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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
殷停唤了声,疑惑道:“是有什么事吗?”
莫摇光的视线在几人中间转了转,目光在生面孔的刘鹏身上顿了顿,两人互相颔首,他转而看向祝临风,无奈道:“论剑伊始,掌门师父让我来寻你们?”
“什么!”
祝临风有些吃惊。
“这就开始了!”
殷停心头一时打鼓,自己还没做好准备呀。
姜太平则是担忧地看了眼殷停和祝临风,默默垂下来头。
反而是不用参加的刘鹏最没有心理包袱,一听有热闹看了,顿时摩拳擦掌道:“走着啊走着啊,还等什么!”
莫摇光冲几人点了回头,一挥袖袍将几人拢住,化虹消失。
论剑的会场位于座削平的山头,天上悬浮着几座高台,在地上投下压压的黑影,人头攒攒的散修就站在黑影中,连自身的影子都被吞没了。
山头上有个几乎一眼望不到头的白玉平台,想必便是不久之后各门各派的修士互相角逐的地方。
祝临风极目远眺,在散修堆中找到了洪天齐高大的身影,他盘膝坐在一旁的方石上,神态平和,身边围绕着听他讲道的散修,看着不像是来挑事的。
他只看了一眼,就匆匆收回了目光。
莫摇光带着他们飞向了其中一座高台,祝临风看了眼,却发现掌门不在,留意到他的视线莫摇光指了指君临所以高台之上的台子,说:“万象真人都在上面。”
这会儿他才有空和初次谋面的刘鹏说会儿话,他性子爽朗,刘鹏又鬼得厉害,不一会儿工夫便称兄道弟起来,
“大师兄,”刘鹏问道:“咱们闲隐门参加论剑的人到底有几人?”
莫摇光指了指自己,目光从祝临风挪到殷停身上,说道:“就我们三人,”说着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对了,还有秀师弟。”
绮秀也参加?
祝临风和殷停齐齐对视一眼,眼里闪过讶然。
“凭什么!”刘鹏嗷的一嗓子,脸一路红到脖子根,气得七窍生烟道:“他们搞区别对待,我不服!”
鬼哭狼嚎的嗓门震得殷停耳门心生疼,他半阴半阳地刺道:“不服气?不服气你撸起袖子找绮秀干啊,冲我们吼什么!”
“干就干!”刘鹏被他激得红了眼,当真撸起了袖子来,嚷道:“奶奶滴,还真当刘爷我怕了他们无有天!”
话是这么说,腿却像被蜡油凝住了,半天不带动弹。
殷停看得哧鼻,心里明白刘鹏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也就嘴上叫嚣得响,便是再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当面和绮秀叫板。
压根没打算搭理他。
姜太平却信以为真了,扑上前一把抱住了刘鹏的腿,情急道:“刘师兄,你可不能冲动啊!”
若是没人搭腔,刘鹏剃头挑子一头热,嚷嚷两句也就罢了,可一旦有了搭子,他便更来劲了,喊得愈发卖力,仿佛下一刻就要找绮秀拼命。
祝临风被吵得一阵头疼,取出石扇来,一挥一扇,刮出两道风,将两人一齐定成了石雕人,只有四只眼珠咕噜噜地转,这才算清静了。
殷停眼神揶揄,明目张胆地幸灾乐祸。
祝临风却没他们松快,他笑不起来,也哭不出来,自从得知师父出事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成天的板着张脸,像在逼着自己,在一夜之间长成靠得住的大人。
“忆之,”莫摇光忽然唤道。
祝临风循声看向他。
他遥指了指隐在散修堆中的洪天齐,眉宇间笼罩着散不开的忧愁,向来飞扬的脸庞黯淡了下去。
“来者不善。”
声音不算大,能叫台上的所有人都能听清。
殷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眼,随即心中一突,他看了看祝临风没什么表情的脸,故作轻松地安慰道:“天塌下来了有高个子的顶着,万事有掌门师伯担着呢,我们还操不上万象真人的心。”
“师兄,你说呢?”他小心翼翼地问。
这宽慰不算高明,只是他亦是身处风雨中一叶扁舟,为了不使祝临风忧心太过,佯装出不成器的惹事模样已是费尽心力,哪还有多余的灵巧去将劝慰的话说得尽善尽美呢?
祝临风轻轻颔首,从神情上看不出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
殷停憋闷得慌,斜眼看见了正僵着的刘鹏,一脚踹在了他的小肚腿上。
刘鹏:“?”
您有事?
作者有话说:
这章太长,憋了好些天
第114章 御兽符
祝临风解开了刘鹏和姜太平的定身,刘鹏动了动僵硬的脖颈,眼珠子来回转着,他虽然好奇来者不善是怎么个“不善”,但看着师兄弟几个凄风惨雨的模样,却识相地没有问出口。
他将指头按的咔一声,看向地下的玉台,冲几人饶有兴致地招呼道:“哎哎,你们就不好奇参加论剑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此言一出,不止殷停,便是忧心忡忡地祝临风都忍不住向他看来。
他得意一笑,变戏法似地掏出个小本子,哗哗翻开到一页,正要开口。
“嗡——”
随即响起的一道沉闷却余韵悠长的大吕之声将他的声音盖了过去。
玉石台上凭空浮现一只古铜色的鸿蒙大吕,像昭告开幕似地晃荡了几下,又如出现的不着笔墨般了无痕迹地消失了。
“开始了,”刘鹏说道。
“那位就是护法真人,”刘鹏指着一名从高台上飘飞下来,站在玉台上的玉面儒生,殷停眼尖,立马便认出了这是方才去劝架的几位大能中的一位——渤海学宫的真人。
见是万象真人亲自为论剑的双方护法,他不由得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是不大可能闹出人命的了。
“退避,”渤海学宫的真人手一挥,将环绕的散修扫出了十丈开外,那一手修为如春风化雨,没有伤了任何一人。
他扫了眼手中的虚幻名单,朗声道:“无有天绮秀,枇杷林况如一,二修上场!”
“绮秀?竟这么快!”
刘鹏蹬蹬往前跑了两步,伸着脑袋朝下张望,殷停跟着他,也好奇地向下往去。
只见一道绯红如火的身影从林立于天的高台中飞下,缓身落在玉台上。
台上青年五官已然长开,容貌雌雄莫辨,气质妖异难言,虽大变了模样,却依然能看出绮秀的影子。
他手中挥舞着一根遍布倒刺的长鞭,挑衅地指着玉台另一边。
殷停看了看绮秀,又看了看桶似的刘鹏,揶揄道:“你高攀了。”
刘鹏狠剜了他一眼。
“他的对手是谁?”走上前来的祝临风问。
“我看看,”刘鹏伸着脖子,说:“枇杷林,却没听过这号门派,想是名不见经传的小门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