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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
都抱紧了,才回答:“嗯好。”
应云碎拍拍他的背:“希望不要做噩梦了,睡吧。”
“嗯。”
他很快睡着,这下就又回到了之前那种睡相,呼吸和缓沉静,应云碎看了他一会儿,所有悲伤空落的心情都没来由散去,皱巴巴的心脏也被抚平,竟跟着也睡着了。
他觉得,迟燎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关系了。他需要迟燎,迟燎也需要他。
虽然他只是替身呢。
也是因为这个念头的盘旋,等应云碎在葬礼看到那个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时,脑子里第一个鬼使神差冒出的念头,竟也是幸好迟燎没跟他一起来这。
迟燎本是要来的,他在期末周,这天都专门请了假缓考。
结果在早上接了个电话后,还是向应云碎道歉说无法前去。
应云碎看他脸色深沉,有些担忧:“公司出事了吗?”
“不是,是叶森,他出了点事,我得去看看。”迟燎说,声音挺云淡风轻的,好像叶森只是去超市扫码少付了几块钱被逮住。
内心却暗潮涌动。
应云碎差点被火架砸之后,他把蒋玉关起来,是麻烦叶森“关照”了蒋玉三天。
迟燎记得蒋玉说“我会一直陪你玩幼稚游戏”时,那仿佛要置之死地于后快的疯子样儿,有些不安。
眼下是他妈妈和沈梵忌日也快到的日子,他光顾着着保护应云碎了,年底黏着他让他多呆在办公室,也是确保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却忽略了叶森。
然后他出事了。
手不知何时已经握成了个拳,迟燎眼底闪过不让应云碎察觉到的阴鸷凶狠,他说:“我尽量快去快回,手机保持通畅。你看了奶奶就回来,不要和应家人周旋。”
全是命令句,应云碎接收着他这瞬间切换到成熟模式的口吻,点头:“嗯,那你注意安全。”
应云碎的确只想送完温琴最后一程。但事情并没有想象中这么简单。
应家好歹也算家大业大,温琴又是维宏医院前董事,在应建明的授意下,丧宴办得很隆重。
甚至还请了地方媒体。
而应云碎虽然直接被应家毫不留情地扫地出门,此刻在大众面前,却仍要装个“应家长孙”的样子。
尤其是他还是十几岁才被温琴他们找到的,更成为前来吊唁的人多以探究的对象。
哭丧环节,他没有哭——他绝对不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眼泪,就更落下了话柄,对比旁边仿佛都要哭厥过去的应海应染,被人窸窸窣窣讨论温琴是不是捡了个白眼狼。
应云碎感觉自己一直在被推着走,他看着一片乌压压的黑色人头,觉得空气都很压抑窒息。
他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仪式,葬礼总不会让人感觉好。更何况是他这种情况。
最后一次见温琴遗容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冷汗浸透。
今天生理心理都不算舒服。
迟燎也不在。
李故倒是在人堆里很艰难地找到他,施以了关慰,但应云碎又很快被二婶叫去搬花圈。
他也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没有这个习俗,花圈太多有些摆不下,他身为“长孙”就得去应付处理,不要让场面变乱落人口舌。
到了丧宴时他已经有些筋疲力竭,又想到温琴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悲从中来,一块豆腐也吃不下。
然后他就看到了迟燎照片里的那个人。
竟是在丧宴里负责送菜的服务生。
看到的过程也挺扯的,顺理成章又像格外巧合。应云碎觉得自己有些呼吸不畅,去卫生间洗把冷水脸,出来听到几个服务生靠着墙闲聊。
“小庄,我发现你和应家那个大少爷还长得有点像诶,人家都是后面才捡到的,说不定你也是应家的人。”
“对哈哈,我也想说!”
“谁啊?没注意。”小庄道。
“就那个很白的,一男人长得又冷又艳。我听说那大少爷是明星,说明小庄你也有明星相哦。”
小庄哈哈大笑:“算了吧,没这个命。但我以前确实被人偷拍过。”
“啊?真的假的?”
“对,而且偷拍了我快两年,我很早就发现了,没管。”
“这你都不管,该报警吧!”
“因为他只偷拍也不做其他事儿。好吧,主要是那个人长得很帅。”
“啊男的?小庄你是gay?”
“我不是啊。”
“那你还让人拍?”
“无聊吧,挺有趣的。我有时候专门还让他拍,以为是星探呢。”
“那现在还在吗?”
“现在没有了,去年秋天我就……”
应云碎偏头,远远打量小庄的脸。
猜测变为肯定。
他不会认错,顾在洲包在信封里的那张照片他看了好多遍。况且小庄的耳朵长得很有特色,上面比较尖,像精灵的耳朵,和照片里的也一模一样。
应云碎不是这样的耳朵。
他和他相似的,也只是略瘦削的身形、冷白的肤色,和最重要的,一双上扬弧度几乎一样的凤眼,而已。
小庄下半张脸生得宽毅,体态不算好,应云碎觉得自己就算与他有相似点,应该是比他好看的。
但好看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迟燎是怎么认识他的呢?他又做过什么让迟燎能爱上到要找替身的事?
是因为小庄不是同性恋,所以才找到自己吗?
应云碎没有世界真小的惊讶,只觉得这里更压抑了,思维有些混沌。
再次落席,应染突然有些不满地来了句:“堂哥,刚刚爸爸念丧宴答谢词你也不在,送奶奶你也不哭,你是不是根本不爱奶奶啊?”
这桌11人,都是应家关系最密切的亲属,听到这话都只是彼此交换了下眼神。
应海说:“叫个屁堂哥,你能指望一个死乞白赖强占着我们家作威作福的人多有良心。应云碎,算我求你,这顿饭吃了就别在和我们有任何联系了。”
应染惊讶地张圆嘴,声音变得有些小,像是责备他脱口而出一个大秘密:“哥!这么多人在,你怎么突然说这?”
应海哼一声。
他突然把筷子朝对面的应云碎那儿一扔,声音震耳欲聋,像是气急:
“妈的我就是忍不了了!一天天纨绔讨嫌的把奶奶气死,又不是亲生的现在还想霸占奶奶的遗产,有这份儿理吗!”
偌大的丧宴突然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彼时正在另一桌敬酒的应建明和李岚一脸惊慌:“小海住嘴!”
“爸你让我说!我真的就是气不过。白律师,”应海冲后面一桌的一人喊,“你是知道的吧,奶奶那笔大遗产都留给了应云碎。”
“嗯,是的。”
“但应云碎根本不是她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