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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石松川一脸想发火又不敢发的表情。

而傅初霁一米九的大个子故意缩在阮灯怀里,趁阮灯背对着石松川的时候,忽然抬起脸,上一秒还可怜兮兮的表情变戏法一样扯出一抹冷笑,对着石松川尽显嘲讽。

石松川被傅初霁变脸的速度吓了一大跳,刚想发作,傅初霁把手里另一杯奶茶递给他,礼貌微笑道:“石同学,这是我特地为你买的无糖奶茶,我怕你们小男生不喜欢喝甜的。”

“不必了,小妈,我最讨厌喝奶茶。”石松川同样笑着一口回绝。

阮灯接过傅初霁手里的奶茶,强行塞进石松川手里,无奈道:“给你你就拿着,你不喝带回去给你舍友喝。”

说完拉着傅初霁就往校门口走,丝毫不给石松川再次发挥的余地。

傅初霁回头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的石松川,弯腰喝了一口阮灯递过来的波霸奶绿,低声委屈道:“灯灯,石松川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不用管他,他就是个神经病,看谁都像情敌。”

阮灯早就把石松川的另一层身份抛到脑后去了,一股脑就点明真相。

傅初霁一听这话,脑中警铃大响:“情敌?什么情敌?”

阮灯失笑道:“啊,没什么,我说他看谁都像敌人。”

傅初霁半信半疑地观察阮灯的表情,但阮灯很快将话题扯到别处,跟他吐槽专业课的事情,他也不好再追问什么。

直到傅初霁坐到驾驶座上,临走前把此行最重要的目的提出来:“灯灯,明天下课以后,可以陪我去墓地祭拜我的母亲吗?”

阮灯没有忘记明天是傅初霁母亲的忌日,伸手覆上他冰凉的手背:“好,我们明天一起去。”

傅初霁把阮灯柔软的小手握在掌心里捏了捏,随后不舍地松开,眼神黏黏糊糊地从他脸上挪走。

他驱车离开,在后视镜中看到阮灯对他摆手,心动之余,难免回想起刚才石松川与阮灯相处的点点滴滴。

第14章 斗鱼

在去扫墓之前,傅初霁说要先回之前居住的公寓拿点东西。

阮灯升上高三以后就没再来过这间公寓,此时傅初霁一打开房门,他不由得睁大双眼,在惊讶之余倒吸一口凉气。

他的视线所及之处正对着客厅一面墙,本该放置着电视的墙上镶嵌着一个透明鱼缸,里面没有白色底沙,更没有任何装饰,只有一条通体粉白色的小鱼游荡在干净的水中。

这条小鱼长得非常漂亮,粉色尾巴宛如一条精心裁剪的晚礼服裙边,舒展在水中自由自在地摆动。

相较于鱼缸巨大的尺寸而言,小鱼的体积宛如湖面上一颗浮萍,渺小而孤单。

阮灯无法形容眼前这一幕令他有多震撼,在他心里,傅初霁一直是稳重的形象,偶尔会有些沉郁时刻,但人人都有不如意的时候,他从不会往其他方面乱想。

可是映入眼帘的鱼缸画面却像极了电影中传递出的求救信号,扑面而来的孤独感将他的心绪压得下沉。

傅初霁走到鱼缸前,打算用渔网把斗鱼捞进怀里的塑料盒内。

但鱼缸实在是太大了,小鱼沉浸在与渔网的嬉戏当中,就是不肯乖乖游进去。

他把另一个渔网递给阮灯,示意道:“灯灯,你站在那头拦住它。”

阮灯把渔网伸进鱼缸里,拦住小鱼的去路,忍不住问道:“你为什么不多放几条鱼?它看起来好孤独。”

“它自个儿在鱼缸里乐得逍遥自在,不是挺好的嘛?”傅初霁淡淡地笑着,趁机会把鱼捞了起来,放进塑料盒内。

阮灯不认得斗鱼,不知道它生性好斗、领地意识强,更不能与其他鱼类混养。

他顿了顿,还是浑身不自在:“可是它偶尔也会想念其他的小鱼吧。”

傅初霁把喜怒哀乐藏在微笑的面具下,让阮灯根本读不懂他的情绪,两人隔着硕大的鱼缸对视着,傅初霁弯着眼眸回答道:“会。”

阮灯暂时理解不了他的心情,于是把渔网一撂,转身走进傅初霁的卧室里,打算把几年前送给他的夜灯一并拿回去。

卧室内拉着厚重的遮光窗帘,光线太过昏暗。

阮灯本想打开吊灯开关,但傅初霁长时间没交电费,物业已经拉了电闸。

他只好眯着眼睛,蹲在床头柜旁边,摸索着夜灯插在墙上的插头。

就在他摸到插头一端,握着往下拔时,一不小心用力过猛,直接一个屁股蹲摔在地上,翘起的小腿正好磕到床头柜敞开的二层抽屉角上。

“嘶……”

阮灯忍住疼痛,抱起小腿肚观察有没有受伤。

他本来还在纳闷傅初霁这么细心的人怎么会忘记关抽屉,余光瞥见里面整齐摆放着一些药盒,还有放在透明密封袋里的白色药片。

出于对傅初霁健康的关心,阮灯顺手拿起一盒药观察起来,直到在药盒侧面找到“适应症”三个字,他在昏暗的光线下眯起眼睛仔细阅读上面的文字——

[本品用于治疗双相情感障碍躁狂发作,对于初始治疗有效的患者,可用于预防双相情感障碍复发。]

阮灯心头猝然一紧,这上面的每个字都像舔火的刀尖,一刀刀剜在他的心口上。

他当是自己看错了,打算再看一遍时,傅初霁在客厅唤他:“灯灯,我们走吧。”

阮灯猛地从愕然中惊醒,他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把药盒安然无恙地放回抽屉里,拿着夜灯向门外走去。

傅初霁母亲的墓地位于市南一座半山腰上,这座墓园面朝蔚蓝大海,价格比其他位置偏僻的墓园昂贵一些。

当年阮栩谦为她买下这块墓地,让她长眠于自幼长大的地方。

阮灯穿着白色外套,傅初霁则是一身黑色西装,两人一前一后站定在傅清月的墓碑前。

傅初霁给她磕了三个响头,阮灯跟着鞠躬,随后把怀里的白色雏菊放到墓碑前。

傅初霁沉默着拿出清水与干净的手帕,擦拭着傅清月墓碑上的灰尘,两人一时无言。

阮灯回头看向山下,记忆中这片老城区净是些红顶砖墙的平房,后来随着海边旅游业的发展,高楼大厦平地拔起,倒是在繁华中把这片平房衬得更具有历史韵味。

他正看得出神,傅初霁擦完墓碑,站起身挡住他的视线。

阮灯看向傅清月的墓碑,照片上的漂亮女人笑得风韵十足,将一双风情万种的丹凤眼遗传给傅初霁,但是她的眼中几乎没有什么光彩,望向镜头时,饱含岁月磨平性格的淡然。

傅初霁同阮灯一起盯着墓碑出神,记忆里这个女人总是带着两幅面孔,在香澜会所当头号招牌时,她便是一副好脾气的温柔模样,回到家面对他时,经常醉醺醺地质问他为什么不是个女孩,或是犯了毒瘾以后直接上手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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