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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以放肆大胆地玩,打小长得好看,谁都喜欢,季珩也不例外。
季珩还记得季秋庭最粘人的时候,就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嘴巴比蜜甜,哥哥长哥哥短,然后说道:“大哥,我就当一辈子的米虫,你养我呗。”
好啊,季珩在心里应道。
他想象过季秋庭领人回来的各种场景,毕竟弟弟终归要长大,可为什么……是一个夜店酒吧上不得台面的服务生?
他季珩的弟弟能找到这世上数一数二的男男女女,独独不能跌入尘埃。
秦照只说对了一半,他季珩是爱惜季家颜面,但更多的,他是心痛于季秋庭的选择。
“季秋庭,跟他在一起的后果你考虑过吗?”季珩冷声。
“嗯。”季秋庭点头:“被大哥你打断腿。”
季珩都要气笑了。
很好,这是方方面面都准备妥当,笃定自己狠不下心?
“爸爸这些年身体很差,不管事,长兄如父,我把话放在这儿,你跟这个赵温荀的事情,我绝不答应。”季珩一把扣住季秋庭的后脑勺,几乎将他的头皮都扯疼了。
季秋庭忍着恐惧,心里又十分难过,“大哥,你相信我的选择一次,不行吗?”
“从小到大我给你的选择还少吗?”季珩一把推开季秋庭,站直后活动着手腕:“没让你卷入世家争斗的浑水中,做你开开心心的季少爷就是我最大的仁慈,季秋庭,你也该懂事一些。”
季珩说着指向赵温荀:“跟着这个人你们过什么日子?你现在拥有的豪宅,豪车,花不完的钱,他能给你吗?醒醒吧季秋庭,现在告诉我你后悔了,你错了,一切就都来得及。”
赵温荀站在原地一言不发,甚至于连呼吸都没了。
季珩跟秦照不同,他将赵温荀同上流社会的差距明明白白点了出来,一个从偏远乡镇出来的穷小子,中专学历都没有,靠着这张脸吃饭,有什么资本?
秦照单手插兜,“你说话别这么难听,秋庭是你弟弟,你不让他卷入纷争为的不就是他快乐生活吗?季珩,不是所有的轨迹都要按照你的预期来才算合情合理。”
季珩:“不劳秦总费心。”
“你少跟我阴阳怪气的。”
“现在跟我回家。”季珩说完这句话转身离开,似乎不担心季秋庭不会跟上来。
季秋庭站在原地,眼眶通红。
就在这时,赵温荀嗓音凉凉的,“当初说好一月为期,差不多了。”
季秋庭豁然转身:“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小少爷玩够了,也该回家了。”赵温荀脸上重新挂起漫不经心的笑,他上前两步拍了拍季秋庭的肩膀,“玩玩就行了,你怎么当真呢?回去吧,你大哥说的没错,我就这个条件,住在房价最低廉的出租屋里,给不了你豪宅豪车。”
“可是我不在意……”
“我在意!”赵温荀神色一瞬间森寒,冻得季秋庭心脏疼,“季少爷,你能大大方方说出‘我不在意’这种话是因为你拥有的足够多,我承认,我对你有点儿好感,所以就这样吧,别等到你失去一切后,才惊觉跟我的日子那么凄苦,或者觉得我面目可憎,咱们的感情停留在最好的时候,挺不错的。”
“赵温荀……”季秋庭刚才被打都没哭,此刻眼泪当即就下来了,他哭得压抑,肩膀都在轻颤,又觉得难堪,将脑袋偏向一边。
“别哭。”赵温荀抬手想给他擦干净。
但季秋庭躲开了,在赵温荀怔愣之际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耳畔的一切声音都停了,赵温荀不觉得疼,只是疲惫,好像现在倒下去,就能睡到天荒地老,再也醒不过来。
他像个摆渡人,别人稍微给点儿好,就本能地掏心掏肺,可兜兜转转,只有他一个。
沈鹤清轻声:“你等等。”
赵温荀摇头,瞳孔都不聚焦,他不想再等谁了。
沈鹤清欲言又止,他想说季秋庭刚才的意思并非离别,又及时打住,很多东西需要他们彼此亲眼见证。
季秋庭到家时季珩已经坐在客厅刚抽完一支烟,父母在国外旅游,只有老管家孙叔在,孙叔见到季秋庭,担心地轻轻摇头。
“说说,错哪儿了。”季珩淡淡。
季秋庭沉默片刻:“大哥,我不觉得我错了。”
季珩脸上浅薄的笑意戛然而止,他上半身前倾,双臂搭在膝盖上,一瞬间重聚压迫感:“继续。”
“哥,我知道你对我好,你觉得赵温荀配不上,可我不是恋爱脑,我真正了解过赵温荀,我也知道,你们都认为我会妥协,因为我是身娇肉嫩的季少爷,在你的羽翼下没吃过苦,在外惹了麻烦你不在家我还能找郝扬跟秦照,温室里的花,放在外面阳光一晒就死了。”
“可是哥……”季秋庭抬起头,眼底竟然是憧憬一般的笑意:“我长大了,我早就从你给我打造的小花园里走了出来,我或许会被外面的尖刺扎烂,但我不后悔。”
“也就是说……”季珩冷声:“你非要跟他在一起。”
“对,今天跟大哥回来,就是给你一个交待。”
“车钥匙,银行卡。”季珩指着桌面。
季秋庭明白他的意思,一样一样放在桌上。
季珩太阳穴生疼,转头说道:“孙叔,给我找根棍子来。”
“别啊大少爷,小少爷他……”
“快去!!!”季珩怒喝。
季秋庭懂事,还知道脱下外套,跪地上让季珩好施展。
季珩生意场上cao盘这些年,早已学会了把控情绪,但此刻也被季秋庭气够呛,孙叔有私心,找来的细竹竿,不然粗的一棍子下去季秋庭怕是就要血洒当场,可细的也疼啊,抽上来火辣辣的,竹竿裹着劲风,“啪”一下落在脊梁上,季秋庭只是抖,偶尔低哼一声,可他不哭了。
季珩抽了十几下就停了下来,季秋庭几乎是趴在地上,感觉到停了,再撑着双臂一点点跪好。
“两个选择。”季珩语气极沉:“现在上楼,收拾干净睡一觉,你还是季少爷,如果要走,除了你这身衣服,季家的一块砖你都别想带着,滚了就别回来!”
“大哥。”季秋庭哑着嗓子:“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打的我好痛。”
孙叔看着季秋庭长大,闻言心疼得不行。
季珩握住竹竿的手更是骨节发白。
“大哥,我走了。”季秋庭摇摇晃晃站起身,在季珩几乎要吃人的目光中走向玄关,打开了门,外面不知何时狂风大作,应该要下雨,而季秋庭立于其中,身量单薄,却不见退缩。
房门关上了,季秋庭已经离开。
季珩眼底罕见的闪过茫然。
季秋庭刚才连手机都放下了,现在走路上,不多时天上飘起细雨,能忍,就是落在背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