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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我说过好看么?”

话音未落,祝临风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正当这时,美人榻边落地瓶中插着的卷轴上突然闪过道白光,祝临风像见了救星似的,慌慌张将殷停推了出去,侧着身去勾卷轴,展开,将自家的脸全挡住了。

略闷的声音从卷轴后传出来:“是太平消息,她问你的好。”

殷停很识趣的笑了笑,往后退了两步,重新坐在杌子上。

拉开距离,祝临风才觉得能喘上气了,他将卷轴扔给了殷停,没好气道:“你自己看。”

殷停接住卷轴,展开看了,上面除了有姜太平的问好,还提及了另外一事,说是未尽全功,让那位法王逃了一半的命出去,观其气息,似乎不是全魂。

那位法王?

殷停心念一动,看向祝临风:“是大……是他?”

祝临风颔首,脸色不怎么好看,道:“他要诛绝天下妖类,已入了魔道,再算不得我们师兄。昨日夜里在我们回京之前,他曾袭杀太平。”

听了这话,殷停先是一急,转念又想到,太平如今还能好端端的传消息,想是无碍的,昨日泰半是唱了一出请君入瓮的大戏。

他将卷轴转向祝临风,指着“不是全魂”那道小字,对祝临风说:“关于那位法王为何魂魄不全,我略有猜测。”

“哦?”祝临风轻咦道。

“我曾听褚寂提过,他们白莲教中有一门分魂的秘法。”殷停道:“我等修士在修行上入道的象征便是将松散的三魂七魄凝练成一道坐主灵台的真灵,而分魂之法,便是打散自身真灵,再将七魄炼入三魂中。如此一来,魂灵三分,修士便有了三条性命,又因一具躯体只能由一道灵体主宰的铁律,三道炼成的魂灵必须注入三具,生辰八字相同,又都有修行灵根的躯体中。”

“经此一炼,修士就有了三具身体,两分身,一主身。和寻常分身不同,这三具身体都能修行。若只是灭杀其中任意一具,修士并不会因此身亡,甚至假以时日,便能将被毁的躯壳复生出来,唯有将三具身体在同一时间一齐灭杀,才能杀死其人。不过此法也有限制,便是三具分身不可相距过远,具体是多远,褚寂却未曾说过。”殷停眉头紧锁,道:“此法在白莲教中亦是诡秘之最,据他所说,千古以来,几乎无人能炼成。不是死在痛苦不堪的分魂中,便是因为三具躯体各生性格而疯癫发狂。”

“那位法王竟炼成了此邪法。”殷停喃喃道。

难怪褚寂会将此秘法告知自己,想必是早就知道了莫摇光练成了此法,因而故意提点。

“他倒什么事都舍得与你说。”祝临风忽然幽幽道。

殷停:“?”

这又是闹的哪出?

作者有话说:

第三卷 感情线多一点,不爱看的宝宝等我完结哦,没剩几万字啦

第140章 人间游(其三)

都说女子的心情多变如六月天,殷停却觉得自家师兄的心绪比女子、六月天还捉摸不透。

好不容易看着开怀了些,又不知哪句话惹了他的气性,一下阴云密布起来。

正当时,传信用的卷轴突然又闪过道白光,殷停暂时放下了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祝临风,低头看了眼卷轴上的小字,而后抬头道:“师兄,太平给你的消息,说是想讨你门下新进的,叫茯苓的洒扫女官做弟子。”

说完,殷停皱了皱眉。

太平如今背负着天下孽果,自身难保,如何能再收弟子?须知,收弟子可不是一件小事,那是道途的传人,一经入门,自身的运势便会和师父相连。

以太平如今的运势再收弟子,岂不是害人?

“拿来我看,”祝临风同样拧着眉头,递手道。

他接过卷轴看了,也是久久不语,显然有和殷停同样的担忧和不解。

“这些年,我和她都未曾收传人。”祝临风道:“到底为何……”

他看向殷停,道:“太平她主意越发大,心思也深,有时候连我都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尽管祝临风如此说了,但殷停还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自家回忆里那个贪吃、胆小、怕死,遇事法宝一喊救命,二喊师兄的太平同祝临风口中的主意大,心思深联系起来。

那简直是另外一个人。

“那茯苓能被师兄和太平一齐看上,想必是个难得的良才美玉。”殷停道。

祝临风用“瞧你这个俗人”的眼神瞥了殷停一眼,说:“太平为何瞧上她,我虽不知。我收她却不是因为俗人眼中的‘资质好’。”

这个“俗人”将殷停也一并损了进去。

殷停也不恼,问道:“那是为何?”

“吃甜食齁着了,便让选个格外苦相的进来,看着解解腻。”祝临风回的理所当然。

殷停:“……”

这位茯苓当选的原因居然是苦相,可不能叫小姑娘知道,不然真造孽了。

“太平难得与我张回口,倒不好推拒,不过她身上的因果……”祝临风沉吟了一阵,拿下巴点了点殷停,“等回京,你把当太平徒弟的危险同那小孩说说,说得恐怖些,将她吓怕,这样我也有由头拒了。”

只听祝临风这样说,殷停就明白了过来他和太平如今的相处模式——互相的尊敬不乏,亲近却远了。

若是还在门中当弟子的时候,姜太平想要祝临风个什么东西,她都先塞嘴里,沾上一圈口水,祝临风嫌恶心,便都给她。而祝临风若是不愿给,一道眼风扫过去,一句话放出来,直吓得姜太平像耗子。断不会像今天,一个郑重其事地传消息来问,一个推拒也得弯弯绕绕。

自己离开的真是太久了。殷停心下黯淡。

“别急着推拒,关于太平身上的因果,我或许有法子。”殷停道。

“你还不死心!”祝临风一听这话就像是被点着的火药桶,“蹭”地从榻上站了起来。

“师兄,你先别急,听我说。”殷停连连摆手,以示自己的无辜,“是另外的法子。”

祝临风将信将疑地扫了他一眼,又坐了回去。

“一是让太平舍了修为,再做凡人,因果却不会纠缠凡人。”殷停竖起一根手指。

“这断然不行,”祝临风立即否认道:“以她如今的处境,若是自行舍了修为,无意于自寻死路,且不提魔道威胁,便是姜国内的隐患,都会让她立刻尸骨无存。”

说着,祝临风看向殷停,等他接下来的“二”,他可不认为后者只说得出如此蠢、没有可行性的话。

“二,”殷停竖起两根手指,说:“其实昨日起我便在疑惑,太平身为半边天下的共主,被因果缠身不让人意外,”他看了眼祝临风,“可为何师兄却安然无恙,按理,师兄也该担一部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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