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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家里见面的几次,藏着的坏心眼儿都快溢出来了。
不过最近,目光倒是柔和了不少。
关于他跟许宵之间,许澜实在不愿意多想,越是想得多,自己就越是觉得无法面对。和许宵聊过的那天,回去后她就觉得心脏绞痛,赶紧去了医院,好在暂时没有大事。
她是不能接受的,说什么都没办法接受。
大概每一个当妈的都会觉得自己的孩子单纯天真,所以她下意识的认为许爻是有目的的,她最担心的还是许宵被人骗。
但此刻,她看着许爻的这双眼睛,近乎恳求一样望着她,让她心里更是发酸。
“那你想要什么呢?”许澜说,“能给你的我们都给你了。阿姨知道你这些年很不容易,但我也希望你清楚,你哥也没你想得那么幸福。”
“我明白!”许爻赶忙解释,“阿姨,我没有别的意思,没有要跟你们讨什么的想法。我只是……”
他停了下来,生怕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许爻很少会陷入如此境地,他发现自己拿许宵母子完全没有办法。
他也不希望许宵的妈妈受伤。
可能是对自己母亲的思念和愧疚在此刻都投射在了许澜身上,许爻眼睛泛红地对她说:“阿姨,和我哥相处的时候,我终于有了家的感觉。我这辈子什么都不求,就想有个家。”
许爻的话过分诚恳,话音刚落,他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一时间,他觉得尴尬,心里骂自己一点出息都没有,这他妈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不得被笑掉了大牙。
可这番表现却让许澜也动容了。
许澜跟许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们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因为同一个人被绑在了一起。他们都因那个人而遭遇不幸,人生中的苦难都是因同一个人而起。
许爻和许宵的长相是有几分相似的,年龄比许宵还小三岁。
许澜独自坚强了几十年,可面对孩子的时候,永远都没法狠心。
因为她知道,不管是许宵还是许爻,都和她一样是这段人生的受害者。
看着许爻,就仿佛看着另外一个许宵,一个如果她没有坚持下来,早早放弃,独自背负重担成长起来的许宵。
她忍不住也跟着许爻红了眼睛,微微仰起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跟他是亲人,亲兄弟,血浓于水,至少这点,是我都否认不了的。”她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对许爻说,“我没想用这些要挟你或者跟你交换什么,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阿姨你问。”许爻立刻费劲了力气也坐直了身体。
许澜看着他,咬了咬后槽牙,像是用了极大的决心才说出这句话:“你跟许宵,到底有没有做过越界的事情?”
许爻僵住了,他吞咽了一下口水,紧张地望向了她。
第88章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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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爻几乎可以断定,眼前的这位妈妈已经知道了一切。
或许她已经掌握了足够证明他跟许宵兄弟乱伦的证据,也或许只是凭借着母亲的本能,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
但不管是哪种,她都十分肯定,他们兄弟俩关系非同寻常。
如果是从前的许爻,他大可以满不在乎地承认:对,我跟许宵相认之前就已经操过他了。
或者也可以大言不惭地告诉她:你儿子在床上的时候很热情。
在他第一次在许山峰家里遇见许澜和许宵时,他真的是这么打算的。
他希望这个看似平和的世界四分五裂,而这一拳最好还是由他来打出。
他恨许山峰,看许澜和许宵也不顺眼。
所有人都过得比他幸福,他黑了的心肠要他们一起痛苦。
然而走到现在,他舍不得伤害这对母子,他爱上了许宵,也敬重这位妈妈。
“我……”许爻觉得有些头晕,呼吸不畅,但他清楚,事已至此,他再没有逃避的机会。
他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样问过许宵,对方什么都没告诉他,他只能自己想办法,用温和委婉的方式让她知道,自己深爱着许宵,也确保不会伤害他。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其实根本不需要回答,但许澜想知道这件事在许爻的视角又是怎么样的。
她的儿子现在被冲昏了头脑,满心满眼都是这个人。
可对方呢?
同性恋。兄弟乱伦。
这种事情,一旦某天被外人发现,那对于他们整个家庭来说,毁灭力都是致命的。
许宵现在什么都不顾了,那许爻呢?这个自己只认识了短短几个月的孩子,又是怎么看待自己的哥哥的?
许澜迫切的需要知道答案。
“不难回答。”许爻终于开了口,“我爱他。”
如此直白地袒露心声,让许澜都怔了一下。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许爻:“什么?”
“我哥,我很爱他。”许爻觉得自己的病号服已经被汗浸湿,说话时也心慌气短。
他紧接着说:“但是阿姨,您可以任意去解读这种爱。”
许爻的手攥着被子,心里告诉自己得撑住了,他可是在向他哥的妈妈表决心。
“朋友、家人,或者……”许爻稍稍停顿,还是说了出来,“爱人。这世界上存在着很多种爱,您可以凭您的喜好去解读我对他的爱。”
许澜狠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然后突然笑了:“跟我这儿耍心机呢?”
“不是,我是在坦白。”许爻说,“就像我哥在我这里也象征着很多不同的角色。我从小就什么都没有,遇见他之后,好像我身边缺失的那些空位全都被他填补了,他在不同时刻在我的生命里扮演着不同的角色。我不能用某种单一的感情去定义我们,人都是很复杂的,关系也很复杂,我……就是很爱他。”
许爻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面对着别人说出这样一大段话,太肉麻,太矫情,可也确实是他此刻想告诉她的。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向这位担忧的母亲证明自己爱着她的儿子而不是在利用他、戏耍他,语言或许是苍白的,但此刻除了语言,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了。
许爻见她没有说话,又补充道:“阿姨,我知道您的担忧。我有过鲁莽的时候,甚至有过心怀不轨的时候。我相信您应该能理解,毕竟我那么恨着的人在我面前谈笑风生,我实在没办法跟这个世界和解。”
许澜点点头,她也确实感觉得到许爻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
“我那点小算盘,别说您了,我哥也看得一清二楚。您最了解他,头脑精明得很,我这边算盘才刚拿出来,下一步要怎么打他都知道了。”
许澜低头轻笑,心说那是他还能保持理智的情况下。
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