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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都是卖小吃的,嫩黄的黄金米糕、黑泥裹着外壁的叫花鸡、蛤蜊夹肉烧,爆炸酥脆嫩牛柳……
钟闻澈早就饿了,嗅着满大街四溢的香气,不停地搓手,像只急不可耐的仓鼠。
江行倒是兴致不高,甚至对街上商贩们的吆喝声有些抗拒。
“这是什么销售方式。商品和店铺都在,怕顾客看不见?”
钟闻澈看着优雅的江老板,笑起来:“会吆喝也是一种艺术,其实,揽客只是一方面,更多的应该是一种文化吧,夜市夜市,首先它是市场,热闹为主,然后才是交易。这就是草根民生,您多体验体验就能理解了。”
江行抿了抿嘴唇,没作声,低头避过一个站在椅子上大声吆喝的臭豆腐商贩,快步走了过去。
还严严实实地捂住了鼻子。
钟闻澈跟在他身后笑得肩膀颤抖,觉得高冷霸总有时候还真挺可爱的。思索了片刻,他从口袋里摸出一片纸巾,从中间撕开,一分为四,团了几个小纸球。
“江总,要不您把该堵的地方堵一堵?”他指指耳朵,又指指鼻子,真诚提出建议。
自认简单粗暴且合理,却未料想得到了江老板一记黑沉的眼神。
“你自己留着堵吧。”
“…………”
沿街走了二十几分钟,钟闻澈觉得肚皮越来越塌陷,他咽着唾沫,跟上江行,碰碰他的衣袖,说:“江总,咱不能光溜达啊,小吃街不吃东西这是对它极大的侮辱。”
知道此人洁癖,他还特意抢在他拒绝前加了句:“我之前查攻略,看过不少游客实评,这条街的卫生条件很棒,商家也都很干净,几乎就没出现过投诉事件和负面新闻。”
江行环视周围,像是卫生厅领导督查似的扫视两边店铺的操作台,台面干净整洁,很多新鲜的食料都是直接摆在上头的,随时可供查验,工人们也都带着特质烹饪消毒手套制作餐食。
顿了顿,他说:“你想吃什么就去买,不用考虑我。”
“哎,那多不厚道。”钟闻澈嘴上这么说,脚步却很轻快地转悠到一处卖五香鸭肠的摊位旁。
香味直往鼻子里钻,瞬间勾动起食欲,他满是期待地搓搓手:“老板,来份儿鸭肠!”
“来咯!”店老板吆喝了一嗓子,娴熟地盛起一份,装入餐盒:“酱汁您看自己口味加吧。”
“行。”钟闻澈加了一小勺,迫不及待地抓过双一次性筷子,刚要张嘴开干,忽然又想到身边的江行。
“江总,您先尝一口吧。”他捧着热乎乎香喷喷的鸭肠,将筷子递到江老板手边,“滑滑的,弹弹的,超级好吃。”
“……”
江行从来就没吃过鸭肠这种东西,脑子里光是想想它作为某种器官的用途就有些接受不了。
“我不吃内脏。”他摇头抗拒道。
“你不吃那我可包圆了。”钟闻澈夹了一大口放入口中,沉浸式地“哇哦”了一声,“其实鸭肠好处很多的,美容养颜,强筋健骨,促进新陈代谢,您真不尝尝?”
江行转过了头:“……吃你的。”
“……好吧。”钟闻澈引诱失败,独立自主地干了一大碗。
吃完鸭肠,两人又继续往前走,很快,一个鸟肉串烧烤摊又吸引了钟闻澈的注意。
“江总,你想吃鸟吗?”
江行:“……”
不等他开口,钟闻澈已经伸出了巴掌,欢快地朝店家喊道:“老板,5串鸟肉串!”
“好嘞——”
江行只得把嘴巴闭上了。
烧烤师在烤炉前忙忙碌碌烤肉串,娴熟的技艺配合着自己的节奏旋律,腥色的肉质渐变为浅粉红,再依次撒上胡椒,盐,酱汁,翻动烤制。
烤鸟肉不宜太久,不然肉质就老了。没一会儿,店家就将烤好的鸟肉串递到钟闻澈手中,还很贴心地给了他一次性手套。
“好香喔~”钟闻澈吸着鼻子,一脸满足地仰起头,“一闻就知道是好鸟!”
他从烤好的5串肉串中慷慨地分了江老板3串:“快,快,江总,鸟要趁热吃,要不一会儿就不嫩了,也没咬头了!”
江行:“……”
他听着那奇怪的称呼,直捏眉心:“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整。”
钟闻澈愣了愣,改正:“……哦。江总,鸟要趁热吃,要不一会儿鸟就不嫩了,也没咬头了。”
江行:“……”
放弃了。
从钟闻澈手里把鸟肉串接过去,他细细审视了一番,饶是对这里的卫生状况依旧保持质疑,但当他看到钟闻澈吃得油汪汪的嘴唇,洁癖的身心再一次松动了。
好像这东西也不是不能吃。
于是乎,江行摒除杂念,准备大胆尝试,然而就在此时,又有新问题出现了。钟闻澈横着签子大嚼大啃,好像除了像他那样,再找不出一种把肉串完美地吃到嘴里的方式。
“诶,江总,你怎么不吃。”钟闻澈含含糊糊地问。
“怎么吃。”江行说。
“撸。”钟闻澈惊讶于优雅的大老板居然不会撸串,“就这样,用嘴。”
他一边讲授理论一边亲身做示范。
江行:“……”
江行:“算了。”
“哎,别算了啊。”钟闻澈想到江大总裁可能偶像包袱重,不太好接受这么接地气的撸串方式。
想了想,他灵机一动,从包里翻出了江行出门必备可食性消毒杀菌喷雾,又戴上一次性手套,咔咔咔对着一只手的手套喷了几下。
店老板和周围人都惊呆了。
卧槽!
吃小摊都能吃得这么作也是绝绝子!
喷完后,钟闻澈从江老板手中接过其中一串鸟肉串,手指裹在杀过菌的手套中,动作娴熟地在签子上撸下来一块鸟肉。
“江总,这样总可以吃了吧。”他抬了一下眉,笑盈盈地说。
江行看到他递到嘴边的手指先是一愣,指尖微不可查地颤了颤,之后眼眸抬起,四目相对,瞳孔中映出钟闻澈亮晶晶的影子。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让他感到陌生,二十几年来除了小时候家里的保姆以这样的方式喂过他吃东西,还不曾有其他人……
但这种感觉却又让他感到很微妙,心情好像还在某个瞬间往上扬了扬。
当他的嘴唇隔着一层薄塑料碰触到钟闻澈的手指,那种微妙的感觉似乎在身体里又慢慢放大了几个维度。
这期间,周围几个等烤串的女生看到了这一幕,全都不可思议地捂住了嘴,彼此交换着腐里腐气的眼神,交流某种不可言说的信息。
钟闻澈起先并未察觉,一转头一句悄声细语的“情侣”蓦地就就飘进了耳朵。
他瞬间红了脸颊,赶紧瞄了瞄江老板,生怕他听闻自己风评被害,心态炸裂。
不过眼前的男人倒是面色如常,钟闻澈猜他大概率没听见。
观摩了一会儿见无事发生,他才装作过去丢垃圾,对着几个女生作了个无声的口型:“别胡说,我们是上下级关系。”
上下级……几个女生窃笑着跑远了。
回来后,钟闻澈不惧流言蜚语,投喂继续。江行优雅地细嚼慢咽,这使得投喂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