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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出乎赤司征臣意料的是,须王家的小姑娘倒是很平静——至少表现得比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她看的他儿子平静镇定得多。

在他们交往的这几年里,赤司征臣作为父亲,自然也是听说过关于这两个孩子感情上的一些风言风语的。

外头不断传来传去的版本里,就有不少说的是“须王家的小姐对赤司家的少爷爱得死去活来不能自拔”,说她被吃得死死的,将来须王家的产业说不定也要落入他人之口。

赤司征臣最开始也只当玩笑话,听过就听过了,从不放在心上。

然而自从他亲眼见过这两个孩子站在一起的时候,赤司征臣就知道了,风言风语果然是风言风语——能说出那些话的人,但凡见过须王莉绪和赤司征十郎在一起的场景都能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至于两家的产业以后要不要合并或者该怎么分划,那是小辈的事情,反正到时候赤司征臣已经退休了,他要安度晚年,他才不管这些。

而只要想到,将来有个像是女儿一样的孩子会称呼自己为“爸爸 而不是“父亲,多少就能弥补一些他的遗憾——但归根结底,会让征十郎失去原本可以不那么辛酸的童年,与他关系生硬,也全要怪赤司征臣自己。

事实上赤司征臣很感谢须王莉绪。

从医生告知,他与诗织的孩子罹患了人格解离之后,他便不得不去感激与敬佩这个一直作为锚点一般,存在并在黑暗中牵紧了他孩子的孩子。

身为父亲,他所能做的,除了偿还,还有对他们的祝福与期许。

“另一边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去通知? 赤司征臣不动声色地平复了略微翻涌的情绪。

“我们商量了一下,既然决定尽快,就干脆明天直接过去。

这次回答他问题的是征十郎。

那双与他母亲神似的瑰色眼睛里,满是闪闪的光亮。

“记得提前打个电话,就算不明说,也至少要让那边做好大概的心理准备。

不知道过了多久,赤司征臣张开口,听见自己声音里不正常的停顿与重音。

身后站着的管家与佣人,他们之中已经有人在低声喜悦地抽泣了。

——真是太好了。

明明没有人这么说。

可大家却好像都听到了。

第119章

E06

我认为征臣伯父说的很有道理,虽然本来回家就是为了告诉爸妈我决定和征十郎结婚的消息,但在此之前果然还是打个电话回去,提前让他们有个大概的心理准备比较好。

于是午餐结束后,征十郎被叫去了书房,而我则来到了赤司家的玻璃花房——说实花房,但从规格上来说,其实已经接近于一座温室了。

只有花匠会在固定时间门来照看花朵,其余时间门为了不打扰到主人家,这里都是没有人的。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告诉管家请在我出来以前,都让我一个人在里面待着。

我需要思考一下,该如何在不透露自己要结婚的前提下,又向爸爸妈妈传达“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的意思。

直接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通知你们”的话,妈妈那边倒是没什么要紧的,妈妈一直都是最能够接纳我的所有的那个人,主要让我担心的还是这条通知可能会引起的爸爸的恐慌——爸爸肯定会在我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刹那就开始疯狂地胡思乱想,然后在不可终日的惶惶之中煎熬地度过每一分每一秒。

所以该怎么跟他们说呢……

我稍微用力地抱紧了怀里的抱枕,窝在藤编的摇椅里,想着想着就开始犯困了。

刚吃过午饭本来就是最容易想要睡觉的时候,今天的天气也很好,透过拱顶的阳光和煦温暖,离我最近的一丛龙沙宝石开得十分漂亮。

想着想着,我就开始对着这一片粉白色的月季数数——人都是这样的,遇到困难或者不想做的事情的时候,再怎么无聊的东西都能用来消磨时光。

数到第三丛第一百三十九朵的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

有人来了。

回过头去看,在我已经跟管家打过招呼的前提下,会来这里的果然只有征十郎。

我们静静地对视了几秒,而后征十郎俯下.身,抱起了正躺在藤椅里的我。

他特别用力,有点把我弄疼了,但是我没喊,他也就没松手。温室里很安静,静到我只能听见我们的呼吸与心跳声。

在这份安静之中,我感受到了一种黏稠的、沉重的、犹如沥青一般的气氛——又或者说,是爱意——它们几乎快从征十郎看着我的眼睛里满盈出来了。

然而对此我却一点也不排斥,又不如说根本就是乐在其中。

我最喜欢的、最爱的征十郎,他所灌注到我的身上与我的体内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什么能与“轻松愉快”这种形容相关的产物——在很早很早以前,在他还没有分裂出第二人格以前我就知道了。

可即使知道,我也还是好喜欢这样喜欢着我的征十郎。

或许一直以来我对我们之间门的感情会这么有安全感、这么笃定只要我愿意留在他身边就不会有任何人与事物来拆散我们,也是有一部分他的爱意如此清晰又如此黏稠的缘故。

“还没给环先生和春绯夫人打电话?”征十郎抱着我转了个身,带我一起躺在藤椅里。

这藤椅可真结实……

我没有听见任何椅子被压变形、不堪负重的声音,安心地在征十郎怀里翻了个身,蜷着腿侧躺在他身上。

“没,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抓住他又要从我衣摆钻进来的手,只抓住了一只,另一只还是从背后顺着我的脊梁抚了上来,我轻颤着深呼吸几次才把那种痒的感觉压下去,抬眼瞪他,示意他不准再这么做。

征十郎见状就笑起来,眼睛微眯着,明明是恶作剧得逞的得意笑容,却看起来特别纯良。

有时候我也会想,我与征十郎相同又不同的两个人格各自交往过一段时间门,或许也是对我的考验。

我要将他、将赤司征十郎的每一面都看到。

他的温柔和专横,以及被他藏在端丽外表下的偏执和疯狂……以及那一点令人失语的中二,都是我亲眼看到并自己选择是否要接纳的、所有构成赤司征十郎这个人的部分。

我一定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了解征十郎。

每当我意识到这点,我的心脏就会开始鼓噪——那是占有欲被满足了的愉快响动。

“要不要就只说明天会回去一趟?”征十郎提议道。

“但是我有点担心爸爸会乱想。”我仰头,看见他清晰分明的下颌线。

好看的人都是一定程度的相似的。

直到现在我爸爸也有和征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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