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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片刻,心绪繁杂的他终于说出了自己的担忧:“许爻,咱们俩到底是有血缘关系的,许山峰那边无所谓,但我妈……”
听到这里,许爻按摩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觉得有什么在往下沉,又觉得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自己的喉咙。
然后他听见许宵说:“我们应该在被她发现之前……停下来。”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许宵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也是在这一刻,他才意识到,他有多沉迷于这段不伦的关系。
“停下来吧。”许宵双手抱着杯子,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墙,“得停下来了。”
第62章 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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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
许爻不是没有脾气的人,只是这些日子他在许宵面前极尽可能地收敛着。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或许真的一物降一物,见了许宵,他所有的脾气个性都偃旗息鼓了似的。
一开始或许只是演戏,可后来慢慢成了习惯,甚至已经开始演变为了不经意的讨好。
他以为自己这样表现,就能多在许宵家混一些时日,坑蒙拐骗糊弄来一点家的感觉。
他喜欢抱着许宵睡,连许宵冷着脸吐槽他的样子他都觉得有趣。
没有过这样的日子,所以格外沉浸其中。
可在这一瞬间,当许宵有气无力地说“停下来”的时候,他猛然间意识到,这世界上想要的那些东西,不是靠讨好别人就能得来的。
没用。
许宵还是不要他了。
许爻跪在床上,手还搭在许宵的太阳穴,只是没再继续帮他揉。
沉默有时候很可怕,像一张巨大的、黑色的罩子,蒙住了两个人。
密不透风,都快要窒息。
许宵深呼吸,有些不安,他在说出那句话之后就后悔了,可他不允许自己再收回——当然也收不回。
说出去的话,许爻听得一清二楚。
当断则断,否则必受其乱。
两人的这种关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如果只是单纯的同性恋,或许许宵还能挣扎一段时间,然而他们是亲兄弟,就算不愿意承认,血缘关系也在那里摆着。
他们可以不顾伦常,可妈妈那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许宵被两方拉扯着,他只能二者舍其轻。
他觉得,许爻大概不会太闹,毕竟两人朝夕相处也没多少日子,肉体关系、合作对付许山峰的关系,这些都很好斩断。
许爻是个不会放真情谊在他身上的人,他不觉得许爻会对自己有感情。
可是,在许爻沉默的这十几秒钟里,许宵竟然觉得害怕。
他说不清自己在怕什么,只是恐惧。
好像下一秒许爻就会跟他大吵,甚至动手。
不过这无所谓,两人也不是没吵过,不是没动过手。
但当他想到许爻摔门而去的画面,并且这个家再也没有许爻的身影时,一种失落侵袭了他的全身。
他终于明白自己在害怕什么了。
原来,他这么不想许爻离开。
长久的沉默也总要有人打破,许爻做了那个人。
他轻笑一声,像往常一样,笑得不正经,只是那笑意根本没传到眼底,浅淡地挂在嘴边,看得人别扭得很。
他吊儿郎当地侧过身,捏住许宵的脸,凑过去亲了一口:“没问题。”
他表现得很潇洒,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天。
最后那个匆忙的吻落下之后,许爻下了床,一边往卧室外面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我这就收拾东西,今晚就不再见了。”
他走出门的时候,眼睛泛红,心堵得快喘不过气。
许爻从没有过这种感觉,明明难受,明明委屈,还得压抑着。
他突然很怀念小时候,妈妈去世那天,他反应过来之后还能放肆地嚎啕大哭。
现在是不行了,很丢人。
许爻就这么走去隔壁房间,他的东西都放在那里。
听见次卧关门的声音,许宵才渐渐回神,手里剩下的半杯蜂蜜水都因为刚刚的吻洒在了床上,他的床单、睡裤,全湿了。
许爻留给他的,最后半杯蜂蜜水,也一点都没有了。
许宵就那么静静地坐着,始终没动,直到许爻收拾完东西。
他的行李实在太少了,少得一个行李箱都装不满。
他拎着自己来时的箱子站在许宵卧室门口,故作轻松地对他这个只短暂相处了不到两个月的亲哥哥告别。
“走了。”许爻脸上还挂着笑意,“这段时间操得你很爽,也是该换换胃口了,你也是,就算别的男人没法让你一晚上高潮三次,你也给他们个机会,多尝试,总会遇到更合适的。”
他说完,冲着依旧呆坐在床上的许宵挥挥手:“拜拜,实在寂寞的时候可以到黑桃A找我,不过不保证我每次都在,可能出台了。”
许爻笑得自己心里发苦,心说又不是分手分家,何必搞得自己这么苦情。
他转身拖着行李箱走,想着或许许宵还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于是故意放慢脚步。
然而一直到他走到门口,手握在门把手好半天,卧室里依旧没有一丁点声响。
许爻叹气,觉得许宵就是个胆小鬼。
他牟足力气拉开门,走出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关门的一刻,被一扇门隔开的兄弟二人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瞬间碎裂了。
许宵手里的杯子落在床上,他没管,直接倒下,扯过被子蒙住了头。
而门外的许爻,还是没忍住,弯腰扶着行李箱的拉杆,抹了一下眼泪。
丢死人了。
许爻想,我哭个屁啊哭。
第63章 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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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许爻一大早拖着行李箱直接去了队里,遇见队友开玩笑似的问他是不是让对象扫地出门了,他心脏跟刀扎似的,但表面上还是嘻嘻哈哈,也玩笑着回应:“是呗,人家不要我了。”
队友捏捏他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爻哥不必沮丧。”
许爻笑:“我沮丧个屁!”
说是不沮丧,可队友走后,许爻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天涯确实到处都是芳草,但问题是,许宵就一个。
想到许宵,许爻是又喜欢,又憎恨,可喜欢不愿意承认有太多,憎恨又生不起多少。
左右为难。
许爻除了叹气,只能叹气。
他把行李箱放到更衣室,往墙角一堆,刚好之前跟他合租的队友进来,看见他的行李箱问:“咱们还有出差的活儿呢?”
“没有。”许爻说,“晚上我回去住。”
队友有点意外,问他:“你不是搬去你哥那儿了?”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