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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心里却咚咚跳得很快。

十五年后,他们一共才在一起住过两晚上。

第一次是文怀君发烧那天,大半个晚上还用来帮许昼抢救文件了,第二次就是许昼生日那晚,两人在海边帐篷里荒唐地用了手和嘴。

这两次皆是硬件条件不允许,但今晚似乎有了一切。

有旅馆,有浴室,文怀君看一眼床头柜,还有套子,又看一眼窗外,还有姜蓝说的“一定要和爱人在这里做”的美景。

简直天时地利人和。

文怀君手上飞速处理着工作,脑子里却想象着水流从许昼身上淌落的样子,下腹犹如火烧。

浴室的水停了,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不一会儿,门打开,混着一团不清晰的白雾,许昼走出来。

他穿着白色的棉质短袖短裤,嘴唇很红,发梢滴滴答答地淌水。

许昼从抽屉里翻出吹风机,插电,没力气的风声吹出来。

“功率好低。”许昼皱着眉说。

文怀君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犹豫了一下,还是朝许昼招了招手。

“我帮你擦一下。”

许昼关了吹风机,慢吞吞地坐到文怀君身边。

柔软的毛巾盖到头顶,文怀君擦得很认真。

许昼问他:“工作做完了吗?”

文怀君答:“快了,事情有点多。”

“因为文铮吗?”许昼想到早上看的报道。“他要和你们争继承人的位置。”

“你看到了?”文怀君手顿了顿,实话实说:“有这个原因,所以有一些东西需要准备。”

许昼不说话了。

虽然许昼和年轻的文怀君文怀卿都很熟,但十五年后,文怀卿早就不再是那个梳着马尾的高中女孩,他们家里的纷争显然已经不是许昼能帮得上忙的了。

他难以想象文怀君面对的是什么挑战,也无从理解。

细软的发丝干得很快,文怀君收了毛巾,又查了一遍邮件,噼里啪啦地打字。

许昼在旁边安静地用平板看设计图。

两人都坐在床沿,中间隔着大半个床。

过了一会儿,文怀君结束了工作,走到浴室去洗澡。

许昼躺上床,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垂眸看着文怀君刚刚坐过的床榻,好像微微地下陷,床单上还留着他的体温。

许昼直着眼,浴室近在咫尺,水声清晰可辨。

他现在才觉得汽车旅馆好像实在是太狭小了,两人翻个身就会靠紧在一起。

所有的冲动与欲念,一览无余,无处藏匿。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这晚上,到底天时地利人和了吗?

邀请三位小天使来住他们隔壁(doge

第53章 吃到口了

浴室门打开, 没有热雾,反而扑出来一股冰冷潮湿的气流。

文怀君穿着丝质的深色睡衣,领子拉到最上面, 仍能看出宽厚结实的肩背线条。

许昼本来缩在被子里准备装睡着了, 这会儿探出个脑袋,扬起脖颈, 微微皱眉:“你洗的冷水澡?”

文怀君没想到连这都被许昼发觉了, 默了一会儿才老实承认:“嗯,我有点热。”

许昼抿紧嘴,看着文怀君手上拎着一条刚被洗过拧干的内裤, 像草原上的鹿一样转动脖子,寻找哪里可以晾裤子。

许昼指了指窗边, 他把自己的毛巾和内裤都晒在那边了。

“我以为文总都是穿过就扔的。”

可能是气氛有点凝滞,许昼的语气听起来有些微妙。

文怀君像是很轻地笑了一声:“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一直都自己洗啊。”

文怀君从老旧的柜子里拿出一个衣架, 把裤子挂到了许昼的裤子旁边。

以前文怀君在许昼的出租屋过夜的时候,他们的东西也都混杂着摆在一起。

分享浴室, 分享洗手台, 在一张书桌上写各自的作业,然后挤在同一个夏天,分享同一个充满蝉鸣的午觉。

此时看着成熟的男人坐到床上,携着淡淡压迫的气息, 许昼还是清晰地发现,面前的文怀君和曾经那个小学弟是不一样的。

“我关灯了?”文怀君问。

许昼点了点头。

啪地一下, 房间陷入黑暗。

许昼感到身边的床垫下陷, 被窝被掀开了, 传来衣料和床单的摩擦。

两人互相道了晚安, 安分地割据在床两侧,被子被抻平,中间漏着一个空洞,许昼背后凉飕飕的。

许昼朝床外侧躺着,闭着眼,毫无睡意。

时间好像沉寂地淌了很久,身后传来窸窣轻响,被子贴到了许昼后脖颈,是文怀君帮他掖好了被角。

在黑暗中,听觉变得敏锐起来。

许昼听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男人女人说着地方口音浓重的英语,隐约的笑声,乒铃乓啷不知什么东西磕在木台阶上面。

近处房间里,身后的男人正在深长地一呼一吸,很有规律。

在独属于夜晚的琐碎嘈杂里,一道动情的叫声突然透过薄薄的墙壁传出来,难辨男女。

西国人不拘小节,声音越拔越高,偶尔清晰地叫出几个露骨的单词,掺杂着木床摇晃的咯吱声,许昼觉得整个墙壁都被带着轻微晃动,明显得难以忽视。

许昼一动也不敢动地保持睡姿,控制呼吸,出了一身黏腻的汗,像禁锢着他的薄膜。

耳边是陌生人的叫声,脑子里却是一些别的画面。

许昼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动,却越来越渴,他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凝视眼前的黑暗。

忍无可忍,许昼气急败坏地翻了个身,企图扑灭身上的火。

然而刚转身,许昼就对上了一双幽暗的眸子,像头蛰伏许久的狼。

文怀君怔了半秒,很快把直白的目光收拾起来。

两人在黑暗中对视,有些尴尬,他们能感到对方炽热的呼吸,墙壁还在有节奏地轻震。

许昼头皮发麻,脑子里是一团浆糊。

“想……”

许昼失神地嗫嚅着,他似乎是在毫无知觉的状态下说出这个字,完全不受理智控制。

他感到委屈。

和莽撞热情的年轻文怀君比,成熟男人保持着无动于衷,冷静地躺在他身边。

“外面有星星。”文怀君突然说。

许昼下意识地看向窗外,几粒闪烁的亮光划在视网膜上,紧接着视线一黑,他被吻住了。

文怀君扶着他半坐起来,靠在枕头上吻他,很温柔,但一如既往地久。

许昼在缺氧前,伸长手臂在桌上乱摸,从那一篮子东西里匆忙摸出了一个盒子,被男人抽走了。

许昼觉得,文怀君那个冷水澡应该是白洗了,一点用都没有。

文怀君从椅子上勾过来一条领带,顺滑的缎面接触到许昼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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