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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几个字。
以姚川的角度无法看见林邑说了甚么,却能清楚地看见许厨娘表情的变化,她面容扭曲、目眦欲裂,嘴里发出嚯嚯的声音,显然是不可置信。
可惜,还没等她说出话,林邑便伸手拧断了她的脖子:“在下已经知道答案了,多谢。”
林邑做完这些事,才心满意足地站起身来,他抬眼一看,发现姚川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那人上前一步,右手狠狠地箍住了他的手腕,说道:“少寨主知道了甚么,不准备说与我听听吗?”
林邑没有答话,只扬了扬下巴,对着不远处的断剑说道:“那剑上不知是谁的鲜血,依在下所见,现在还是先去前院看看,免得……”
姚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往前厅走去。
一出西院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姚川暗道不妙,不由加快了脚步,果然,刚出游廊便见到了几个仆人的尸体。去往前院的路上,姚川已经陆陆续续见到了八九具尸体,他不敢再等,直冲向钱白夫妇的卧房。
房门大开着,姚川一进门便闻到一股熟悉的血腥味,床上满是血污,屋内的摆设摔了一地,显然是有打斗的痕迹,整个房间凌乱不已。
万幸的是,屋内没有尸体。
姚川松了一口气,又去书房、前厅检查了一遍,只发现了几具下人尸体,却不见钱、白二人的踪迹。
整个钱府除了自己和林邑,竟没了别的活人。
思及此,姚川一时愣站在院中,只感到夜里冷风阵阵,他想起昨日见过的活生生的人,一夜之间竟都成了冷冰冰的尸体,不由心内一恸。
可不待他悲伤,又听见远处林邑的声音传来:“姚兄,快来!”
声音甚是急切,是从钱白二人的卧房传来的,他连忙冲了过去。
姚川走进一看,发现林邑怀中竟然抱着个孩子。他见姚川进门,指了指床下的暗格,说道:“我适才见屋内凌乱非常,只有床前这一片没有杂物,便细细检查了,果真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竟然躺着个孩子!”
这孩儿看着只有七八个月大,小小的一个裹在襁褓中,正安静地睡着,浑然不知家中发生了甚么惨事。
姚川将孩子抱过,又仔细检查了一遍,确保他无恙后才对林邑说道:“这是钱岭和白玉莲的儿子,名唤钱琼礼,不过七个月大。他夫妇二人本有一个长子,可惜未足岁便夭折了,隔了许多年才有了这孩子。”
林邑昨日便听见府内有婴儿的哭声,适才见了这婴孩便猜了个大概,这会儿听姚川说完,面上也露出一丝不忍。他双眉紧蹙,显然也是对今遭这灭门惨况疑惑不已,说道:“姚兄,你我二人分头行动,再将这钱府仔细搜查一番,我总觉得今夜这事有些蹊跷。”
姚川点头答应,二人约定半个时辰后再于此处汇合。
此时天空已露了些鱼肚白,姚川见林邑往西院走去,也不敢耽搁,便抱着孩子先去翻看下人的尸首。
钱府的下人不多,拢共十七八个,这些人陈尸在钱府各处,皆是面露惊恐、死不瞑目。姚川一一检查过去,发现他们都是喉口处中了一剑,一剑毙命。
他心内暗道:这剑法凌厉得很,这些伤口看着普通、长度不一,却都深一寸有余,如此力道,那凶手必定内力深厚,倒不像是许厨娘的手法。
这时林邑也走了过来,说道:“我在你房间的桌上找到了一枚请柬。”
二人定睛一看,只见那柬书上写着:
八月十五月圆夜,肯邀英雄会青州。
青州,又是青州,昨日白玉莲所言也暗指青州。
林邑疑声问道:“奇怪,这请柬上又无具体地址,他为甚么这么确定我们会去青州呢?便是不去又如何——”
他话音刚落便瞪大了眼睛,显然是想到了甚么,看向姚川说道:“姚兄,那第二把饮血刀呢?”
姚川立马反应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他回道:“在我房内。”
姚川房内一切如旧,所有行李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没有任何翻动的痕迹,那放刀的匣子也并无异样,可打开后内里却空空如也。
林邑苦笑一声:“做得如此巧妙,怪不得刚才我无有发现,看来这回是不得不去了。”
他又说道:“距八月十五正好还有一个月,从杭州到青州,即使你我二人使上轻功也要十几日的功夫,况且还有一个孩子。这孩子你准备怎么办?依我看,不如先找户人家……”
“不可,现今他父母下落不明,都是由我双龙门引起,若是这孩子再出甚么意外,我是万死难辞其咎!”
林邑见劝阻不成,也明白他的脾气,顿了一会儿,回道:“北上青州必定经过遥城,到时候便将他交给云世叔,这世上还有比双龙门更安全的地方吗?这样你总该放心了。”
姚川这才颔首答应,他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将尸首上的发现说与了林邑听,又道:“若真是要取你我二人的姓名,断不会派这么一个小卒来,想必还是调虎离山,为的是盗取第二把饮血刀。而杀钱府众人的应当是另外的杀手,只不过这人剑法虽精,但出手只用了一招,我无法判断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另外……我想不通,以钱岭的武功,又有甚么人能够伤的了他?”
林邑接道:“盗刀是为了引你我二人去青州,可杀人又是为了甚么呢?该不会是——嫁祸。”
他自己说完又摇摇头:“此事涉及钱家与双龙门,官府不会轻易出面。”
事到如今,二人还是一头雾水,姚川心中不免有些烦躁,他叹了口气,说道:“林邑,我知道你有事瞒着我,别的我不管,可若是事关钱兄夫妇的安危,还望你能说与我听。”
林邑刚在闭目沉思,听了这话又睁开眼,盯着姚川不说话,过了片刻,他突然用手抚上了姚川的侧脸。这动作在两个男人之间实在诡异的很,可是姚川却感到心内一动,他平静下来,听林邑说道:“我心里确有一个猜测,只是现在不能说与你听,一是证据不足我尚不能确定,二来……则是我与方世叔有约在前,有些事情还是他老人家亲自告诉你为好。我现在只能说,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双龙门。”
他说到此处,轻笑一声,又用手轻轻拍了拍姚川的侧脸,接着道:“即便看在你我几日夫妻的情分上,也好歹信我一回罢!”
姚川盯着林邑的眼睛看了许久,终于颔首应道:“你是惯会说谎的,我只信你这一回。我说了信你,便是不留余地、全心全意地信你,林邑,你莫要骗我。”
他覆上林邑的手,那人手背有些凉意,他便顺手牵了过来,将它紧紧握住。
此时天色已亮,二人站在院中,也不说话,只静静地牵了会儿手,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