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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陈久,似乎非要追问出一个答案来。
可这时,异变突生。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中突然起风了,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刚开始风力还很微弱,但越到最后风越大,最后竟隐隐有把人刮动的力气了。
陈久皱着眉,把甘离护到了身后。
他掏出了一把长刀横摆在身前,雪亮的刀刃破开了狂风。
但风就是风,四面八方涌来的它们飞速的打着卷,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揉捏到了一块,略过了二人便直直的冲向了刚被陈久打开的阁楼入口。
一场小型的飓风就这样诞生了。
陈久只顾得上护住身后的甘离,飓风吹的他睁不开眼来,风中满是尘土和木屑。
甘离握着陈久未拿刀的手,他站在陈久的身后勉强能眯起眼。
于是他便看到了在那个黑洞洞的阁楼入口,在那场飓风的中心,似乎有一个白色的人影探出了脑袋。
另一边,面包车上。
因为别墅里进了人,原本准备收拾收拾下班的王五爷突然停住了手,看样子是想再看一会,等那两个人走。
而白修则纠结着自己要不要过去和师兄打个招呼。
听说他师兄最近失忆了,估计也记不得他了吧。
而自从绥山回来之后,他师父似乎自觉有愧,近些日子以来都不敢见他师兄。
但他纠结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头绪,最后只能叹了口气,强行的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于是他便转头看向了五爷。
“五爷,您和顾部长很熟吗?您什么时候和顾部长认识的啊?”
白修尝试着转移自己的注意。
王五爷听白修这样问,他吹了吹保温杯里的茶叶,回道。
“那日子可就久了,那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你还没出生,甚至很多人都没出生。”
“我记得那好像还是四一年的事了……”
说着王五爷想了想,又喝了一口茶。
“应该是四一年吧,要不就是四二年,反正就是那几年的事。那时候我全家从北往南逃难,那时候恰逢天灾,路上能啃的都被像我这样的难民啃干净了。刚开始逃难的时候我家有六口人,到了混岭这边也就剩我一个了。”
“不过那时我也快差不多了,半月没吃到点抵饿的东西了,我那时瘫在河边,实在走不动了,就想着等饿死了就一头扎到河里,那河我都瞧清楚了,就是往我家那边流的。我想着就算死了,离家近点也好。”
“但最终没死成,你家顾部长打河边过,可能是看到我了,不知怎么的丢了块烧饼给我,还丢给我一块大洋。”
“那时候的大洋值钱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好心的施舍给我了,明明是萍水相逢。可能他都不记得这事了,毕竟我当年都饿的不成人形了,也就我还记得。”
说着王五爷喝了口茶,又说道。
“总之那之后我就活了下来,一直活到现在。”
第127章 挥刀
“那五爷您这一身的本事是顾部长教您的吗?”
白修一边留意着不远处的洋房,一边问着顾五爷。
而这时半夏却突然把手伸出了车窗外,他注视着不远处的那幢老洋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哈哈哈,那不是,你们顾部长哪有空教我这。他当年牵马去河边饮水给我丢块大洋丢块饼就走了,后来这些都是我自己找师傅学的。”
“我师傅说起来也是个道人呢,我继续往南边走的时候遇见的,他落了难我帮了他几下,他教了我几招,他没问我叫什么,我也没问他叫什么,后来他伤好之后就走了。我也再没见过他。”
说着王五爷叹了口气。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算不算我师傅,反正他教了我一场,我就当他是我师傅吧。”
“那五爷,您后来又怎么入的异事处呢?”
白修看了一眼半夏的动作接着问。
“那说来可就话长了。”
“嘿,要是说起来当初我也没想着来异事处,我还是被你们顾部长搁天桥底下捡来的,那时候我正在天桥底下摆摊算命呢,你们顾部长打那过眯眼瞧了我好一会,瞧得我心里都发了毛了,他说他这边有份活计介绍给我,钱多事少不累人,比我在这天桥底下算命挣的多了。”
“我一听他说这,救命恩人给介绍的活计,钱多事少不累人,这能不干吗!这得干呀。然后我就被他忽悠到这来了。”
说着王五爷喝了口茶,眯眼看着对面的那幢老洋楼,深深的叹了口气。
接着他又自娱自乐的摇了摇头找补道。
“你们顾部长也没骗我不是,这活计确实是钱多事少不累人,大小还能混个编制。”
紧接着王五爷指了指那幢老洋楼。
“十来年了,就没出过事,异事处里也算没有比这事更少的活计了……”
但当王五爷说完这句话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把手伸出窗外的半夏抽了抽鼻子忽的闻到了什么。
紧接着他伸出窗外的袖子忽的动了起来,起先是轻轻晃荡动,紧着便被一阵阵大风吹的鼓了起来了,到最后袖口如一面旗帜,飘飘荡荡的朝着洋楼的方向晃荡着。
白修当然也察觉到了这点,他连忙伸出手往车窗外一探,发现周遭不知何时竟起来一阵狂风。
他和半夏对视了一眼。
出事了。
他们俩都意识到了。
白修赶紧下了车便往洋楼那边奔去。半夏跟在白修的身旁。
他在风中嗅了嗅,紧接着便和白修道。
“有鬼气,很淡很淡,几乎闻不到。”
说着他指了指眼前洋楼顶上的那层阁楼,示意着。
白修点了点头,说话之间他们便奔到了洋房门口。
而车里捧着热茶的王五爷,指着不远处洋房的手指还没放下,便见着车里的两人蹿了出去。
“诶!…唉……”
他叹了口气,见着两个年轻力壮的三两下便没了身影,他盖好了手中的保温杯,下了车关好了车门锁好了车,才慢吞吞的往着那幢老洋房走去。
而洋房内,走廊上。
耳边的风声越发的大了,陈久虽然被风中的灰尘迷的睁不开眼,但他也能靠着耳边的风声判断出这些风涌动的方向来。
他能听到风中的呼啸声,听到所有敞开的门窗被风煽动的声音,哗啦啦好似数千只飞鸟在风中齐齐的振翅高飞。
而更近一点,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身后甘离胸膛中的心跳声。
视觉的短暂限制,似乎让陈久的听力变得越发灵敏了起来。
他判断的出眼前这个飓风的中心应该就是他刚才打开的阁楼入口,他应该是触动了什么法阵才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陈久一手握刀,一手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