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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是，许宵现在在面对许爻的时候，压根儿没理智可言。
“我俩有过几次过招，结果全都是我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他特有招治我。”许爻也笑了。
他想起之前他哥把他捆起来故意撩拨他，那个晚上他算是见识了许宵整治他的手段有多恶劣。
当然，这种事他肯定不能告诉许澜了。
“我做消防员，其实一心求死来着。”
许澜震惊地看向了他。
“真的，我之前一直想早点死在火海里，死在救人的时候。”许爻说，“不知道您听说没，我妈是死在火灾里的。后来我长大就想当消防员，想救人，也不怕死，因为觉得活着没牵挂。一个人活着就是为了死，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好像除了死以外，我没别的盼头了。直到遇见我哥，我现在开始怕死了。这次的爆炸，我当时来不及做任何反应，晕过去之前最后想的就是我哥。人濒死的时候是会有感觉的，那会儿我在抢救台上，觉得自己已经越走越远了，可猛然间好像听见我哥在喊我，他喊得嗓子都哑了，然后我就走不了了。我没法留他自己在那儿着急，我得回来找他。”
许爻停下来，低头沉默着。
过了好半天，他轻声说：“可能您觉得我在编瞎话，但这都是真的。我一直觉得我的命不值钱，没意义。可因为我哥，我现在希望每次出任务我都能平安回来，我想多看看他，多和他说说话。”
许爻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一开始是说给许澜听，后来仿佛只是在说给自己听。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愈发觉得自己离不开许宵，这番愚蠢的表现他本应该觉得羞愧的，可现在却只觉得幸福。
等到许爻再抬起头，对上许澜的视线，脑子终于再次清醒，好好地坐直了身子。
“说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做。”许澜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起身，站在许爻病床边，“我觉得我已经得到了那个问题的回答。朋友，家人，还有……”
许澜停住了，她还是没法说出那个词。
“你们都是成年人，都会权衡利弊，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里都清楚。只是，未来不要后悔，就算发生意想不到的事，也不要互相指责今天的选择，因为这是你们共同决定的事。”
许爻听愣了，直到许澜已经离开，病房只剩下他一个人，他慢慢反应过来，对着空气说了句：“她的意思是……默认了？”
第89章 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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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爻脑子一直浆糊似的，觉得自己想明白了，又觉得没想明白。
许宵妈妈的话说得还算清楚，但他不太敢相信自己的判断，怕是他盲目乐观解读错误。
于是就那么傻愣愣地坐在病床上，直到许宵下班拎着晚餐过来。
“你什么情况？”许宵进了病房，先是把带来的饭菜放在桌上，然后瞄到许爻的手机屏幕一直在亮。
他发誓自己没想偷看对方的消息，可许爻手机的设置就是这样，来了新消息微信自动推送，不用点开就直接能看到内容的那种。
给这病号发微信的是一个叫“黑桃Q”的人，一直重复那几句话：哥哥你都好久没来了！
许宵看见“哥哥”这俩字自动脑补了酒吧里骑坐在许爻腿上索吻的娇滴滴男孩，眉头一皱，眼神一横：“许爻，你今儿都干嘛了？”
此时的许爻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什么，还沉浸在下午跟许澜的对话中。
“哥，有个事我得跟你聊聊。”
许宵这生闷气呢，黑着脸把椅子拉过来，坐下的时候顺势翘起了二郎腿，一副要审讯的架势。
“正好，我也跟你聊聊。”
许爻晕晕乎乎的，听见他这么说，本着“孔融让梨”的原则，凡事以他哥为先：“行，那你先说。”
许宵冷眼打量了他一番，心说：你小子可以啊，断胳膊断腿都不耽误你拈花惹草。
要不是此时许爻还打着石膏，许宵真的会一拳头揍过去，打完人还得想着给这个狗东西戴个贞操带，加密码锁的那种。
“最近你是不是挺寂寞的？”
“啊？”许爻对许宵的提问感到疑惑，不过想想觉得也是，天天在病床上躺着，且不说吃喝忌口，连跟他哥亲热一下都不行，顶多亲个嘴儿，还得他哥凑过来的时候他把握住时机才能得逞，确实寂寞。
于是，许爻认真点头：“有那么一点。”
许宵心里的火气一下就窜上来了：“手指头还好用吗？啊不用手指头也行，发语音呗。”
“嗨，你上班的时候我哪儿敢打扰你。”人家许宵做的那是什么工作啊，得严谨，得全神贯注，他可不敢没事儿就发消息，容易挨揍。
许宵一声冷笑：“哦，不敢打扰我，但可以跟别人调情。”
这回许爻是真懵了：“谁啊？”
此时他才终于察觉到他哥今晚气场微妙，让他想起之前这家伙吃醋阴阳怪气、不择手段审讯自己的时候。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我跟谁调情了？”许爻赶紧辩解，“你是不是又听谁胡说八道什么了？许宵我跟你讲，你别听风就是雨的，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还不清楚吗？”
“我清楚个屁啊。”许宵把许爻的手机丢给他，“人家叫你哥哥呢！”
许爻手被丢过来的手机打了一下，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偷瞄许宵，发现对方有那么一瞬间的紧张。
行，他哥还是在乎他的。
许爻右手打着石膏，只能用左手解锁手机，看消息。
“黑桃Q”发了十来条消息，“哥哥”“哥哥”地叫个没完，跟下蛋的母鸡似的，叫完了还发了一堆暧昧的话，什么哥哥不来我好空虚好寂寞、哥哥不来酒吧都了无生趣了之类。
“……这个我可以解释。”
“行啊，解释吧。”许宵目光变得狠厉，“今天你要是解释不清楚，我就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断，然后丢黑桃A去，让那帮妖魔鬼怪轮奸你。”
许爻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觉得他哥说出这话时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倒也不必这么心狠手辣吧。”
“解释。”许宵不跟他废话。
许爻生怕他哥真误会什么，到时候影响两人感情就不好了，毕竟许澜女士那边才刚刚有了突破性进展，他得保持住啊！
“是这样的，”许爻说，“这个Q呢，你也见过。”
“上次坐你腿上扭屁股的那个？”
“哎，还真是。”
许宵更气了：“怎么着？想你了？是不是准备趁我不在的时候送货上门，替我好好照顾你啊？”
“说什么呢说什么呢！就算他要来，那我能让吗？”许爻说，“许宵同志，你得信任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