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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说的呢?
于是在林予路握着我手的诡异情况下,我还是忍不住盯着纪树,咬着重音反问:“不止吧?我记得你和你学长不是挺熟的吗?”
纪树不说别的,只是凑过来叫我,“小乔。”
……他很少这么叫我,叫得我都有点儿阴阳怪气不出来了。
林予路显然也听见了。
我看看他,觉得他应该马上就要发病了。
“啊呀,是你?原来你们三个小朋友一个学校的哦?”纪树妈妈像是才想起来病房那一面,也加入战场,“你们关系应该还可以的吧?怎么没听小树提过的?”
但林予路没发病,依旧眉眼弯弯。我有点惊讶,怎么?出国这几年吃西药调理好了?
只听他说:“没提过也正常的。”
也是。能不正常吗?谁吃饱了撑的跟亲妈讨论和自己搞男同的同学啊!
林予路继续微笑:“不过学弟应该天天提小乔吧?他们才是关系好吧?”
纪树扭头看我:“是吗?”
纪树妈妈:“是啊是啊,天天把他哥哥挂嘴边。”
……只有我受伤的世界又达成了。
好在三位长辈不再提问,转头寒暄。纪树的手指几乎是立刻从我肩上撤下去,转移到我的手背上。
我意识到,他是想把我的手从林予路手里抽出来。
我,林予路这么多年的假想敌;纪树,林予路的白月光、我的……呃,现任;林予路,我不知情的我妈多年朋友的儿子。
我低头看着三个人十五根手指,怎么觉得情况越来越诡异了啊!
纪树握着我的手腕,林予路抬眼看他。两个人都用了点力气,居然依旧是五六年前吵架时的互不相让。
在修罗场里,我忽然有点沉默。
我看着眼前的两只手想,时隔这么多年,他俩之间的问题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林予路不知道,在他的认知里我这个鱼刺般的存在,在他们的关系里,其实也始终只是个局外人。
算了,算了。
不需要他俩博弈,我还是自我了结吧。
我说:“可以了。”跟着自己发力把手甩了出来。动作之间,我的手指不经意擦过林予路的手背皮肤。而那瞬间里,我也被什么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林予路的手很漂亮,皮肤苍白,十指修长,是适合求婚后被戴上任何婚戒的手指。可他的无名指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象征物,反而中指上却安安静静地挂着一枚远不如钻石闪耀的银戒。
我认得出来,不会有错。
那是纪树在他十八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就在我出神这会儿,林予路半蹲下来摸摸纪树手里牵着的耶耶的脑袋,笑眯眯地:“这是你们养的宠物吗?好可爱。”
我从回忆里抽出来,几乎应激般反驳道,“不是。”
第41章 快塌了
41
我妈一直说我是个会在古怪地方执拗的人,比如小时候困得眼皮子都支不起来也要强撑着把春晚看完。
我没敢跟我妈说,我那是怕她趁我睡着了把我压岁钱拿去打麻将……虽然最终还是被拿走了,再虽然纪树·幼年版还是会拿他那份补给我。导致我们长大后纪树这个习惯还是没有改掉,依旧会在每年新春夜的烟火声里,把压岁包塞进我的手心。
扯远了。
比如长大后,想看的电影没有场次,我宁愿不去电影院;常用的雨伞弄丢后没有一模一样的一把,情愿淋雨回家;高三时为了稳妥地和纪树去同一所高校,弹错某个音调会坐在琴房里抄上十几遍乐谱。
再比如,纪树送给我的鱼出现在林予路身边后,我再也不接纳任何宠物。
我站在房间窗台边,回想起几个小时前转身就跑的自己。
低头是我家花园和纪树,他正站在花墙边陪我妈聊天。我家的小耶好像很喜欢他,一团雪白的影子在他脚边打着圈转悠。他半蹲下去摸小狗脑袋,于是天上的星子摇,地上的狗子尾巴摇得更欢。
我又想起纪树牵着两只狗子追上我,问怎么了。
看到的戒指还在脑海里盘旋,我险些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去和你前任叙旧啊多聊两句啊”。
但是!我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我忍住了,只是摇头说:“有点困。”
纪树沉默了一瞬,可能是想说这才七点多,但他也忍住了:“那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我躲开他的手,也学着纪树那种中年文字博主的淡淡口吻,“你去遛狗。”
没给他机会再开口,我扭头离开。
纪树打断我的回想。显然抬眼间他也注意到窗边,仰头看我的方向。风过花墙,星星飘落,他身后摇曳一地花影星光。我站在玻璃窗边,面对这般漂亮景象,忍住了直呼老婆的念头。
老婆……哦不是,纪树可能是在楼下陪狗子又玩了会儿,因为等他端着水杯进我房间时,我已经在睡意中混沌了有一会儿。推门声将我吵醒,我支起眼皮看他。
“吵醒你了?”他将水杯放在小茶几上,伸手将头顶日光灯关了。房间里只剩下一盏落地台灯,柔柔地往外溢着光晕。
我靠在床头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纪树从床尾凑过来:“睡吧。”
我是睡了会儿,不是失忆了。我还记得今天的戒指,也记得以前的鱼。
于是我从鹅绒被里抬起脚,踩住他的胸口,以此来抵住他的动作:“你去和狗睡。”
纪树因为我的动作愣了愣,但还是任我踩了,只是手指顺势搭上我的脚踝,低声问:“我们也养一只好不好?”
我也问:“为什么要养?”
纪树长长的手指圈住我的脚踝,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让我有点发痒,“小说里都这么写。”
我:“嗯?”
纪树乌黑的眼睛看着我:“一般两个主角都会养只猫猫狗狗,还有养鸟养花之类。”
我觉得有点好笑:“都是谁给你看了什么小说啊?”
纪树说:“沈清……”
我示意他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懂了。
“懂什么了?”落地台灯光芒和窗外星光揉碎在一起,纪树看我的眼神半明半昧,隐约在笑。
沈清妙能给你看什么好东西啊!
男明星拒绝回答这种弱智问题,决定扯回正题:“养了你能保证照顾好吗?
纪树说:“我保证。”
如果眼睛能发出声音,那么此刻的我一定在呐喊:骗子!
我想说,我的小鱼你就没有照顾好,但我又忍住了。
“不用养。”我只是加大踩他胸口的力道,故意道,“你不就是我的狗?”
纪树好像很不情愿做我的狗,可能漂亮的人只听过别人说要做他的狗?
因为他也报复般加重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