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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老父在门中当值,老父辞世多年,仙门中也没有派仙使出来,具体是何情况还要等仙长亲自去看。”

说完,他伸手按向供堂上的画像,看似没甚么规律的按了七八处,画像上突然闪过道亮光,像蒙了层油脂,他向殷停做了个请的手势。

殷停将孩子暂时托付给了老翁照看,又给了枚自己的信印并诸多凡人可用的灵丹宝药,嘱咐老翁有事便催动信印,自己能立时得知。

做完这一切后,殷停强压住了因‘那事’而起的烧心烧肺,抬手按在了画卷上,随后整个人被吸了进去。

画像连通外门的坊市,本该是热闹至极的所在,此时却显得格外荒凉,原本林立的阁楼被从中削了个平头,五层的吊脚楼剩个天棚洞开的破两层,矮些的阁楼更是不堪,只剩下被烧成炭的地桩。

地上也满是坑坑洼洼的疤痕,鸟语花香的林子被人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散落的黑灰左一处又一处地涂抹,整个外门就像是被毁了容。

殷停纵身飞掠,朝通往内门所在的布设有伏虎大阵的那处荒岛而去。

此地亦是处处残破,原本恢弘的伏虎阵也只剩遍地残骸,殷停一寸寸扫过这遍地的疮痍,眸光沉沉的带着死气,像是什么都没想,又像是什么都想透了。

因果刀已入了手,刀身黑中泛着血红,像要择人而噬,一圈圈的气浪呜咽着扩散,荒岛之上,以殷停为中心,豁然出现道漆黑的大龙卷。

“诶诶诶,哥们儿,你拆家呢?可省省劲儿,我家里也不剩些什么东西值得你拆的。”

这时,一道格外混账的声音从荒岛的另一端响起,隔着几乎快霸占了半个岛的龙卷,一扇足有丈长的芭蕉叶歪歪扭扭地飞在天上,像随时要被扯进龙卷似的。

来人蛤蟆似地趴在芭蕉叶上,抻着脖子说话,整张脸都被快被头发丝给缠住了,看不出具体长相。

“我说,哥们!!”

他取出个喇叭,对着吼了两声。

声音终于穿破了龙卷的撕扯传入了殷停的耳中,他眸光亮了亮,像是被喊回了神。

外间龙卷小了一圈。

见有效,蛤蟆人更来了劲,趁着风小坐直身子,手中喇叭变得比头还大,他吸了口气,中气十足地又嚎了声,

“我是仙隐门掌门,静笃真人,闲隐门闭门多年,不接外客,不知道友从何处而来!”

这一嚎效果显著,连呼啸的龙卷都给吼散了,只剩中心那个站得格外萧索的身影。

静笃真人,也就是刘鹏。

他远望着,看得不大清晰,单知道这人不知从何处摸进了门中来,还弄出要拆家一般的动静。

心里忖度:大约是个上门来找茬的恶客。

他摸了摸自己扑通乱跳的小心脏,尚没真说上话,气势已短了三分,他默默给自己加了把劲儿,将门中那窝还没下蛋的小母鸡、今岁刚种下的灵稻、嗷嗷待哺的几个小弟子,全在脑子里过了一圈,这才拿出了掌门人的觉悟——闭着眼上!

缓缓将芭蕉叶落了下去,刚踩上地面,刘鹏腿就软了,一路闭着眼往前走,走到身影近前,他一咬牙,本着视死如归的决心掀开了眼皮——

“殷……殷……”

这一看清来人,他是嘴皮子哆嗦,手也哆嗦,整个人像是发了癫痫,表情更像是见了活鬼,剩下那个停字如何也吐不出来。

殷停默默注视着眼前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人,是刘鹏没错,可和记忆中的刘鹏却哪哪都对不上号。

原本的刘鹏是个什么模样,殷停尽力回忆了一番——像个圆滚滚的面团。

面团被捶打,被扔进刀山里打滚,挣扎着长出四肢、轮廓,也把面颊下那层未经风霜的软肉一并给挣扎没了,就成了眼前这么个人。

殷停再次意识到自己究竟离开了何等漫长的时光,漫长到足以对昔日熟悉至极的同门望而却步。

刘鹏那个“停”字到底没吐得出来,他脸憋得通红,一时急急地喘粗气。

殷停也不知该作何反应,整个人僵成了块木头。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又不约而同地开口。

殷停:“怎么被你混成了掌门,闲隐门没人了?”

刘鹏:“你他娘的还没死啊,真够活的。”

作者有话说:

看评论发现大家都误会了,其实木雕心那一章出现的都是停的木雕啦,分别是临风见过的三个阶段的他,还有临风想象中的停成年的样子,至于为什么那声“师兄”喊得情意绵绵,就要去问雕刻者祝临风本人啦(偷笑)。

另外说一下为什么更新慢了,因为作者在忙着找工作(苦笑)。但是一周更一万还是能保证的。

第132章 道珍重

两人瞪了个大眼对小眼,下一刻又一齐笑出声,殷停答道:“算命的说我命硬,这不,进了鬼门关也还能爬着出来。”

刘鹏摊了摊手,说:“我怎就做不得掌门,莫非只许你一人出风头?”

说完,两人又笑了起来,笑得前仰后合,笑得酣畅淋漓,多年隔阂此时仿佛烟消云散。

刘鹏招来了芭蕉叶,邀殷停一道坐上,一面掐诀,一面说:“你一回来就直奔门中,是来找祝师兄和太平的罢。”

“他们如今在何处?”殷停问道。

刘鹏摇了摇头,说:“他们不在门中,八十年前就不在了,连我也不知晓他们在何处。”

殷停稍一迟疑,说:“可是为了我……我的外魔身份一事使得师门遭了连累?”语气先时迟疑,后却咬牙切齿起来,似是早存了戾气,只等刘鹏点个头,便持刀杀上胆敢找事的人的山门去。

“嘁”,刘鹏从嘴里搓出了声带着不屑的气,扫了殷停一眼,嘟囔道:“你但凡早个百八十年回来,外魔都还值得师门被连累一回,可如今你这名头却排不上号了。”语气调侃。

殷停听得一脑门雾水,是他闭关太久和大乾脱了节么,何时起外魔竟算不得个响当当的魔头了?

他觉得古怪,将刘鹏的话又品了一圈,意会出了话里的里层意思——外魔够不上连累师门的档次,不就意味着门中出了个更石破天惊的人物,将外魔衬托得黯淡无光了?

这可不算是好事。

他顷刻间就联想到了祝临风身上,一时间连呼吸都忘记了。

刘鹏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又遥指着地面上的遍地狼藉说:“这事你早晚得知道,可还记得大师兄?”

“摇光师兄,自是记得。”殷停没想到话头突然变了,答得慢了半拍。

思绪顺着话头联想到了大师兄身上,殷停方才听刘鹏自称掌门便觉得门中处处透着怪异,即使先掌门去得急,没顾得上交代传人,但门下诸多英才,更有正名正统的摇光师兄在,再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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