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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骸相撞,女神那残破羽翼连接在萨菲罗斯与克劳德两人的足尖。仿佛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正宗割裂烟尘与六式碰撞在一起,刃口摩擦出一串金色的火花。

高隆眉弓落下的阴影中,萨菲罗斯的虹膜绿得惊心。克劳德能从里面清晰看到自己的倒影淹没在暗涌的情绪里,像是烈火一般侵掠。

“或者,你更喜欢见血见肉的‘约会’?”

克劳德翻转六式挡住目标为自己侧腰的踢击,那一击力道太大,令他倒飞出去,靴跟在水泥上拖出两道长长的痕迹。

没有喘息的机会,克劳德擦一把嘴角的鲜血,再次下跃。但在他下降的轨迹线上,萨菲罗斯抬手一招,从半空中牵引来一座三米高的滴水兽石像向人砸去。

克劳德勉强反应及时,举起六式迎接,将石像从中间斩开。

当石像一分为二,一点寒光突然从裂缝间刺出,仿佛横贯天空的一道白虹,正宗冶艳的刀光刺痛克劳德的双眼。他用尽全力躲避,但还是被贯穿肩头。

克劳德发出一阵压抑的呻吟,贯穿伤是人体最难承受的痛苦之一。

尽管如此,他靠六式撑住身躯不让自己倒下,鲜血顺着手臂淌落,那张兼具少年柔和与青年锐利的面孔,丝毫不驯服。

“别把你的怪癖安在我的头上!”

萨菲罗斯细细欣赏这双搅动着海水的蓝眼,仿佛为苦难而生的无瑕灵魂。那种如原石般的不屈意志曾被其主人稚嫩羞怯的外表遮掩,但好被他发现、挖掘,精心切割出璀璨的火彩。

尽管这拥有蓬松绒毛的金丝雀否认与反抗着这一事实。但毫无疑问,克劳德的灵魂里铭刻着他的名字,基因里载录着他的信息。他重塑了这个孩子,自然便是这孩子的主宰。

伴随着金发佣兵的闷哼声,萨菲罗斯拔出正宗,用染血的刀尖挑起对方苍白的下颌。

他命令道:“来吧,回到你主人的身边。”

克劳德沉默地看着对方抓向自己,暗自在心中倒数,3……2……1……在即将被碰触的一瞬间,金发佣兵的身影虚化成数据流,被寒风刮散。

萨菲罗斯右手握空,凝视掌心间飞走的流光,手指缓缓收拢。

“我是不会成为回忆的。期待下一次重逢,克劳德。”

轰隆一声,随大厦残骸坠落于地。大地震动,翻滚出沙尘与风浪,如海啸般席卷向四方。

第5章

如同从噩梦中惊醒。

克劳德从一张冰冷的金属床上猛然撑起自己。面孔埋入掌心,大口大口地喘息。透过指缝,能看见一只蓝色眼珠在不停颤动。他光着的上半身湿淋淋的,冷汗沿着肌肉的沟壑滑落,伴随着他弯腰的动作后脊隆起,凸显出一条精巧的脊柱。沿着骨节插入无数指头粗的信息传输线。

这里明显是一座研究所,四面都是各种机械、电脑、仪器。许多身穿白色大褂的人在房间里忙碌。

萨菲罗斯带给克劳德身体与精神的双重压力,以及强制脱离虚拟世界造成的精神冲击令他十分难受。就好像连续吃了一整周的过期食品,胃里翻江倒海。让他忍不住手扶护栏猛烈干呕。

一只手握住他的肩头,扶住他,蒂法神情焦急:“你还好么,克劳德?”

面对青梅竹马关切的目光,克劳德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没事的,蒂法。”四周人影幢幢,许多人围拥向他,但模糊的视野令他分辨不清谁是谁。

“我带回了重要的信息。”克劳德想要大声宣布,却因发出声音的嘶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自己咽喉肿痛,嗓子里仿佛揉搓着一把沙砾。

将意识从躯壳里抽离下放入虚拟世界,会给体验者造成沉重的负担。精神失去外壳的保护将受到巨量信息流的无情冲刷,身躯失去意识的支配陷入低效运转导致包括免疫力在内的各种机能降低。

承受着如此负荷,克劳德连续经历了十五次“深潜”。他实在太疲倦,太劳累了。当下最佳选择是好好吃上一顿,再扯起被子蒙头睡到天亮。

但此时此刻,克劳德整个人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像是个吸饱了烟的瘾君子,面色苍白,但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不顾蒂法劝阻,强行拔掉后脊上的连接线,黏稠的营养液淅淅沥沥洒了一地。拖着酸痛的肌肉来到电脑前,飞速记录下取得的线索。

迅速而简洁地讲述完在虚拟世界里的遭遇,写下三个关键词——“劣化”、“朋友”与“虚无主义”。

“那个世界是萨菲罗斯从‘英雄’堕落为‘灭世者’转折时期记忆的投影。在那里,‘他’不可思议地出现了劣化症状,大概率源自萨菲罗斯被朋友抛下后,基于同为实验产物的身份,他对自身可能面对的未来有过某种悲观倾向的猜想。”

“也就是说,他曾有过‘恐惧’。”克劳德笃定地做出判断,“他并非无懈可击。”

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肺里在发烧,呼出的灼热气流刺激着口腔里脆弱的黏膜。但他无视了身体发出的警报。

“结合萨菲罗斯的成长经历,与他如旁观者般理性、冷谑地看待事物的方式,我认为他自出生以来,便与世界之间存在一种剥离感。”

“随着逐渐成年,这种剥离感也越来越强,‘英雄’急需有人引导他同世界建立联系。然而在当时,只有安吉尔与杰内西斯两人以朋友身份作为一条脆弱纽带维系着他。”

“当纽带断裂,他重新回归虚无。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接触杰诺瓦后,能够毫无负担地背弃人类立场的原因。”

冷汗顺着细瘦的颌尖滴落在键盘上。他高热、寒战,像是一条刚从河流里打捞出来的落水小狗,眼睛与皮肤湿漉漉的,裸露在外的部分泛着不健康的红晕。声音低微得像是在呜咽。

有许多人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他听不太清。金发佣兵倔强、执着地沉浸在对萨菲罗斯的解读里。

“对萨菲罗斯人生经历缺乏认知的人,会认为他的行为模式十分疯狂,只好以带着宗教哲学意味的观点来看待他——他生来便是罪恶的集合体,故而他的为恶无法理解,他的杀戮无需理由……”

突然,一条宽大毛巾从天而降,将矮个子佣兵整个罩住。

不顾克劳德挣扎,粗糙大手隔着毛巾在人头上脸上胡乱擦拭。巴雷特扯起嗓门喋喋不休地抱怨:“喂,万能帮手,好歹休息一下再开展你的‘变态BOSS心理分析大讲堂’好么?”

这粗野的汉子显然不适应照顾人的活计,下手没轻没重,几乎当成在给他的加特林机枪抛光般使劲儿。

毛巾揭开,露出克劳德空白的表情与泛红的皮肤,头发杂乱无章像是被糟蹋过的鸟窝,完全损失了高冷内敛的酷哥形象。

旁边传来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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