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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受不住打击,哭晕了好几次,沈冥清早出晚归,顾不上家里的事,好在有沈俊泽能看顾一些。
叶锦芸愣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短短的几日时间,她就像在做梦一样,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书里不是这样写的,这件事虽然闹得很大,很多盐商都受到了牵连,但沈家是全身而退了,即使有些损失,那也是无关紧要,怎么就走到了倾家荡产这一步了?到底哪里出了错?
张姨娘在屋里安慰着苏氏,沈樱和沈檀走到屋外。
沈樱抹了把泪,忽然朝门外跑了出去,沈檀在后面喊她,她也没停下来,跑出院门时,碰到了刚回来的大哥。
沈冥清皱了皱眉,“你要去哪儿?”
沈樱瞅了瞅他,“我、我去找循柔,她不是郡主么,应该能有办法帮——”
沈冥清打断她的话,冷声道:“回去!”
“可是大哥……”沈樱还想再说什么,对上沈冥清压抑幽深的目光,声音戛然而止。
沈冥清骤然看向她,一字一句地道:“谁都不准去找她。”
沈檀拉住沈樱,看向他道:“知道了大哥,我们不去找表妹。”
两个人低着头回了屋。
沈冥清按了按眉心,换了身衣裳,再次出了门。
循柔听说了沈家的事情,沉默了片刻,他那么识时务的一个人怎么就突然死心眼了,放着顺畅的路不走,偏要往荆棘丛里钻。
夜幕降临,燕子街上灯火璀璨,空气中飘浮着甜腻的脂粉香气。
循柔在一个拐角处找到了他,他靠着树干,身体一半隐在暗影中,一半被笼罩在柔艳的光里,衣袍的下摆沾着深色的酒污,是她从没见过的狼狈与颓唐。
脚步微微一顿,她忽然不知道要不要在这个时候走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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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夜色沉沉, 更深露重,燕子街里却是一片暖融,在幽窄的小巷也可听见外间的语笑喧阗, 树影婆娑似妖魅在起舞,丝竹声声俱是销魂乐音。
循柔没有靠近, 见他整了整衣衫, 似要朝巷口走来, 她赶紧侧过身子,贴着里侧的墙壁躲了一下。
等了一会儿,已经听不见动静, 琢磨着他已经走远,循柔从墙后转了出来, 左右张望了一眼, 没有看到沈冥清的身影。
她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 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循柔不由得惊呼一声,身子斜倒过去, 随着力道被抡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循柔的骨头都要散架了,她轻嘶了一声,抬手揉了揉肩头,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他, 他的目光比寒夜还要冻人,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估计她早就被他的眼刀给千刀万剐了。
然而她确实是出于好心, 这次的案子闹得太大, 嘉州城的盐商几乎都受到了牵连, 不光沈家如此, 其他的盐商日子也不好过,性命无忧已经是大幸。
她左右不了朝廷大事,但也替他考虑了,怕变数太多,影响了世界剧情,她特地为他牵线搭桥,送去了一桩金玉良缘,不仅能帮他度过这次难关,还能再上一个台阶,多好的事情。
她甚至怕他过意不去,主动当了恶人,让他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痛痛快快地娶新妇。哪知他突然死心眼了,送上门的好事都拒之门外,宁肯去承担那些能压死人的税银,也不肯娶一个娇滴滴的官小姐。
结亲结不成,反倒结了怨。常言道,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徐方信这等睚眦必报的小人,手里有了权力,就等于拿了一把锋利的宝刀,谁要是跟他对着干,谁就等着被割肉放血。
循柔也没想到表哥突然这么有骨气了,要是按着剧情的发展,这时候他已经摆脱泥潭,准备迎娶娇妻了,哪像现在这般沦落至此。
循柔轻揉着肩头,冷风一吹,她也觉得蛮委屈的。
两个人谁都没开口,沈冥清眯了眯眼,借着灯笼的暖光,看到了她眼中的雾气,她还哭上了。
他觉得有些可笑,这会儿该哭的人不是他么,她又是哭的哪门子丧?等他真的命丧黄泉了,她再哭也不迟。
沈冥清绷紧了下颌,“别再跟着我。”
想看看他如今是怎样的狼狈不堪?杀人不过头点地,她不要太过分了!被她玩弄了一次,是他自己不长眼,要是再被她蛊惑,就是他犯贱,不如一头撞死为好。
沈冥清刚走了几步,小巷中的一扇院门忽然开了,两个艳衣女子一左一右地挽着一个醉酒的男人,男人喝了不少酒,走路有些虚浮,胳膊搭在两位美人的肩上,调笑着走了出来。
小厮去后面牵马,男人等在门外,浑浊的眼睛往前边一扫,瞬间亮了几分,醉醺醺地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沈冥清顿了顿,没有回头去看,她不会独自一人来这种地方,不必把她当做需要人保护的娇弱女子,即使需要,也用不着他。
循柔是带了人,但她看到沈冥清进了巷子,就让人在外面等着,自个找了过来,她这是顾及他的脸面,身边带着一群人,太过显眼不说,还特别像耀武扬威。
所以她这会儿身边真的没人可用,但看着眼前这个走路都走不稳的男人,循柔觉得自个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她正准备一脚踹过去,试试拳脚,已经有人先她一步,抡出了拳头。
男人嚎叫了一声,几记重拳砸下来,被打得眼冒金星,身体晃悠了几下,直直地倒在了地上,嘴里喷出了一口血。
门边的两个女子受到了惊吓,尖叫了一声,忙不迭地跑进院子里,啪地一下关上了院门。
男人疼得爬不起来,脸色煞白,直冒冷汗,睁开眼睛看向来人,他气得手直哆嗦,指着沈冥清破口大骂。
“沈冥清你、你是疯了么,居然敢打我?还想不想借银子了?如今嘉州城里谁还会借给你银子,本来我还念着往日的交情,想帮帮你,这下想都不用想了!”
沈冥清没看任何人,转身往外走。
循柔站着没动。
男人喘了口气,疼得他龇牙咧嘴,对着沈冥清的背影骂道:“呸,还以为自己是嘉州城的首富呢,你现在就是条丧家犬,谁跟你们沾上都要倒霉!”
循柔瞥了男人一眼,缓缓地折下一根柳条,手臂抬起,狠狠地抽了过去,用上了巧劲,一下接着一下。
男人哎哟一声,脸上被抽出道道红痕,他一边捂着脸一边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你这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