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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的那一对双生子。

沧州规矩少,孟桓倒是十分自在,很快便和这些小公子和姑娘们聊到了一处去,尽是一些林凝素听不懂的酸诗。

倒是林砚,看似笑意温和,却生冷令人不敢轻近。惹得姑娘们只敢眼巴巴瞧着,却不敢上前搭话。

阮二夫人自然是想替自家女儿选个好夫婿的,这林大公子的才学她远在沧州尚且听说过,如今见这面貌更是百里挑一,当真难得。

“老夫人方才说的可是实话,丞相样貌周正,却少了些精致。倒是你们兄妹两个,当真如玉壁铸成的人一般。”阮二夫人夸赞道。

她遗憾地言说:“前两日听闻凝素在找定亲的玉镯,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可是茶饭不思,终究无缘。”

听闻这话,林砚抬眸看向阮二夫人,语气平淡:“家妹尚未定亲。”

林凝素本想让老夫人注意到林砚便隐匿起来,不掺合这些无聊的应酬。现下这话头直接聚焦在自己身上….

“我….”她才想解释些什么,便触见林砚暗含警示的眼神,下意识便憋了回去。

并非她怂,只是儿时有段时间父亲忙碌,母亲又勤于工笔,她的课业便被扔给了林砚。

每次她写不出像样的文章,便会得到这样一个眼神。而后,她便会被罚抄书….

实在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她却记的很清楚。从前不以为意的点点滴滴,却是她表明心迹之后再难得到的东西。

林凝素没再继续解释,她心想,林砚可能是担心未有媒聘之礼,会对二人的清誉有损才这样说的。

阮二夫人尴尬地笑着:“是了,凝素年纪尚小呢,不着急。”

这般态度,阮二夫人也不好顺竿子提林砚的婚事,只得作罢。

天色渐晚,不可能即夜出发去并州,几人商量后便决定在阮宅中歇息一晚。

林凝素还是原来的院子,巧的是林砚与她住得近,二人便一同回了来。

“哥哥,你可千万当心孟桓这人。”林凝素又补充道,“我瞧他对阮姑娘有意…”

身后之人的脚步声越来越浅,亦不作回答,林凝素便转过身。

林砚的面色较之方才在前厅内苍白了许多,是那种没有血色的悽贫之色。他的步履变得缓慢,被自己落下十几尺。

“林砚!”林凝素松开手中的灯笼,径自抓扶住这人的手臂。

情急之下,她未唤“哥哥”。月光下,少女神色焦急,眼中尽是忧虑关心。

林砚浑身冷寒和疼痛毕集,入骨随髓,令人心中生戾。他不动声色地弯了唇角,挂上惯用的温润假面:“怎的?”

林凝素看着天上只剩一道银钩的月亮,暗道不好。林砚这个月的药还未吃呢。

吃了会毙命,不吃更会毙命。

药估计还在父亲那,可他现在远在并州。孟桓那保不准还有,但总不能….

焦急之下,林凝素灵光一闪,道:“我去叫阮姑娘来!”

她还尚未离开几步,便被人给捞了回去。

“不必。”

第18章 银眸

林凝素现今身量轻盈,冷不丁被这力道一拽,直接回撞进林砚胸前。

嘶——

疼,林凝素揉着肩膀,疑惑地看向阻止她离开的人。

“阮姑娘的医术…”还没等她说完,身侧的人便不甚客气地靠过来,一副无法支撑的模样。

分明方才力气还那样大…

也罢,先将人带进房里再去寻阮清也来得及。

阮宅虽简素,但有世家的底子在,自外廊行至院落内的房中,距离并不近。云鸾不在她身边,偏巧这人的小侍也被委了差事,只能苦了林凝素一个。

淡淡的冷木香萦绕在鼻尖,林凝素默默挪远了些。

行至半途,林凝素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林砚这个人最是谨慎了,怎会平白无故在她面前袒露自己的病态呢。

孟桓给他下药的事情若是暴露,林砚的真实身份便会引人猜疑,更何况他本就是以林府流落在外的长子为名而归的。此事若传开,林砚的敌人就并非孟桓一个,而是其他各怀鬼胎的皇子。

所以上一世的林砚,将自己身上的毒掩盖的很好。即使林凝素当时几乎是不谙世事到有些痴纯,林砚也未曾透露过一星半点…

林凝素侧眸,悄悄打量着这人的面孔。却不期撞进这人探究的目光内,令人心惊。

遭了,是她太不谨慎。

林凝素佯作不知的问道:“哥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剿灭流兵匪患的时候受了伤…”

“阮老夫人的医术最是妙绝,但深夜不好惊扰,还是去找来阮姑娘妥当些。”

“儿时沉疴罢了,你知晓的。”

林凝素轻轻点头,暗道这算是应付过去了。和这样多疑的人相处….是很需要心思的。

她忽然都要替阮清操起心来了,光是短暂的时间都如缚颈颅,这要是相处一生….

不敢想。母亲当真是有大智慧的,她知道怎样的余生过活方式和夫婿更适合她,所以极力地撮合自己和沈敬安。

敬安与她年岁相仿,自小在金玉堆里长大,却不似其他公子纨绔。他明朗,心纯,是比她还烈几分的骄阳。

她从前怎么就看上林砚了呢。

林凝素抬头望向如弓弦月,荆苗尚月,林砚承其母族血缘,亦是如望舒神君一般的静幽之人。

日和月,从来就不会同朗于天。

屋中烛火未亮,摸着黑,林凝素将人扶在软塌上。

竟连个掌灯的人都没有,定是林砚自己回绝了,他不喜人多。

她方要撑起身子燃灯,便觉小臂一酸,体力不支,竟是趴在林砚身上了。她平日里哪做过这些活计,一路下来手臂无力,好多下都没能起身。

“没力气….”林凝素解释着,便原地休憩。

耳下,这人平稳到近似非人的心跳一声声敲着她的心。林凝素一鼓作气,直接坐起身。

缺月沉沉,房内昏昏,一双泛着银光的眼睛正锁着她,尽管眼帘半阂,仍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咣当——

林凝素骤然后退,撞上了几案上的香炉。

这双眼睛….

在成为皇后之前,林凝素从未见过这人眼眸的不同之处,因为只有在拜月之时,独属于荆苗王室的特征才会显现。

还记得大婚当晚,她心情复杂,夙愿得偿的喜悦和不安同时磋磨着。眼前是金帘红盖,掌下是枣生绿果,她等了许久。

等到的,便是这样一双冷银的眼眸,和一个再也不用伪装成翩翩君子的林砚。

林凝素惯不会审度心思,那一刻,她能却能隐隐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回不去,但她所期盼的似乎也永远不会到来。

那一夜就像是她本就凄憾的人生的分界点,在这之前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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