倒美,真当白玉莲是傻子?”
问琴静默半晌,突然低声道:“她当然不是傻子,她是全天下最聪明的女人。”
他突然抬头望向林邑,又道:“我体内有毒,只剩半年可活了……这半年里我甚么都不想要,只要他陪着我就好,半年以后,我不过是泥中枯骨,他自可当天下人的怀王。”
姚川皱眉插声道:“是白玉莲下的毒?”
问琴轻轻点头,却被林邑嘲道:“蠢货!若我是你,怎会枯坐等死?你要求怀王真心,却看不出他早已对你动情,你该做的是与我们一道杀了白玉莲,从她手中夺回解药。从今以后、百八十年都由你挥霍,还苦守这半年作甚?”
问琴身子一颤,却不顾其他,只揪住林邑口中那句,急急问道:“你怎知他心系与我?”
林邑笑道:“你不信?不如就与我打个赌。”
他说罢,从床侧柜中撕出半块白布,挥笔写下一句,在问琴面前晃了一晃。
那人捉住白布,一字一顿地念道:“月圆之夜请君会,煮酒问琴自当明……你、你要借我的名义引殿下前去?”
“不错,若他明日来了分舵,不就说明他心中有你?不如你就与我赌上一赌,若是王爷来了,你便要助我一臂之力,如何?”
问琴面上纠结,他紧咬下唇,最后才道:“好!不过你这话说得不清不楚,万一王爷看不明白……你把笔给我,我要再写一句。”
林邑这回倒是配合,又蘸墨递笔,只见这人歪歪扭扭又补了一行字,他仔细看了数遍,觉得没有差错才将白布递回。林邑扫了一眼,笑着对姚川说道:“接下来便要靠姚兄了,你将此物送至王府,如此一来才是万事俱备。”
姚川将东西拿过,本打算即刻前去,却被林邑拦住,他被这人牵至一旁,听他低声道:“川哥,你从王府出来后不要回客栈,只去城郊寺庙躲上一躲,我怕刘霖在城内搜寻、乱我大事。明日你按计划行事便可,只是我有一言,需得你记在心中。”
姚川见他面色严肃,自然不敢怠慢,握住他手道:“你说甚么我便做甚么,字字句句不敢忘怀。”
林邑反握他手,言道:“分舵中必定凶险非常,但我却觉难不住川哥你——只是你明日遇战,需得张弛有度,最好能有一胜一败。一胜是以你武艺,必不会轻易中计,若是开头便输反惹人怀疑,一败则是……”
姚川听了一半,便知他心头所想,接道:“一败则是为了引蛇出洞,只有将柳家姐弟引至我跟前,才好打蛇七寸!”
林邑抚上他脸,口中笑道:“川哥同我待久了,果真聪明不少。你不必担心我,自去便是,我待会儿便与英妹他们会和。”
他二人说定要事,姚川才匆匆出门,却不见身后那人笑意一收,待他走后便转身看向问琴。
“至于你——”林邑摸了摸下颌,又道,“你若是想活着同你那王爷恩恩爱爱,最好别耍花招,待会儿我便解了你的穴道,你押着我去见白玉莲,明白吗?”
问琴不知他意,他虽不喜这人,但也想借他之手得到解药、再见刘霖,便朝他点头示意,说道:“我想活,你要做甚么说与我听便是,我听你吩咐。”
第47章 (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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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舵牢房内,三人面面相觑。
刘霖站在姚、林二人对面,先是在这破屋内环视一圈,见此地实在无有落脚之处,才皱眉冷哼一声。
林邑见他一派冷色,突然挑眉笑道:“王爷乃是天之贵子,不知为何会来到此处?”
“本王亦想问问少寨主和这位……”他话音一顿,视线在姚川身上频频扫过,最后道,“……双龙门的姚大侠,分舵之中为何会有此等地方,莫不是双龙门暗建牢房、滥用私刑?”
见这两人明明知晓对方心思,却还要这般故作试探,姚川摇了摇头,打断道:“怀王殿下,你既已在此,只怕也是内力尽失,又何必故作此言?”
刘霖不曾答话,一旁林邑倒是笑着回道:“川哥说得有理,我不同你一般计较。”
他上前两步,走至怀王身侧,又恭维两句:“我知王爷英明神武,必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既然你我现前皆是白玉莲阶下囚徒,不如暂将往日恩怨放下,共图良策、一同破敌为好。”
刘霖冷眼一扫,在林邑面上细观片刻,而后才缓缓说道:“本王与少寨主并无恩怨,却不知你所说的又是哪桩旧事?”
林邑俊脸一沉,心中暗骂道:好个老狐狸,到了此时还在装糊涂!
他嘴上暗讽道:“王爷贵人多忘事,只是此事却是当今圣上的口谕,难不成王爷也能忘怀?”
姚川听他之言,只觉心中一跳,他忙走至林邑身侧,不动声色将此人护在身后。
果见刘霖闻言一变,他回道:“我倒是低估了林少寨主,不想你这般有本事——既然你知这是皇兄口谕,也知本王不敢违逆皇兄,又何必在此多言?”
林邑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我与川哥亦是大齐子民,又哪敢违逆圣意?不过圣上要除去的,乃是要挟暗害王爷的前朝余孽,又与川哥有甚么关系?我二人不过误信奸人、困于此地,而王爷却是暗部疑兵、直捣黄龙,今夜之后,必会留下千秋美名。”
刘霖转眼看来,他双眼直直盯着林邑,低声道:“多杀一人、少杀一人,于本王又有何异?”
林邑回视望去,抿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