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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份？”阮灯从作家的话题一下子跳到股份上，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我大学毕业再另做打算吧，现在还不着急。”

“宝贝，姑姑想求你件事，最近你表哥在澳门和别人做生意，赔了点钱，你看你这股份一时半会儿也用不到，能不能先转让给姑姑？等你帮姑姑渡过难关，姑姑再原封不动转回给你，好不好？”

阮南晴一番歪理，把阮灯绕得晕头转向。

但他捕捉到其中最敏感的字眼，刻意扯开话题：“表哥在澳门做的什么生意？澳门面积不大，博彩业、旅游业和金融业都很发达，按理来说表哥有您一同帮衬着，就算做生意赔本了，也应该赔不了多少啊……难不成他又去赌博了？”

阮南晴脸上的笑容僵了几秒，收回握住阮灯的手，眼睛挤了几下就滴出眼泪来。

“灯灯，你表哥年纪太小，做什么事都需要妈妈费心，我怎么忍心看着你表哥被一群黑社会追着打呢？你肯定也不忍心吧。”

阮灯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为难道：“可是钱的事情都是我小妈在打理，我也不太懂这些股份啊、转让啊什么的。”

“你就这么信任他吗？”阮南晴目光森然地盯着阮灯，她从包里掏出另一部手机拍到桌上，打开录音页面，“你自己听。”

阮灯皱起眉头，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阮南晴的声音从话筒中传了出来：“阮灯又用不到这些股份，闲置着也是浪费，让他转让出来不就得了？”

他心下一惊，这不是父亲出殡前一日时，他在客厅里偷听到的只言片语吗？

几句熟悉的对话过后，傅初霁说：“阮灯用不到这些股份，不代表我用不到。阮栩谦死了以后，阮家所有家业都是我的，包括阮灯也是我的，你最好别把主意打到他身上。”

阮南晴：“你好大的口气，阮灯要是知道你是这副嘴脸，还敢跟你在同一张床上睡觉吗？”

傅初霁：“我有的是法子让他跟我睡在同一张床上，不劳你操心。”

阮南晴：“我看你是有的是法子骗他的钱吧，整天在这父子俩面前装得纯良，私底下什么丧良心的事都做。”

傅初霁：“是又怎样？我就是贪图阮家的钱财，不然我为什么要在他们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你以为我图的是什么？”

阮灯的脸色在每听到一个“钱”字，就会变得惨白几分，直到录音结束，他的脸上已经不剩几分血色了。

他和傅初霁吵架归吵架，却从未牵扯过金钱方面的争执，况且他根本就不懂这些利益往来，阮栩谦留给他的巨额遗产都还是傅初霁在帮他打理。

阮南晴得意地收起手机，撇着嘴直摇头，叹息道：“傻宝贝，傅初霁跟你好，只是为了利用你，你可别被他蒙蔽了双眼啊。”

“可是……可是……”

阮灯回想起这一年以来的肌肤之亲，急于搜刮傅初霁爱他的证据。

可往事如过眼云烟，关键时刻真正能起到作用的画面，反倒是那些撕破脸皮时的恶语相向，以及被掐住脖子的窒息感，和频繁射入体内的滚烫精液，这些糟心的过往奋力跳出脑海，否定傅初霁真心爱过的证据。

阮灯攥紧拳头，在如同雷声暴击般的心跳声中反驳道：“可是傅初霁不是贪财的人……他……”

阮南晴失去耐心，出声打断他的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不为姑姑和表哥着想，反倒是帮着一个外人说话？”

“他为什么要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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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佣金

傅初霁站在门口，用食指和大拇指碾灭冒着火星的烟头，重复道：“他为什么要懂事？”

阮南晴迅速抹去脸上的震惊，不爽地眯起双眼，自知刚才的谈话内容是被傅初霁摆了一道。

接电话是假，试探她才是真。

她索性不再装得温婉，双手抱肩，冷声道：“关你什么事？区区一个外姓人，也敢插手我们阮家的家事。”

“只要灯灯在我身边，就永远也不需要懂事。”傅初霁低头笑了笑，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没有晚辈该有的谦逊与柔和，危险眯起的双眼中尽数显露出锋芒，“想必您一定也看过新闻了，我当初说要全权负责阮灯的人生，就绝对不会食言。”

“你还真是阮栩谦养的一条好狗，伺候完大的，再伺候小的，一辈子只配为阮家点头哈腰的命。”

阮南晴的咒骂丝毫没有影响到傅初霁，但一直沉默着坐在一旁的阮灯却突然站起身，鼓起勇气直视她的眼睛：“您别这么说他，他不是狗，是活生生的人。”

阮南晴愣了一下，随即一把抓起放在座椅上的单肩包，嗤笑道：“好啊！我哥哥死得不明不白，你们两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贱货独吞阮家的家产，合起伙来欺负我。我看以后也没有见面的必要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傅初霁顺势让开门口的位置，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您慢走，我们两个小辈就不送您了。”

阮南晴斜睨两人一眼，恨不能将锋利的眼神化作屋外悬挂的尖锐冰柱，将眼前这两人戳得千疮百孔才好。

直到离开的最后一刻，她都没有放弃高高扬起的下巴。

阮灯站在原地重重地叹了口气，面对现实的无力感盘桓在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他眼神复杂地看向傅初霁，迟疑地开口：“刚才的录音……”

“吓到你了吧。”傅初霁与他同时开口，用大掌包裹住他冰凉的双手，“别怕，她以后都不会再提股份的事了。”

阮灯皱着眉头，极力隐忍情绪的眼眶变得通红，让他脸上猜忌的表情变得更加刺眼。

他的双唇无声嗫嚅了几下，涉及到利益的质问迟迟开不了口。

不知从何时开始，阮灯的暗恋不再如年少时那般纯粹，并且在傅初霁的强行占有下逐渐变了意味，开始在点滴日常中掺杂着着无休无止的争吵、直击灵魂的猜忌，以及不敢前进的迟疑。

爱情使他变得敏感又胆怯，他不愿猜疑傅初霁的爱到底价值多少黄金万两，却又忍不住去估算傅初霁带来的伤害他还能隐忍多久。

阮灯从未与傅初霁提及过自己的暗恋之情，当初本想让它一辈子烂在心底，是傅初霁率先向他靠近，为暗恋重新浇灌甘泉，让它再次恢复生命的活力，在阮灯的心底生根发芽，以惊人的速度成长为花园当中最纯洁的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