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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笑的很贱,“肯定是好的呗。”他声音放的更低,小声说道:“带你开荤。”

肖荀:“我未成年。”

“未成年怎么了,古代人像你这么大该生小孩了,肖子你放心,平时你带我们吃香的喝辣的,哥几个肯定给你找最干净最漂亮的。”

肖荀对他的提议索然无味:“这种事以后别喊我,喝喝酒唱唱歌行了,我不乱搞。”

“怎么,有喜欢的人,守身如玉啊。”

“没。”肖荀推开那群人往店外走。

几个混混追上来,其中一个马脸试探着打听:“肖子,现在哪有大哥不泡妹,你喜欢啥样的,咱们那儿最近来了几个清纯妹妹,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肖荀经不住他们烦,随口回答:“漂亮的。”

马脸立刻兴奋地掏出手机给他看照片:“那不巧了,这几个妹妹可都个顶个的漂亮。”

肖荀扫了两眼,“嗯。”

马脸跃跃欲试:“看上哪个了,赶明儿我就把人约出来。”

“约个屁。”肖荀忍无可忍,往他脑门上抽了一巴掌,“别以为我不知道,人家女生来你这是让你帮忙找兼职的,别他妈的一天到晚像个人贩子一样到处给人介绍对象,注意点。”

马脸唯唯诺诺,不敢再啃声。

七月份的太阳能烤死人,地面像火炉,风吹身上一点不凉快,只觉得烫。肖荀坐在马路牙子边,手里拿着根冰棍,他嗦了两口,耳边是狐朋狗友叽叽喳喳的叫喊,混杂着浓烈刺鼻的烟味,他忽然觉得烦躁。

狗日的,没意思。

肖荀把冰棍扔到地上,用鞋底碾了碾,丝毫不在意这是价值上万的限量球鞋。他低着头,有一瞬间的迷茫,现在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出生就是个正儿八经的富二代,吃穿不愁,父亲不管,母亲溺爱,倒没有变成社会新闻里那些不学无术,惹是生非的纨绔子弟,相反,他前十几年过得循规蹈矩,成绩优秀,初中还跳了一级,是放到任何一个人身上都堪称完美的生活。

但这不是肖荀想要的。

他讨厌一切循规蹈矩,讨厌平静如死水,讨厌按着一条固定的道路走到结尾。

过一个被安排好的人生将毫无意义。

他跟这群地痞流氓耍到一起只是偶然,并非想要当黑社会,这只是他对越界的试探,试着踏出舒适圈,去尝试新的东西,寻找他感兴趣的事物,以此提起他对生活的热情。

可惜没有。

温室外的东西,香烟,断眉,耳钉,黄毛,蹦迪……或许有某几个曾给他带来过短暂的刺激和新鲜感,但那并不持久,他喜新厌旧的速度比火箭升天还要快。

这场荒唐的叛逆之旅并没有给肖荀带来额外的惊喜,开学前他还得找时间把黄毛染回去,耳钉眉钉都拔掉,或许他就适合老老实实当个富二代,走肖腾远规划好的路线,接手肖家产业。

然后等死。

合理,完美,但无聊无趣。

“以后不联系了,我回去念书了。”

这是七月底肖荀在跟那群狐朋狗友打完最后一枚舌钉后留下的话。

*

*

肖腾远比预计回来的时间早上很多,早到肖荀还没来及把身上叛逆的痕迹全部洗去。

在肖腾远推门进来时,肖荀正躺在客厅沙发上打游戏,面面相觑,两人皆是一愣,后来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反正最终结果是肖荀被他爸拿鸡毛掸子按沙发上抽了好几下。

肖腾远差点被他气死,江芸听到动静跑出来,看到这场景花容失色,慌忙去拉开这两人。

“你看看你,跟街头地痞流氓有什么区别,还有没有点学生样子?”

肖腾远气急,又站起来给肖荀补上一脚。

肖荀疼的龇牙咧嘴,但弄成这鬼样他实在没理,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江芸拦住肖腾远,好声好气地说:“腾远,别气,小孩子不懂事,随便玩玩,开学前肯定把他收拾回去。”

“多大了还小孩子。”肖腾远一瞪眼,“你大儿子不也就比肖荀大一岁,我见过他几次,哪一次不是成熟稳重的,人家一个人在青城,自力更生,品学兼优,一点没长歪,这混球,好吃好喝养着,反倒养成地痞流氓了。”

江芸赶紧打圆场:“施砚天生性格就那样,让人放心,小荀也不差,活泼点,年轻人贪玩正常嘛,肯定不会走歪路的。”

她边说边给肖荀使眼色,想让他赶紧上楼回自己屋,别等会儿再挨顿揍。

谁知肖荀动都没动,继续听了肖腾远半小时臭骂,等肖腾远准备回卧室拿家法伺候他时,他才抬起头,问:“爸,能不能让我去我哥那待一个月?”

肖腾远思量了会儿,答应下来。

“施砚成绩顶尖,你去正好跟你哥好好学学,什么才是学生该有的样。”

*

*

肖荀和施砚并不熟,他俩从小到大也只有过年那几天能见上一面,吃一顿尴尬的年夜饭。

小时候他知道还有个哥哥时,总让江芸带他去找哥哥,但江芸不喜欢施砚,也可能是不想去青城,反正一直以各种理由推脱。

这就导致原本有血缘关系,应该亲密无间的兄弟俩,成为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肖荀大概明白江芸不想跟施砚来往的原因,施砚说到底不是肖腾远的儿子,哪怕肖腾远并没有表现出对施砚一分一毫的恶意,可江芸心里有鬼,还是不想让施砚跟他们接触过多,怕影响到现在的家庭。

这是上一辈的事,和肖荀无关,但他却也莫名其妙的对施砚有一种亏欠感,即使就算没有他,施砚的处境也不会变得更好。

来青城前肖荀头发染回了黑色,眉钉唇钉等等一些乱七八糟的也都扔了,只留了个舌钉,藏在嘴里,肖腾远没发现。

肖荀没有很偏爱舌钉,实际上这玩意刚打的时候还折磨了他好几天,吃不了饭睡不好觉,是他弄的这些花里胡俏的东西里最磨人的一项,他鬼使神差地留下它,当作是纪念。

施砚住的别墅极其空旷,三百平米,统共就住了两个人,现在加上肖荀,有三个。

施砚并未多问他来青城要做什么,除了见面第一天不冷不热地跟他打过招呼后,之后半个月肖荀几乎没怎么跟他说过话。

施砚这人实在无趣,一天到晚窝在卧室里刷题,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

不对,有一个。

他总在每周五的晚上步行三公里去另一个街道口晃悠,漫无目的,也不买东西,就走到某一个公交站台下,像尊雕像杵在那站半个小时,然后坐公交车回来。

这是肖荀偷偷观察半个月发现的事情。

最开始他不懂施砚这种出去遛弯再坐公交车回家是个什么癖好,直到某一天,他跟在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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