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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轻浅,他侧躺面着另一边,失落里又泛起些许满足。深呼吸了口气,闻了闻后方的味道,闭上眼等着疲倦慢慢蔓延。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突然贴上他的背。

就贴在脊柱那条线上,轻轻从上往下划了下。像划出一道电流,刺啦一下炸开,奔腾进血液骨髓。

他猛睁开眼。

轻缓的声音落在脖颈后:“迟燎。”

一床绷得有些紧的被子霎时松弛塌陷了些,黑色睡袍的腰带随着身体的动作垂落。

迟燎翻了个身,面向他:“嗯。”

应云碎仰躺着。

应云碎眉眼和嘴唇都很精致,偏偏鼻梁高直,不是那种小巧的鼻子,中和了很深的媚劲儿,侧脸会显出一种内敛的坚韧和自我。

迟燎宛如在凝视首刚读了开头的诗。

“新婚第一夜上床不是什么坏事,是我的问题,我没准备好。”应云碎给他解释着,有些歉疚的语气。

迟燎胸口一闷,没想到会听到这话,就看应云碎侧头,面着他笑了笑,“还是抱一下吧?”

“……可以吗?”迟燎低声问。

应云碎弯弯眼,再次说:“又不是没抱过。”

被子中间的塌陷被骤然缩紧,贴合,月光挤了出来,攀到两边的身体。迟燎有些匆忙地把应云碎揽进怀里,脚趾碰到了一起。

但迟燎抱得很克制,手臂松松地绕着,应云碎下巴抵在迟燎锁骨那儿,缓缓起伏的平坦肚皮能描摹他腹肌线条的温暖浅壑。

时间变得缓慢,对面墙上斑驳的月影,大概都是沐浴露木质香的气息。

不一会迟燎就松开了臂膀。

翻身,声音有些沙,像被炙烤着:“突然想起明天要定个车,我得去打个电话,你先睡吧云碎哥。”

拙劣的理由,睡袍外随便披了件大衣就快速走了出去。

本来就挺安静的房间霎时变成了彻底的寂静,气氛好像刚刚升到一个可以称之为快暧昧的临界又陡降了下去。应云碎看着床单残留的塌陷,轻轻叹了口气。

他觉得自己有些双标扫兴。

他提出拥抱,是想安抚迟燎,想告诉他,自己也不是排斥他这个人,自己也愿意和他在一起,笨拙地做一些表达喜欢的事。

但他的喜欢清心寡欲,怎么能指望别人和自己同样柏拉图,更何况他们还是婚礼当夜的合法夫夫。

贪恋那种真实的温暖和陌生的安全感,想触摸他的身体,却又只想仅仅就停留在这层面。

把人拥得紧密,却又得让他全身而退。

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不免有些煞风景。

早知道喝点酒了,就可以在迟燎起身时拉住他。应云碎胡思乱想着。

其实若迟燎硬上弓,他无法反抗,也自然会与之共沉沦。

偏偏迟燎不会。

他比他还小心翼翼地,维护这个紧缩保守到煞风景的尺度,明明已经睡过,却拥抱一次都要征询一次。好像生怕让他产生一丝丝不适,好像觉得做什么都是坏事。

-

第二天一早,应云碎就被蒋龙康叫了去,单独的。

照理来说,他作为迟燎的结婚对象,应该老早就与他父亲相见了。结果婚礼都过了,蒋龙康才像刚想起这回事儿。

在酒庄的一个私人会客厅,蒋龙康坐在灰褐色的真皮沙发里。

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年轻很多,倒没有纵横捭阖的商圈大佬气场,像个文质彬彬的绅士。

他一口一口地抽着烟,平淡注视着应云碎走近,然后把烟摁灭在紫砂烟灰缸里:“你受不了人抽烟,是怎么做到待在蒋燎身边的?”

应云碎这才觉得他不是一般人。

他明明面无表情,不懂他怎么能看出自己受不了人抽烟。

“我没见过他抽烟。”应云碎说。

蒋龙康笑了笑。

笑起来下巴牵起的弧度就会体现迟燎与之的相似点,蒋龙康说:“那挺厉害的,蒋燎烟瘾很重,在你面前却一根都没抽过。”

也不知道这个厉害是形容他儿子还是应云碎,他冲应云碎示意个眼神,“你坐。”

“他很喜欢你,所以在你面前装得挺乖巧。”蒋龙康直白道,“但他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和他在一起。真的喜欢他?”

应云碎沉默了瞬:“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那是自然,不喜欢他,在他这种人身边是待不久的,你会被吓到。”蒋龙康并没有说这种人具体是哪种人,只道,“可我承诺给他的婚礼只有这一次,我来确定下我是否投资正确了。”

投资?

应云碎微皱起眉,总感觉迟燎用婚礼和蒋龙康谈了场很复杂的交易。

他回答:“挺喜欢的。”

蒋龙康笑笑,不置可否的样子。

“这样吧,你给我讲讲你的故事,我来给你分享个蒋燎的故事,来个信息互换?”

应云碎能有什么故事。

他不懂蒋龙康有很居心,以他这位置要想查原主经历易如反掌。

但他还是简短说了,就那么匮乏的流水线经历。

蒋龙康听完,摸了摸下巴:“那相当于你一直没有父母。”

“嗯。”

“蒋燎他妈妈也去世得早,我带得也少。”蒋龙康说,并无愧色,只是陈述个事实,“他妈妈是病死的,但是老大的妈妈不是。”

“蒋煜她妈当年是和蒋燎单独待在一起,莫名其妙摔了一跤,那会她怀着孕快要临产,摔了就不行了,最后送进医院羊水栓塞,母女都没了。”提及过世的沈梵,蒋龙康面色似乎有一点动容,“老大就觉得是蒋燎故意推的他妈妈。是夺走他两个亲人的杀人犯。”

原来这就是那两条人命。应云碎说:“这不是一面之词吗。”

“那倒是,但那天刚好是蒋燎她妈妈忌日,就他们两个人,你不觉得有些巧吗。”蒋龙康说,叹了口气,“而且到医院知道人不在了的时候,蒋燎还笑得很开心。”

应云碎眉梢微动了下。

“那个时候蒋燎也才9岁。无论是不是他做的,人死了还笑听上去也多少有点毛骨悚然。”蒋龙康把审视的目光投向应云碎,“怎么样,是不是和你印象里的乖仔有些不一样?”

应云碎眨了眨眼,只问:“推人和羊水栓塞有直接关系吗?”

“嗯?”

“孕妇的死亡和羊水栓塞有直接关系,但羊水栓塞却并不是推人就能产生的吧。若这么说,怀孕才是孕妇死亡的诱因。”

他好像在答非所问,但蒋龙康自然听出他的讽刺之意,大笑起来:“行啊,都愿为他辩解。不过你的回答,是也觉得是他推的了?”

“就算是吧。”应云碎无所谓的口气,“但他为什么会推?”

“为什么?”蒋龙康好像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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