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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她点头说行,带安和离开后直往那地方去。
不是太高档的住宅小区,居民楼建得杂乱,外墙也比较老旧,有的窗台上爬满绿藤有的挂满衣服,像早些年单位分配的那种宿舍房。
钟昱清把车子停在楼下,安和磨磨蹭蹭地解着安全带,最后被钟昱清一把抱出副驾驶座才终于肯接受现实,跟在alpha身后上了楼。
603室的门紧闭着,钟昱清按了两下门铃,很快里头那扇木门就开了,一个十三四岁的alpha男孩探出头来,隔着防盗门问他俩有什么事。
安和往钟昱清身后躲了躲,钟昱清牵着他的手,问男孩认不认识简洪山和林蓉。
“……认识啊。”男孩有些警惕地望着他俩,但还是如实回答道,“是我爸妈的名字。”
“那你爸妈在家吗?”钟昱清问。
“不在。”男孩说,“不过已经下班了,应该一会儿就到。”
“好。”钟昱清说,“那我们在外面等。”
男孩看看这个高大的alpha,又看看缩在他身后长着兔耳朵的omega,不知怎的觉得omega的长相很眼熟,像在哪儿见过一样,关上门后给爸妈打了个电话,让他俩快点儿回家,有人找。
等了将近二十分钟楼下才传来脚步声,安和粘在钟昱清的背后不愿意动,钟昱清拿他没辙,只好独自面对匆匆上来的夫妇,礼貌地问了声好。
“额,你好。”简洪山对这位面容温和但比自己高大的alpha有几分本能的敌意,将妻子林蓉护到身后才说,“请问有什么事?”
“听说二位在十多年前有个孩子走丢了。”钟昱清侧身拉着安和站出来,“……还能认出来他吗?”
安和微微低着头,对上站在台阶下那两人怔愣的目光,抿紧唇没说话。
“是……小宝吗?”
夫妇俩看了他很久,妻子先试探着开口叫的,第二声已然有些哽咽。
“是小宝回来了吗?”
安和没应声,只是木着脸摇摇头,仿佛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是小宝吧?是我们小宝吧?”林蓉抓着简洪山的手臂,“老简,我不会认错孩子的,这一定就是我们小宝啊。”
“确实挺像的……好好好。”简洪山安抚着情绪激动的妻子,冲站在门前的两人点了点头,“先进去吧,进去坐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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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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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洪山夫妇说的和那位保姆女儿口中的故事相差无几,只是多了个伤心四年后重添一子的后续,夫妻俩也一直留着大儿子三岁前的衣物和照片,时不时就去派出所探听消息,希望有朝一日能把大儿子找回来。
林蓉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拉着安和的手不停掉眼泪,叫他小宝,问他这些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委屈。安和本来想把手抽回来,但因为对方的模样看起来实在太伤心了,所以也没能付诸行动,埋着头怕生似的不理人。
钟昱清察觉到安和的焦躁与不安,碍于在场的另外两个alpha没释放出信息素安抚他,只是在人靠过来的时候把手臂往后放了放,像是半抱着的姿势,让安和能够贴得更近一些。
他向简洪山夫妇交代了安和的情况,包括被卖到实验基地进行基因改造的经历和出院后的生活状态,最后双方约好第二天去医院做个鉴定,这事儿就算了结了。
简洪山夫妇留他俩吃晚饭,安和不吭声,钟昱清就代他应下了。
吃完饭钟昱清要走,安和也还跟着,甚至说出“鉴定还没做不能确定他们就是我爸妈”这种话来,害夫妇俩脸上都有些尴尬,只得笑笑说那就按原来的,先跟钟医生回去,等结果出来再回家里住。
夜里安和抱着枕头来找钟昱清,说做噩梦了,一个人睡不着。钟昱清被他那可怜巴巴的模样弄得心软了,自己大概也存了点儿私心,就招招手让人躺到床上来,抱着他睡。
但总是睡不安稳,总是动来动去,哭着说梦话。
说钟医生不要丢下我。
说钟医生我喜欢你。
说钟医生我能不能留下来,我不想要爸爸妈妈了,只想和你在一起。
说了一遍又一遍,把钟昱清的睡衣都哭湿了,哭得钟昱清心口也跟着疼。
可第二天他还是一大早起来,给小兔子做好早饭,然后送他去医院和简洪山夫妇做了亲缘鉴定。
基因改造让序列吻合度降低到了80%,但也足够证明双方是直系亲属关系了,钟昱清把报告单交给简洪山,又摸了摸安和的脑袋,说恭喜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家了。
安和伸手抱住他,把不舍的眼泪都抹在了他的浅蓝衬衣上,哭得一声不吭。
离开的时候钟昱清没去送,站在三楼办公室的窗前看他们一家三口上了车,慢慢驶远,直到视线范围内再也看不见那辆车了,才披上白大褂回去上班。
“钟医生,你眼眶好红啊。”小护士叫住他关切道,“是不是里面进东西了呀?”
“……是吧。”钟昱清仰头闭了闭眼,语气很淡,“我去卫生间冲一下。”
“你快去,”小护士催道,“还有半小时就上手术台了。”
钟昱清应了声行,插着衣兜快步走远。
送走安和后,钟昱清的生活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每天按时上下班,回家做饭吃,闲暇时看书或出门散步,周末去健身房或爬山。
好像没什么不一样的。
但又好像什么都不一样了。
做饭时会习惯性做两人份,衣服堆在脏衣篓会忘了洗。
逛超市会不经意走到零食区,结账时会发现自己又多拿了一排胡萝卜汁。
睡觉前会习惯性打开客卧的门看一眼,才后知后觉想起睡在里面的人已经走了。
以前他很享受一个人在家独处的安静,现在他却觉得家里太安静了,做什么都没办法集中精力,总忍不住分心去想那只蹦蹦跳跳喜欢粘着他的小兔子。
想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躲在被窝偷哭,有没有跟家人好好相处,有没有继续学喜欢的画画。
走的那天起太早了,给安和买的画具和衣服都没收拾带走,不知是真忘了还是两人都故意没提,想给自己留一个再见面的借口。
只是安和没打过电话来问他要,钟昱清也没把这些东西打包寄走。
仿佛只要东西还在,人就还会回来住一样。
……他承认自己后悔了。
爱本就是自私的。
希望独占对方的全部,希望对方眼里只看得见自己,希望对方永不离开。
安和喜欢他,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