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5
个很戳心的装置艺术,他这样的反应让迟燎骄傲意满地要命,下巴都抬了起来。
应云碎说:“你真的挺会想的,你是不是生死观和别人不太一样?”
这个问题就有些哲学层次了,但应云碎一下子策展人上身,看到这种东西就会想去抓取它的概念,设计者的初心。联想到迟燎不避讳谈及的死亡,直接躺在墓碑旁的行为,他很想知道他的想法。
这还是他第一次和迟燎谈这么“深度”的话题。
虽然迟燎一脸肤浅:“啥是生死观?”
他可能想到什么谐音去了,应云碎就说你对生活和死亡的看法,尤其是死亡,全然忘记早上某主角还说迟燎背了两条人命。
迟燎想了想,说:“我不知道,只是我比较相信自己感觉……”
“怎么?”
“就是我在乎的人,我不会相信别人说他死了他就死了,我会自己感觉。就像我妈死的时候,我立马就有她离开我了的感觉。但有些时候就不是,别人都说他死了,我就觉得他没死。这叫什么生死观?”
他语言组织得有点乱,应云碎像听绕口令,正云里雾里间,迟燎又勾起唇角补了句:“然后他就真的还没死,你说这是什么生死观?”
“这……”
“云碎哥我来告诉你吧。”迟燎眯眼一笑,“听。”
“……听什么?”
迟燎卖关子:“你别说话,听一下。”
应云碎就不说话了。
就听到无数树叶就风声撞击的哗哗声。
迟燎手指着这片林海响声:“这叫念念不忘必有回响,了了不忘必有回应。”
“……”啥玩意儿。
但迟燎好像觉得自己想了个有趣的梗,兀自大笑起来。天真的少年样。
很久以后应云碎才明白,他这时说的是“燎燎不忘必有回应”,应云碎的这个“应”。
他在笑自己聪慧的谐音梗,也在笑自己真有了回应。
……
临走时,应云碎拿手机拍了下墓碑投射的七彩光。
他觉得可以po在一些艺术网站上。
就在编辑#彩虹墓碑#这个词条时,他突然想起来个事。
当年山鸦去世的消息直到一年后才公布出来,引起哗然。虽然她埋葬在哪儿一直是完全保密的状态,但其中有些小报道是提到过她有“彩虹墓碑”的。
应云碎之所以如此印象深刻,还是因为当时有评论问山鸦是不是gay,毕竟留的是彩虹标志,以至于他还害怕“明天的孩子”是山鸦对象啥的。那他也不好意思把这木雕当性幻想对象。
这些乌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山鸦是真的人。她的墓碑也真的存在。
那她的儿子会是虚构的吗?
据他了解,作者把一个虚构角色和完全真实角色扯上家庭关系的概率极低,再有原型也会稍稍改动,避免不必要的争端。
而且人儿子做的墓碑也是实打实立在这的。
迟燎做过《银河夜游》,知道李白,甚至会念“将头发梳成大人模样”的歌词。
一个人设能完善到这种地步?
还是他根本不是“人设”?是本就存在的人?
应云碎回想和迟燎拥抱时他的心跳。
温度。
呼吸。
味道。
见到白邦先时,他以为这个世界,是真实与纸片人的混合。
可是现在,假如反派都不是凭空捏造的话。
这个世界到底是书中世界……
还是只是另一个真实世界?
第30章 坏事·亲吻
这一晚,应云碎和迟燎自然是要一起睡在所谓的“婚房”里。
应云碎老早便开始在手机上搜:
婚礼第一夜一定要做吗。
大多数回答都说要。
少部分说可以一起数份子钱再相拥而眠。
可是应云碎和迟燎的婚礼没有份子钱,有也轮不到迟燎和他来数。
他有些紧张。
应云碎并不想上床。不可否认第一晚是给他留下了疼痛却美好的印象的,但他穿来就已处在雨夜浓重间,他还是酒精和误以为梦境的混沌状态。
在绝对清醒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能卸下心里那道很重的防线。
他在这方面是真有点儿病,心理上的。不然也不会对一块木头形象肖想到自我抚慰,本能害怕抵触一个人真正的入侵。
或者说,就是因为长久地害怕这种入侵,他甘愿去幻想一个永远不会回应的木头。
但迟燎是人,他才判断可能本就存在的,真实的人。
不过迟燎好像是思维简单到压根儿没想到这茬,进房间后先煞有介事地评头论足金色吊灯和衣橱上的图案,又摸起墙纸摆弄着水杯,边提醒应云碎吃药边像个赤脚医生盘问他今天感觉如何,接着再新闻播报明天的天气。最后详细地念叨他构思的明天安排——应云碎既不能潜水也不能坐滑翔伞,他打算带他去沙滩看露天电影。
是在拙劣地避免谈到这茬,应云碎很快就发现了,不提地毯上的玫瑰也不炫耀香薰的气味,刻意到甚至连“睡”“床”这些字眼都不敢冒出来。
“你想睡床哪一边?”这么简单的问题,他都含蓄问的是——两边风景不一样,云碎哥你是更喜欢看海还是看山。
越刻意避免,往往越会撞上。应云碎总觉得他把气氛搞得更尴尬,索性打开电视看,出点声儿,避免他没话找话。
房间布置得富丽浪漫,电视更像个摆设。应云碎找不到遥控器,迟燎就来帮他。站到他身后把另一格桌前抽屉一拉,满满的一抽安全|套撞进两人视线。
啪。迟燎又猛地关上,掩耳盗铃地打开另一格,竟然也是一套情|趣用品。
婚礼是迟燎全权操办,“婚房”也是他做主挑选,没想到岛上的工作人员擅自发挥,虽然也合情合理。
但他就像被逮着看小黄书的中学生,耳根通红。
仍装作无事发生地转移阵地。
这看上去过于欲盖弥彰。应云碎不禁开口:“迟燎。”
就只念了个名字,迟燎便率先解释:“我不会做坏事的,你放心,云碎哥。”找到了遥控器,垂眸给他递过来,一整个道德卫士的凛然。
可是应云碎已经愿意和自己牵手,还会主动拍自己的后背。迟燎虽说得像个君子,但当对方真只是愣了秒欲言又止、然后又松了口气地点点头时,失落还是不受遏制地溢了满怀。
他还指望他能让步施舍出一些,多余的亲密。
最终两人还是像之前在家里一样,各躺各的。
虽然今天盖着一床被子。
窗帘拉得不严,温和的月光像水彩边缘勾勒被子拉扯之间的褶皱。但彼此相隔甚远。气氛谈不上暧昧。
迟燎感觉应云碎已经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