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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手帕太驳宋安的面子,便小心翼翼地拿裤缝擦手,结果还是被宋安发现,只得讪讪笑道:“手上有汗,老板,手上有汗。”

眼下也不能再回舞会了,里面都是对宋安的肉体充满窥探的眼睛,仿佛只要踏进会场就会被跃起的女嘉宾成团成队地分食干净。宋安扶住额头,迟到早退他一个不落,“我先回房间休息,不需要送了,程家那边你来处理。”

木毅笑巴不得跟宋安分开,以散一下两个大男人牵手跳舞的尴尬,赶忙比了个ok的手势。“好的宋总。”

月色朦胧,宋安独自一人走回房间,洗漱一番后躺在床上。

猝而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捏住,剧烈的疼痛从脊骨深处炸开!

毫无预兆的剧痛,宋安呼吸道一瞬缩紧,“?”

他的视线边缘开始出现黑斑,无可控的精神攻击如利箭穿颅而来,大脑昏昏欲睡,仿佛再眨一下眼就会晕过去,脑海深处有什么东西开始拽着他的意识,将他整个人往昏黑的地心拖去。宋安踉跄中扶住床把稳住身形,骤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上一次发作期还没过多久,按照数据现在还在安全期才对。

难道发作期提前了?还是因为那两剂血清?

开什么玩笑,现在决不能——

宋安银齿几欲将自己的舌头咬断,口腔中冒出逼人的疼痛,血腥味蹿上每一个感官细胞,他才觉得那摇摇欲坠的意识清醒了一点。他不带犹豫地拨打木毅笑的号码,几乎是即通,木毅笑调侃地声音还没传出,宋安便喘着气着说:“发作期好像提前了,带着血清和枪来。”

‘发作期’三个字便能警醒事情的严重性,电话另一头的木毅笑立刻沉声道:“好,等我。”

待木毅笑匆匆忙忙赶往宋安入住的房间,刷着门卡急速推门而入,迎面撞见一位满头是血的‘血人’。

“!”

宋安半张脸被额上破开的伤口淌下来的血液覆盖,露出苍白冷竣的下颚线,猩红之中藏着一对金灿灿的眼睛,随着木毅笑推开门的动作,双眼骨碌碌地转向他,像毒蛇看见猎物一般盯着来者。

他的手上还拿着让他头破血流的利器,那是一盏被他摔碎的台灯,尖锐的柱尖上面还沾着血沫。

那眼神看得木毅笑浑身发毛,内心警铃大作,警惕又不安地看向宋安,似乎在权衡着利弊,要不要对宋安出手。

宋安的喉间上下滚了一轮,声音嘶哑道:“血清带了吗?”

木毅笑当即松了口气,神态和脊背看上去都放松了不少,“带了。”

“给我。”

木毅笑熟练地将保险箱打开,将要递给宋安时罕见地犹豫了几秒,“打血清真的还有用吗?怎么会突然发作?”

要知道,他们是计算好发作期的时间才选择参与程淼淼的生日宴。

眼下问题不禁棘手,连境况都变得危险了起来。

“......枪呢?”

木毅笑略微停顿,将一柄黑漆漆的手枪摆在桌面上,在宋安的目光下利落地给手枪装上消音器,迟疑地看着宋安:“你怎么想?”

“开枪崩了我。”

“?!”

木毅笑持枪的手徒然一抖,他十分抗拒地摇了摇头,镜片底下露出困难的神色,“不行。”

宋安厉声道:“不行?还能怎么办,难道我在这里发作,还是你现在去找个人过来?”

在程淼淼的生日宴上做这些,天知道多么荒诞,两个男人双目相对,四下诡谲的寂静,只有空气中粘腥的血腥味愈发厚重。宋安不知道下了多大的蛮力,对自己相当狠,他的伤口一直未止血,像开了闸的水龙头一直洇洇地从头上的破口往外冒,他就像一个人形的大血袋,此刻那个血袋被自外向内粗鲁地扯开,一刻不停地出着血。

宋安脸色愈发冰冷霜白,眼前的景色变得模糊不清,触目所及只有赤红一片,不知是嘲是讽地笑了笑,“这么多血,生物局的那些人看到了肯定会心疼。”

不是心疼他,而是心疼这些血。

不知道能做多少剂血清,用他的死来积累A-023种子。

宋安隐晦地想:至少我死的还有意义,有价值,不算窝囊。

况且死后他必然复生,只是时间问题。

木毅笑此刻也冷静了下来,“没在实验室的空间舱里面,对发作期的实验体进行射杀有很大的隐患......”

宋安定定地看向他。

木毅笑吞了口唾沫,紧接着道:“如果你并没有死——我是说,如果你在死前的最后一秒,甚至十秒以内被新种意识掌控了身体,到时候不是我想不想杀你的问题,而是我能不能杀你的问题。”

“不在安全距离,没有安全措施,甚至连块防弹玻璃都没有——一旦你失控,随时可以上来拧断我的脖子。”木毅笑似有难言之隐,俊面上汗淋漓,毫不掩饰地在宋安面前表明自己谨慎和怯弱,以及表示先前那短暂的拒绝并不是情感而是理智,实诚道:“如果这一枪没有弄死你,那弄死的人就是我了,老板。”

宋安兽金色的虹瞳沉沉地看着他,瞳孔时而放圆时而变尖,一张一翕,很难从肉眼看出来他现在是否失控,但绝对算不上正常人,用台灯把自己砸得头顶开花的人能正常到哪去?须臾宋安接过木毅笑手中的枪,在手心里掂量道:“出去把门带上。”

“想办法清理房间的血迹,去找个裹尸袋,今晚我就要离开这里,最好明天早上就踏上回华夏的飞机。”

宋安大概是唯一一个用‘裹尸袋’安排自己的总裁,木毅笑将血清保险箱郑重地交给他,转身就要去开房间门。

‘哗啦——’一声,房门外露出一个怯生生的身影。

娇柔的女声甜美地响起:“宋安哥哥,打扰——”

一时间,屋内的两个男人全都一僵。

那女声戛然而止,程淼淼一对秀目猛地放大了,长而翘的睫毛因眼前景象震骇而微微颤动。她张开嘴,却像是因过度惊吓失了声,嗓子空哑地还没发出一丝尖叫,眼前就被一只大手遮盖,触目惊心的场面被温热的黑暗覆盖,那双手的主人一改以往的温柔和蔼,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寒冷锐利:“别看。程小姐,回到自己房间去。”

..

宋安离场后,程淼淼在舞厅久久没有找到自己的目标,和程天启跳了几只舞便悄然离场,舞会情到浓时,人群在欢声笑语中载歌载舞,很少有人注意到宴会的主人已经消失了。

她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在古堡的露天花园寻找未果后,猜测宋安先回了房间。

在手机里同木毅笑发去询问也迟迟不见回音,程淼淼懊恼地想:或许自己真的被宋安讨厌了。

一时间,那份想要宣告天下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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