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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了。

“殷停,上前来,”掌门唤道。

殷停走到近前,乖顺地低头垂眼,心里却盘算着该选谁当便宜师父才好。

余英首先排除,殷停总觉得她对自己不怀好意,指不定想要自己命的人里也有她一个。

然后是……唯一正经人掌门……殷停向来怵这类亲和的领导人。

如此就只剩下一个选择——余明道人。

此人瞧着不大正经,不像是个会严厉苛责弟子的,而且他已收下爱徒,未必会搭理自己,正好清闲混日子。

殷停定了主意,在掌门开口询问的瞬间,脱口而出道:“弟子仰慕余明师叔风姿,不知师叔可愿收下弟子?”

话音一落,他差点咬掉自己舌尖,说这么快岂不是很得罪人?

他急忙开口描补,“弟子愚钝异常,不敢奢望能投入掌门和余英师叔门下……”

但掌门却未曾在意,而是对余明道人说道:“师弟你听见了,这孩子选了你。”语气带着隐隐笑意

正如殷停私心里称呼余明为酒蒙子,余明也不见得就待见他。

余明道人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走近殷停,手搭上他的肩膀,“你资质愚钝,不敢奢望掌门师兄和英师妹,却能奢望贫道。”

“意思是贫道在你眼里是个愚钝的夯货,和你是烂锅配烂盖,天造地设一对了?”

刚经历一番生死的殷停还没喘匀乎气,便又陷入了空前的危机当中——他好像还未进门就把未来的便宜师父给得罪了。

余英道人从鼻孔里哼出声轻笑,晲了眼新鲜出炉的师徒俩人,仿佛他们是什么蛇虫鼠蚁扎堆一般,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烂锅配烂盖,明师兄倒是颇有自知之明。”

刘鹏捂着嘴偷笑,姜太平则朝他投来担忧的视线。

殷停活似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关键时候还是掌门贴心地出来解围,“师弟,你徒儿年岁小,说差了话也是有的,他非是有心,你莫要太过计较。”

这句徒儿,算是把烂锅烂盖的师徒关系坐实了。

余明道人换上副和蔼的面容,“略作玩笑,徒儿莫要介怀。”掸了掸殷停肩上的灰尘,他收回手,背过身。

见状,殷停松了口气,试探着唤了句,“师父。”

见余明道人没出声,殷停知道这关算是过去了。

当即跪下叩首道,

“弟子殷停,谨叩师父安康。”

第17章 传闻中的师兄

“你还有位师兄。”

听这句话之前,殷停被单独带到了石殿东南侧的静修室中。

唤他在众人离开后单独见面的人是掌门,尽管掌门未曾细说,但他心里却涌现出强烈的预感,这一切和麻烦精,和唤生铃有关。

悬在头上的闸刀终于落下,那一刻,殷停竟觉得轻松。

童儿替他拉开了沉重石门,空荡的石室中,掌门站在一秉烛台之下。

殷停作势行礼,掌门笑着阻止,对他说,“我等修仙之人不拘泥凡间俗礼,没有外人,说话大可随意些,不必拘束。”

话虽这样说,殷停却不敢真不拘束,紧紧绷着心弦。

掌门接着道:“唤你来不为旁的,只是你如今拜在明师弟门下,需有一事想要知会。”

“你还有位师兄,唤作祝临风。”

殷停一怔,令人瞠目的点实在太多,他不仅进了麻烦精的师门,还好巧不巧的和他拜入同一酒蒙子门下,更难以置信的是——他脱口而出:“师兄!不是师姐祝银凤?”

天地良心,他怀疑过麻烦精许多,诸如是不是真的修仙者,有没有带脑子出门,却从未想过他不是女的。

毕竟据他观察,姑娘该有的一切物件,虽说玲珑些,但麻烦精隐约都有。再说以她造作的功力,十个姑娘摞在一起也不是对手,然而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那个矫揉成性,麻烦成精的祝银凤,其实是和他一般带把的汉子。

殷停不敢信自己听到的,再次问道:“掌门,恕弟子无状,门中只有一位姓祝的弟子吗?还有没有一位叫祝银凤的师姐?”他语气中带着强烈的自我怀疑。

掌门不紧不慢地拿把放在烛台边的银剪子,剪断烧黑的烛芯。

室内亮上不少。

放下剪子,他促狭道:“倒忘了,你和忆之曾有过来往,”他以肯定的语气道:“门中只一位祝临风。”

麻烦精是男人,是个臭男人!

他如何的颐指气使,如何的傲慢无礼,还有响亮的几耳光,过去发生的种种,在殷停脑海中翻涌,勾出天雷地火。

他心中气结,早知是个男人,当初就该把巴掌抽回去!

气到头,谨慎的理智回归,殷停渐渐冷静下来,麻烦精的账大可日后再清算,左右在同一酒蒙子门下,他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而当务之急是,该如何应对掌门。

他略一寻思,掌门在他面前提起祝临风应当另有缘由,否则,既然祝临风也是余明道人的徒弟,他早晚会见到,掌门何必多次一举,还只单单留下了他,没有留下姜太平。

掌门定是知晓些内情,或是有话想问他,与其等掌门先开口,让自己陷入问答的被动局面,还不如自己主动开口,把能说不能说的限度把握在手中。

殷停暗暗掐了把自己大腿肉,挤出泪花子,扑通跪倒在掌门脚下,哭嚎道:“掌门!师伯!您可要为弟子做主啊!”

“好孩子,别怕,”掌门将他拉起,攥着他的手,目含鼓励之色,轻柔道:“受什么委屈了?”

殷停本是假哭装样子,但当他的视线和掌门包容,鼓励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时,从感受过的来自长辈的慈爱,竟真真叫他觉得委屈。

“……弟子……”殷停断断续续把自己和祝临风遭遇的事说了一遍,但他留了个心眼,没说把自己和祝临风之间有因果的事说出来。

若是掌门全然清楚,那自己不必再赘述。若是祝临风记得自己的承诺,没告诉任何人,那这桩要命事还是烂在自个儿肚子里最保险。

当然,对这事能完全瞒下的可能,他没抱多大期望。

说到白莲教时,殷停突然想到,褚洄舟留在自己脑子里的东西,虽说目前看来对他没有危害,但到底是个隐患,还是尽快择出去为妙。

是不是能求掌门帮忙?

他苦着脸,指着自己脑门说:“掌门,弟子脑子里被魔教妖人下了东西。”

“上前来,”掌门两指骈起,指尖携裹着灵光,按在殷停额心。

殷停感到一股清凉之意直冲脑门。

掌门松开手,“你魂魄中有一道相合印,似乎封印着什么。”

“会死人吗?”殷停语调拔高。

“于身体无碍,”掌门摇摇头。

殷停松了口气,看来是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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