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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个时候想来更衣室那边都已经没人在了。
借用一下淋浴间应该也没事吧?
但我不能这么快放心,我还得多问一句:“你可以帮我在外面守、守着吗——啊嚏!”
我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毫无疑问,这是感冒的前兆。
我确实需要赶紧让身上暖和起来了。
“可以。”
“征十郎”答应了。
我有些意外,却又没有那么意外。
因为他说过,他是“赤司征十郎”。
改变的是性格与对我的态度,失去的是只关于我的那部分记忆。
至于其他的方面——他的学识,他的礼仪,他的教养,他对某些事物的看法……在刚才的对话里,其实都没能让我找到更多的不同。
他的确是征十郎。
可失去了有关于我的记忆的他,还能算是我的征十郎吗?
我不知道。
庞然的迷惘甚至让我想要从这个令人难过的问题前逃开。
可我知道自己逃不了太久,我总该面对现实的。
“那就麻烦你了……”
我有些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
“谢谢。”
“不用,是我考虑不周,应该先照顾你的身体才对。”
他这么说了一句,忽然露出了与之前的漠然截然不同的体贴。
我的鼻子一下就酸了,又有些想哭。
明明就在面前,可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不属于我的另一个征十郎了呢?
我不理解,可现实摆明了在说:“你得接受。”
我跟着“征十郎”穿过体育馆的侧门和走道。
篮球部的淋浴间在更衣室的里面。
“征十郎”打开门,将我挡在身后,让我稍等片刻。
保险起见他还是需要确认里面有没有人。
好在很快他便完成了这项工作,走过来将门彻底打开,对我说:“进来吧。”
然后我字面意义地一步一个湿漉漉的脚印,带着些许愧疚地走进意外还挺整洁的更衣室。
我看着“征十郎”从他的储物柜里拿出沐
浴露和洗发水。
他的动作无比娴熟,就宛如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几百次——事实上他也确实重复了几百次。
毕竟他就是赤司征十郎没错。
只是不记得“须王莉绪”了而已。
“替换的衣服怎么办?”我吸了吸鼻子,听见他问,“不介意的话要穿我的吗?是干净的。介意的话我可以去开烘干机把你的衣服烘干,但是这个可能就需要你多在淋浴间待一会。”
“穿你的吧……”我想也没想就选了前者,接着后知后觉地就有些后悔——更准确地说是害羞。
因为对我来说这个“征十郎”不仅是被我喜欢了两年的征十郎,同时他还是一个和我互相都有些陌生的对象。
虽然莫名其妙地达成了将恋爱关系继续维持下去的共识,可事实上我根本不知道他是不是喜欢我。
甚至看他的表现,他还有点排斥我。
想到这里我又开始生气。
那他之前干嘛不拒绝呢?
我气呼呼地在“征十郎”把衣服递来时改了主意。
“我还是穿自己的衣服吧。”我委屈得眼眶和鼻子一起发热发酸。
“征十郎”将衣服递给我的手一顿:“……”
“好吧。那你之后把衣服换下来放在这里。”
他居然没什么意见地迅速接受了我的变卦,又拿来一个衣篓。
“嗯……”
见他态度良好,我又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发脾气难为他。
我带着衣篓毛巾和洗护用品走进淋浴间。
学校很重视篮球部这种强势社团,这里面甚至装了浴霸和暖风。
淋浴间的地板是湿的,刚才帮我准备东西时,“征十郎”还把这里面又冲洗了一次。
他的细致甚至让我产生了他是不是其实不讨厌我的错觉,可很快我又想到,他会做这些可能只是出于他的教养,换做是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淋过雨的女生,征十郎也许都会帮她一把。
我抿了抿唇,努力抑制住悲观的情绪,脱下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
然后我恍然意识到,内衣怎么办?
这个一定不能往里面放啊……!
等下洗干净,然后借吹风机吹一下吧……应该不会太难干……不过这里有吹风机吗?
我想了想以往征十郎训练完的头发状态,似乎都是半干的,他是短发……随便拿毛巾擦一擦就好。
淋浴室的门装着能见度很低的毛玻璃,不过还是能看见征十郎红红的脑袋。
“那个……”我敲了敲淋浴间的门,“征——”
想要喊名字,却无论如何都喊不出口。
称呼该怎么办……
我又想到了一个从来没想到过的问题。
继续叫征十郎?
还是重新改口叫“赤司君”?
“征、阿征……?”
最后我选了折中的办法。
“我在。”门外立刻传来熟悉的嗓音。
就跟从前我坐在后排每次用笔戳戳他的后背,他都会马上回应我那样。
“你们有吹风机吗?”我问。
“有。”他说。
“可以拜托你拿给我吗?”
“你要在里面用?”
“嗯……”
“想吹头发的话建议你还是出来,虽然插头离水很远,但里面没有做干湿区分离,使用电器会有点危险。”
“……我没有要吹头发……”我咕哝着。
“什么?”他显然没听清。
“……我要吹衣服。”
“衣服?”他的声音里满是困惑,随后很快,他就意识到了我在说些
什么。
“……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没等太久,淋浴间的门被敲了敲:“吹风机拿来了,就放在门口。你把制服换下之后也放外面就行,好了记得叫我。”
我重新穿好湿掉的衣服,听到他脚步声远离,将门打开一条缝。
吹风机甚至就被放在门缝的位置。
我拿起自己需要的东西,然后鬼使神差地探头往更衣室里看了一眼。
征十郎走到了离淋浴间最远的角落里,背对着这边。
难怪他要我叫他。
于是我又默默地缩回了脑袋,脱下制服放进衣篓,接着把衣篓推了出去。
“我换好了。”关上门后,我又敲了敲门作为提示。
又过了一会,我看见毛玻璃上再次映出了征十郎红色的脑袋。
看这块颜色不断移动的位置,我得以知道他在刚才弯下了腰,然后端着衣篓走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站在浴霸和暖风里的缘故,我没有再感觉到刚才那种令我止不住颤抖的冷。
打开热水,挤出沐浴露。
最喜欢的柚子的苦香味,立刻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