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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临风剑尖上撩,一式劈山断海的剑招向光运道人杀来,光运道人半步不退,手握成爪,掌心凝着团浩然正气,悍然杀上。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之后,坐落的山谷狠狠震了震,两侧的山体像被大手拉拽着似的,山谷消失得无影无踪。

烟尘四起,被裹在剑光中倒飞的殷停只能看见厚厚的烟障,和一声声巨响。

他眼珠通红的驱使着法力撞击被封住的各出大穴,然而堵塞大穴的法力却像铜墙铁壁般,任他使尽了力气也无法撼动丝毫。

祝临风这是铁了心要让他苟活!

殷停发了疯似地冲撞大穴,经脉出现道道裂痕,鲜血从皮下渗出,几乎将他染成了一个血人。

约莫刻钟之后,穴道终是松动,而剑光也来到了溪止山边界,因大阵的阻拦遁速慢了下来,殷停也终于彻底冲开了穴道,然而还不等他从剑光中脱身,便见大阵之下突然出现数以百计的黑袍人影。

这些人影不带一丝活人气,像是从阴曹地府钻出的索命幽魂。

他们腾空而起,将殷停团团围住。

殷停心中瞬间警铃大作,一时也顾不得挣开剑气,转手唤出因果刀与这些来者不善的人影对峙。

还不等他出手,护着他的剑气已然分化成千数道巴掌大小的袖珍剑气,呼啸着向黑袍人影射去。

殷停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他师兄留下的后手。

顷刻间几乎所有黑袍人影都被剑气笼罩,然而令人瞠目的一幕也随即出现,只见那些黑袍人竟散开了身形,化作虚虚实实的黑烟,剑气从黑烟中穿过,他们却毫发无损,待剑气消耗一空后,黑烟再度杂糅成人影。

这千道剑气,竟连个水花都没砸起来。

殷停瞳孔一缩,意识到这群黑袍人的来历,这等诡秘的手段,数遍整个大乾也只有——魔道!

来不及思考魔修为何会来此,黑袍人已向殷停袭来,数以百计的攻击将天空遮蔽出一角阴暗,攻势之光,让殷停压根没有闪避的余地,他只好凝练出法力屏障,试图阻拦一二。

然而,当法力屏障触及到黑烟时,却像是三月之残雪遇初阳,顷刻间被腐蚀出一个大洞,这些黑烟对法力有绝佳的腐蚀性,堪称法力之毒。

看着周身坑坑洼洼的屏障,殷停也不敢将这些法力收回体内,只好就地打散。

黑袍人攻势连绵,再度分化成黑烟,远远望去,半空中仿佛一朵乌云将殷停严严实实的罩在了其中。

他尝试用因果刀将烟气劈开,可一旦稍微沾上烟气,那黑烟便如附骨之疽一般死咬着他不放,腐蚀衣物,腐蚀皮肤,拼了命的朝皮肤里钻。

殷停下手也果断,一咬牙剜掉了手臂上被黑烟腐蚀的那块皮肉,留下个碗口大小的血淋淋伤口。

无可奈何之下,他只好再度进入能窥见因果线的玄妙状态——若非万不得已,他是万万不想再用这法子的——冥冥中他有种预感,截断的因果线愈多,便有愈加大的灾祸在等着他。

然而,方才大展神威的因果刀,此时却无功而返,殷停看得分明,那些黑袍人身上竟没有因果之线,他们不是像冤魂,他们就是冤魂!

正当一筹莫展之时,众多黑袍人影中的其中一道,突然行迹诡异地退到了角落,此时余下的所有黑袍人影将殷停围在其中,压根没有注意到脱离而出的特例。

那行迹诡异的黑袍人手中托举着一个小巧的玉葫芦,葫芦在掌心滴溜溜的旋转,迎风而涨,不多时便有了人头大小。

“疾!”

人影轻吒一声,葫芦调转方向,葫芦口对准一众黑袍人影,紧接着便爆发出一道绝强的吸力,将黑袍人影全吸了进去。

殷停看见,众多黑袍人的身后凭空出现了一道庞大的风旋,将黑烟如长鲸吸水般吸纳一空,视野为之一净。

遥望着那道笼罩在黑袍下的熟悉身影,殷停不由得为之一怔,嘴唇抖了抖,似乎是想说什么。

那道人影将木塞子堵在葫芦口,手法娴熟地在木塞子上刻了道封印阵法,而后将葫芦缩小至酒壶大小,悬挂在腰间,动作时,他头上罩着的兜帽往下滑了滑,露出截冒着短短胡茬的下巴。

殷停喉间一涩,那人影却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挥手一道袖里乾坤将他罩住,两人消失在原地。

直至一处格外僻静的山坳后,来人才将殷停在背坡放了出来,殷停初一落地,目光便追向那道熟悉得让他不敢相认的身影,终究是开口轻唤道:“师父?”

声音发颤。

人影动作顿了顿,稍作迟疑后放下兜帽,露出一张殷停熟悉无比又因刻满未见过的苍老而感到分外陌生的面孔,正是余明真人。

余明真人的鬓角已被风霜刻了白,光滑的皮肤也起了褶皱,整个人显得沧桑又落魄,唯独那双眸子,经由打磨后展露出愈加摄人的毫光。

“师父,”殷停又唤了一声,见余明真人微不可查的点了一回头,他这才有了实感——师父终于回来了。

无处安放的委屈在这一刻终于落了实地,殷停却无闲去向师父倾吐,他满心满眼里只想着师兄,想得只恨不得下一刻就飞去师兄身旁才好。

“师父……师兄他为了救我,解开了封印,他……”

“我们快去找师兄……”

殷停一面断断续续地说着话,一面就要朝外走。

“停儿,你留在这儿。”余明忽然开口。

“师父,您没听我说吗,师兄他解开了封印!”殷停语气激动,步子迈得愈发快。

“你留在这儿,”余明单手按住了殷停肩头,眼神沉静地重复道:“现今溪止山遍布白莲魔教的耳目,四大法已至其三,这不是你能掺合的局面。”

他手上加重了力道,强行制止了殷停挣扎的举动,接着道:“你师兄那儿有为师呢,别担心,你就待在此处,稍后会有人带你离开溪止山。”

殷停却按捺不住,一急性,竟然不顾自己与师父的修为差距,也忘了尊师重道四个字怎么写,运起一股蛮牛般的法力朝余明的手冲去,余明显然也没料到,他这个徒儿竟胆大到敢和他动手的地步,一时不备,还真被殷停冲开了手。

冲开束缚后,殷停放出木剑就要御空,见状,余明长叹了口气,知道是阻挠不得了,若是强行将殷停留下,他指不定还要做出何等莽撞的事来,此时溪止山步步危机,将他留下反而更是危险。

“也罢,你就随我同去,”余明运使一道法力将殷停从木剑上拽了下来,嘱咐道:“切忌不可莽撞。”

殷停委实没有说话的心思,胡乱点了点头,用眼神催促余明快快动身。

余明将他卷入袖中,遁入云端,巧妙地绕过所有白莲教耳目,来到了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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