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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觉得太奇怪。
毕竟这种事在宫里主奴之间,也算是屡见不鲜,但还是做出了一副有些惊讶的样子,道:“竟有这种事?”
青岩点了点头,道:“其实就算是七殿下不这么做,万岁让小的伺候谁,小的自然也会忠心伺候的,只是七殿下……毕竟是主子,所以小的也并不敢有什么异议。”
“后来,殿下成年出宫,小的却被万岁叫回了养心殿伺候,可小的母亲和姐姐都已经在七殿下手中,若是殿下有什么吩咐,小的又不敢不遵,早先时候,他还克制些,只是叫小的做些通风报信、或是在万岁面前说好话之类的事,小的万死,实在是担心母亲和姐姐,虽知不该,还是依了他。”
闻迁目色微沉,道:“这也并非公公之过,孝乃人之大伦,你母亲姐姐既然在七弟手里,你也没有别的法子。”
青岩面色感动,眼圈微红道:“殿下肯体谅小的这些难处,小的实是五内铭感,自从太子被废,朝廷开始议储之后,七殿下便……便开始命小的做些……万死之事,小的听了,实在不敢做,因此先前一直拖延敷衍着,直到宁王谋逆事败后,大臣们谏言,劝万岁立五殿下为储,他便彻底急了,前日已经命人传告,若我不依他的,便要送我娘和姐姐上路。”
说着已是落下泪来,起身便作势要跪下,闻迁赶忙也起了身,上前扶住了他道:“秉笔不必如此,今日秉笔既然开口求了本王,本王一定帮你这个忙就是了。”
青岩抬眸道:“五王爷此话当真?”
闻迁叹了口气,道:“你先告诉本王,七弟究竟要你做什么?”
青岩沉默了片刻,道:“其实当初宁王还未谋逆时,小的便已经瞧出来,万岁心里默定的储君人选,多半是五殿下你。”
闻迁呼吸微微一滞,道:“此话怎讲?”
青岩道:“也不必小的说,自太子被废后,议储人选,无非出于二殿下、五殿下两人之间,七殿下就是再有战功,毕竟是异族女子所生,若由他承储,朝野必多非议,何况七殿下又无母族扶持,怎能坐稳江山?而二殿□□弱,不宜承储,这话是皇上亲口说的,那还有谁配得上这个储位,总不能是实王殿下和八皇子吧?”
闻迁抿了抿唇,道:“父皇当真……是属意与本王?”
青岩道:“此事旁人或许不敢打包票,但小的日日侍候君上左右,对圣意如何,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底的,皇上心中若不是看中了您,又何必在小皇孙降生后,便立刻将起接到身边,亲自抚育?这难道还不够明显吗?皇上不肯立储,无非是因为大殿下、四殿下先后议储、立储,收梢却都不好,人上了年纪,难免担心的多,这也是人之常情。”
他说到这里,却忽然顿了顿,道:“只是……小的方才说的这些,都是先前之事,如今却已不一定了,万岁的心思……小的瞧着,像是正在变呢。”
闻迁一愣,立刻追问道:“为何?”
青岩摇了摇头,道:“五殿下,您做得太急了,叫皇上觉得不舒服了,那何彦明是五殿下的人吧,当日他上本,可是五殿下您授意的?”
闻迁蹙了眉道:“哪有此事?本王压根没有与何彦明有过私下交往,授意之说更不知从何而起,当日他上本死谏,全是他自己的主意,本王事前压根半点不知。”
青岩状似一愣,讶然道:“果真如此?”
又轻叹一声,道:“那也已经于事无补了,如今皇上已经觉得,何彦明就是殿下您授意的了,皇上多半因此已对殿下您生了不满,这半个月连小皇孙都是扔给宫人照看,先前日日都要与小皇孙亲近,如今却,唉……”
闻迁沉声道:“是不是有人在背后,和父皇说何彦明是本王指使的?究竟是谁?竟如此挑拨本王与父皇之间关系?”
青岩沉默了片刻,道:“实不相瞒,七殿下用小人母亲姐姐逼迫小人做的,正是此事,小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挑拨天家父子关系这种事不能做,万一皇上往后想通了,发现五殿下您实在无辜,小的到那时候该当如何自处?”
“只怕万岁绝不会放过小的,只是却也没想到,此事即便小的不做,万岁身边却也还有不少七殿下的人,或许是宫女、内侍,或许是嫔妃,即便小的不去做这件事,也有人替七殿下做,如今小的已是走投无路,两面不是人,小的抗命不听,那头七殿下恐怕已经不再信任小的,小的又不敢将此事告诉皇上,否则皇上知道了小的从前为了七殿下做得那些事……只怕不肯轻饶,可惹怒了七殿下,小的母亲和姐姐……又会性命不保……”
说着又落下泪来,语音有些哽咽,这次没等闻迁拦住他,便跪下道:“恳请五殿下,救救小的母亲和姐姐,若五殿下这次愿意伸出援手,帮小的母亲姐姐逃出生天,小的以后甘愿当牛做马,报答殿下恩情。”
闻迁沉默良久,道:“既如此,你可知七弟将你母亲和姐姐安置在何处?”
青岩泪眼模糊的摇了摇头,道:“小的也不知具体在哪,只知道我母亲姐姐,是在湄州被抓走的。”
闻迁沉吟片刻,道:“这样,你不必再担心,今日等你一回去,本王就立刻命手下亲兵去替你查你母亲姐姐的下落,七弟的几个亲信……本王也大概知道是谁,想必不日就会有消息,如今他还要仰仗你在父皇身边替他做事,想必还不敢真的把你母亲姐姐如何,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
青岩闻言,大喜过望,磕起头来,嘴里直道:“多谢五殿下,多谢五殿下,殿下若真能救下小的母亲姐姐,再造之恩,小的永生不敢忘记。”
闻迁赶忙扶他起来,道:“不必如此,谢秉笔有如此孝心,神明在上,若是见了只怕也不免感动,本王帮你也是理应的,何况你今日肯登门告诉本王这些,与本王也已有大恩,本王心里很感谢你。”
青岩忙道不敢当,闻迁才道:“你回宫去,如常当差便是,七弟那边,能敷衍就敷衍着,若敷衍不了,便先依他的命令行事,先别叫他察觉出不对。”
青岩惊讶道:“这……可若是七殿下,再要小的和万岁说些中伤殿下您的妖言,小的……”
闻迁道:“说便说吧,方才谢秉笔不是也说,父皇身边现如今还有七弟的人吗,便是你不说,他们也会说,本王行得正坐的直,又何惧谗言中伤,谢秉笔还是先以保全自身为重,若再有什么麻烦,可以叫人告诉本王,本王自会替你做主。”
青岩感动道:“王爷君子之义,小的今日见了,实在钦慕。”
又低声道:“此行回宫后,皇上身边若有什么消息,小的也会托人带给五殿下的。”
闻迁眉目微微一动,却没有答话,只是笑着含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