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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就行。”

我坐在床沿，他滚了一圈，为我让出位置：“朋友圈一会我就删了。”

“别再折腾连简了，明天的行程就我们两个人，你想去哪？”

“我放弃了反而有双人世界！”他抗议道。

“这是给朋友的规格。”我说。

唐景行气走得飞快，一个深呼吸便散了：“这里，还有这里，快推荐一下……这两个哪个好吃？近吗？我搜一下。”

他热情洋溢地贴过来，少了别有的居心，他去了羞涩，仅剩下诚挚和大方，我向来容易被这种情绪传染，心似乎被什么高高扬起，我弯起嘴角趴在床上，和他一起研究出行路线。

535.

我喜欢热情的小狗。

536.

吹过一夜的海风，醒来后我就昏昏沉沉。

客厅积了一晚的热气，热胀得发闷。我缓慢地想：刘妈没来吗？

我踱步到窗前，路过餐厅时怔住。

连简把三个勺子放在碗里，撕开装着包子的打包盒。

刘妈被他支走了。

我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幼稚园小朋友打架，还是不邀请家长围观了。

连简之前大概是打扫过厨房，手上还沾着水，他解开围裙，笨拙地挂在挂钩上。

热情又有点稳重的小狗。

打包盒盖子已经打开了，我入座后替他把外围的塑料袋卷成方便夹取的形状。

热情的笨狗。

537.

连简之前并非没有尝试过进入厨房，但他心不诚，烧糊过两道菜后刘妈就把他轰了出去。

他是做给秋卷看的，不是真心想端出四菜一汤。

秋卷敷衍地夸了几句，拎着倒满了泔水的垃圾袋丢到门外。

唐景行来的第一天，刘妈就被连简打发了，连简特意早起，亲自下楼在周围买了各式各样的早餐，摆了满桌子。

秋卷看到后愣了一下，哈欠打到一半：“刘妈没来？点个外卖就好了。”

连简放下最后一根勺子：“给我个机会表现一下。”只是摆盘，他还特地穿了围裙，此时装模作样地摘下来，凹出最性感的姿势，不经意间问道：“今天去哪？”

“今天我们两个自己去就好。”

连简挂围裙的手抖了抖，在挂钩处划了个空。

秋卷和唐景行离开后，房间突然安静下来。连简面前的粥也没见底，勺背一遍遍在粥面上打出涟漪，即便如此也缓解不了他的焦虑。

昨晚他就没有睡好。

不单因为沙发的窄小，只是他没有睡意。

秋卷对那只小孔雀的态度愈发得好。

“以后还会有更多……”

他还记得秋卷昨晚的话。

他还要再给他多少偏爱？

勺子重重地扔在碗里，溅开水花。

“操……”连简打开窗户，清冽的空气深入肺腑的时候才略微冷静下来。

难道秋卷真的厌倦了？

他搞错了方向？

538.

“没有。”

刘妈如实回答：“今天没去。”

连于皎难得睡了个懒觉，他刮过胡子，随手扯过一张纸擦拭发梢上滴落的水珠。

“他今天有什么安排？”

刘妈按照连简的说法回道：“说是出去玩。”

连于皎为自己磨了一杯咖啡，舌尖挂着一丝回甘。

“说过去哪里吗？”

“没说。”

“嗯。”

空掉的咖啡杯扔进洗碗池，连于皎思忖。

出去玩？

或许他可以去碰碰运气。

这几天过去，宝贝的心或许软了些。

他路过衣帽间，靠外的架子挂着样式不一的领带，连于皎一一拂过去，皱起眉。

衣柜里多是正装，他逐件挑选，最后目光落在角落的浅蓝色拼接毛衣上。

久违的材质触感，柔软贴肤。

镜子里的男人终于褪去了精英感。他左右打量，最后抓了抓头发，将打理规整的头发微微抓乱。

最后他准备出门，打开鞋柜。

几排精心养护的皮鞋泛着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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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卷：软了，对小狗软了。

第74章 539-543

539.

连于皎失笑。

他似乎还没来得及添置休闲款式的鞋。

他不乐忠于娱乐，往常休息时间都待在家中。而过去的一年，他的休息时间都和秋卷缠在一起，被填得满满当当。

秋卷曾提出着装建议，带着他去商场试过一些衣服，最后在试衣间的镜子前摸着他的前襟，惋惜道：“这样看还有些不适应。”

“你还是最喜欢我穿西装的样子。”他说。

“是你不想，”秋卷拉好帘子，“不喜欢就再试试别的。”

于是最后还是买了一款偏休闲的西装，这套西装，他在邻市的博物馆穿给了秋卷。

再之后，他鬼使神差地差人买了一套休闲装，深深压在柜底。

540.

连于皎突然没了偶遇的心情。

他向秋卷道过了歉，又让刘妈替自己在面前刷够了好感。秋卷向来聪明，他会想，会揣摩，或许在这些思考中态度会有所软化。

更何况，他没有退回自己那些礼物。

但他自己仍旧乱七八糟。

他以交易往来推算秋卷的所有行为，沉浸于自己擅长的领域。他诚心悔过，却突然发现自己连一双配套的鞋都没有添置。

上次去逛的商场离这套房子有些距离，他仍穿着西装，将之前试过的休闲装装袋，从车库取了车，驱车前往。

他从未在意过衣着，无从知晓秋卷的喜好，但之前见到秋卷与导购相谈甚欢，或许可以让她推荐推荐。

可他是错的。

导购只会通过观察顾客的衣着来判断顾客的喜好，从而推荐。

连于皎试图回想秋卷往日的穿着，可他猛然发现，自己从不注重秋卷的装扮，在他回忆里，明晰的是秋卷的脸。他喜欢的是秋卷这个人，而不是叠加在他身上的装饰品。

“不用跟着我，我随便看看。”他说。

走出商场时，他拎着盒盒袋袋，第一次体会到了购物的痛苦。手指勒得麻木，脚底酸胀难忍。

他借最后一间店铺的更衣室换了衣服鞋子，一身崭新，然后坐在商场外的椅子上歇脚。

541.

电梯上行，人来人往，他漫无目的地观察周围所有的人。

左手边的栏杆旁，不修边幅的中年男人大声讲着电话，稚气未脱的男大学生低着头玩手机，擦着他的脚边路过，商务装的打工人赶着时间冲上电梯，连于皎下意识评判一番：西装干净挺括，可惜有些驼背，少了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