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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乎地趴着,都不知道以应云碎的力气是怎么让自己翻身的,他才睡了两个钟头,真的只想继续睡。但隐隐听到应云碎的啜泣,闭着的眼睛又连忙睁开,艰难地撑起来。

迟燎发现近几天的应云碎格外脆弱。

最开始他结婚的人儿就像颗钻石,晶莹剔透却很坚硬,哪儿像这两天,都红眼圈好几次了,软乎乎红彤彤的草莓心。

他已经在接近最真实的、最没有戒备的云碎哥。

思及此迟燎笑了笑,哑着嗓子道:“没事啊云碎哥,我没啥感觉。我吃个退烧药就OK。”

“你伤口都感染了,得去医院。”

“不去医院。”迟燎说,从床上站起来,有气无力,“我自己就可以处理,不用这么麻烦。”

医院于他或许就像应云碎脑子里的火灾一样,应云碎将心比心了会儿也就妥协,叹了口气:“你趴着,我来给你涂药。”

家里的各种医疗用品确实很全,但迟燎后腰的伤口有些不堪入目。应云碎跪在床上,自责地吸了吸鼻子,冰凉的手指贴着他滚烫的肌肤:“迟燎,你不应该这样。”

迟燎手垫在下巴上,眯着眼竟是笑着的:“错了啊,云碎哥。”

毫无歉疚之意,只黏糊地像撒娇。

应云碎用生理盐水给迟燎的后腰小心翼翼清洗伤口脓液,想起十几小时前迟燎给他涂脚踝的擦伤他都全身绷紧,而这可是擦伤完全无法比拟的伤口。

他光是看着都倒抽一口气。

但迟燎硬是闷哼都不哼一下,肌肉也没有发力地绷住,就是很自然的紧实状态。

“不疼吗?”应云碎轻声问。

“不疼。”迟燎说。应云碎以为他只是在强撑,学着下午他的口气,“我轻一点儿涂啊,你忍着点。”

迟燎笑起来,背肌一起一伏的,应云碎没看到他完全是一脸幸福的表情。

涂完包扎好后应云碎紧张地出了一身薄汗,揉揉迟燎的头发:“感觉还好吗。”

迟燎眨眨眼。

好家伙,好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仿佛他是那个救死扶伤的,应云碎才是个大伤归来的。

“挺好的。”他用手指勾住应云碎的手指,“谢谢哥哥,我们睡觉吧。好困。”

有那么半个小时,应云碎还杞人忧天地怕迟燎疼得睡不着。

结果迟燎一闭上眼就挂机了,呼吸安安稳稳的,应云碎收拾完纱布啥的再摸他额头,烧竟然都退了。

应云碎看着一脸安详的他,再对比对比自己,觉得人与人身体素质的差距比人和僵尸的差距都大。

迟燎睫毛很长,但闭上眼时并不是完全垂在眼下,而是有点翘地密密飘着半空,小扇子似的。应云碎数着他睫毛欣赏他过于纯稚的睡相,直到晨光微霁。

他反正是睡不着了,心想今早干脆由他来做早餐粥。刚从床上滑下去,前一秒还呼吸沉缓的人立马睁开眼:“云碎哥你要去哪儿?”

应云碎还没有说话,这照理来说应该弱柳扶风趴着的人就单手拽着他的衣领把他一拖。

应云碎像根秒针贴在床上转了四分之一圈,脸又贴着迟燎鼻尖。

“不准走。”生了一点病这人感觉更黏,更像个小孩儿,撒娇撒得肆无忌惮,“陪我睡觉。”

“……”应云碎拍拍他的脸,“我去给我们做早餐。”

“不要,陪我。”迟燎抬了抬身体,把他的手压在自己胸口,埋进枕头,“睡觉。”

应云碎无奈地笑笑,心想等人睡熟后再离开吧,但迟燎趴着,他的手被他胸口压着,和上了个锁没啥区别。

他是走不了了,自以为被迫地找了个比较舒服的角度躺下来。

结果自己也很快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下午,一睁眼就对上迟燎的眼睛,像端详了他特别久。

“醒了?”迟燎直接噘嘴,“亲。”

“……”应云碎别过头,觉得没羞没臊的。

“云碎哥,我背疼,想亲。”

应云碎自责作祟,就又把脸别回来了。

迟燎满意得逞地笑,趴在应云碎身上,低下头轻轻嘬起来。从嘴唇嘬到下巴再嘬到锁骨,应云碎仰着头,忍不住也笑:“行了行了迟燎,好痒。”

亲了一会儿又玩幼稚的小游戏,应云碎正看点什么外卖,迟燎把他手拽过,指腹在他手掌上写写画画:

“云碎哥,你猜我在你手上画的啥?”

应云碎刚专心在领券,没注意手上的触感:“你再来画一遍。”

迟燎就又在他手掌上戳着。

应云碎觉得也蛮痒的,认真地看着那有纹身的食指动来动去:“太阳?”

“No,是雪花!”

“行吧,你再来一个。”

迟燎就又继续画,应云碎思索了会:“这回是雪花?”

“是蔷薇花,笨。”

应云碎拿手机往他额头上一戳:“说谁呢你。”

“说的就是你。”迟燎再次夹着他的腿往他锁骨上又啃又蹭,哈巴狗似的,应云碎眯眼笑着,双手张开,是躺平忍啃的姿势,只望着对面那幅太阳的画感叹:“小鬼,你简直像才十一二岁啊。”

他们竟在床上呆了一整天。

晚上应云碎挑出明天的衣服,对着像只闷闷不乐的鳖一样趴着的人说:“明天我得去拍戏了哈。”

语气也有些恋恋不舍,陷在床上懒惰却亲密的一天确实让人上瘾。

迟鳖嗯了一声。

应云碎拍拍他屁股:“你先别忙,再养养你的背。”

迟鳖又嗯了一声。

那晚,又是半夜四点,应云碎被戳醒。

迟燎气若游丝地说:“云碎哥,我好像又发烧了。”

应云碎瞬间吓清醒了,一摸,还真又是滚烫的状态!

他深深蹙眉:“怎么回事?是不是被子太薄了?”

迟燎撇着嘴:“可能叭,那你明天能不能别去演戏了,再请一天假。”

应云碎叹了口气,只得说好。

第二天一早,迟燎烧就退了。

但两人还是又在床上吃喝玩乐抱抱啃啃一事无成了一天。

结果晚上。

“云碎哥我又发烧了。”迟燎艰难地呼吸着,嘴唇干枯,就一双眼睛亮得充满了阳谋,“你明天能不能再陪我一天?”

应云碎看着38.5度的温度枪,有些担忧:“你这烧怎么断断续续退不下来?”

迟燎抓着应云碎的冰手往自己热乎乎的额头上贴,又往嘴唇送:“不知道,可能是退烧药不好。”

“那我去买退烧药。”

“别去,说不定明天我就好了,你再陪我玩一天。”

“行吧,明天我再看看情况。”

他是预言家,第二天就又退烧了。

再次精神抖擞地啃了应云碎一天。

到晚上,应云碎一碰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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