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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道光雾却像是歪在了什么物件上,像极了市井懒汉。

无疑,这三道光雾正是闲隐门中的仙人了。

殷停手心止不住的发汗,心里忐忑难安,既害怕未知的考验,又害怕这三人里有想杀自己的麻烦精的长辈。

正中间的光雾出声道:“小友们不必紧张,”声音敦厚和煦,是个青年男人。

“待吾等商讨完毕,便告知结果。”

……

一处石亭中,两男一女三名道人围着石桌上的铜盆,观望着水中倒映出的殷停和姜太平。

女道皱着眉头,当先开口,“这二人出来得太快了些,渡求索者执念越深重,被排斥得越快。”

她指着水面说,“这俩人至多用了不过五息工夫,”转头看向中间的男道,“掌门,执念如此深重者,万万收不得。”

掌门摇了摇头,说道:“吾辈修士,谁没有执念?若没有所执,谁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他反问女道:“英师妹,得法飞升不算执念吗?”

“只要念头正,师长再善加引导,便算不得什么。”

“但是,过去百年,千年,最快被排斥的人至少也要花上刻钟,更何况这二人走过求渡桥,所思所念未曾泄露分毫……”英师妹语气急迫。

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懒散道人,打了个哈欠,慢悠悠道:“英师妹,你兴许是看差了,”他歪着身子,指向殷停,“这小子至多只花了一息工夫,他只是为了等另一个小家伙,才多留了些时候。”

这般煽风点火,效果甚佳,英师妹面色铁青,“他这是心有魔……”

掌门厉声截话,“师妹,这话断断说不得!”他转向懒散道人,稽首道:“烦请余明师弟看看他们大致是何种念想。”

作态懒散的余明道人倒没有推辞,翻手取出只插满竹签的竹筒,随手一掷,两根竹签化作灵光飞入他手中。

他拿起一根签,指着水面中的姜太平说,“凡尘中来,凡尘中去,所执所念皆在凡尘。”

英师妹劈手夺过竹签,细细看了,将竹签扔回竹筒,面色难堪道:“掌门,收不得,他这是……”

“怎收不得,我收了,”余明道人笑嘻嘻地说,“实不相瞒师妹,这孩子同我有缘,正是我引来门中的。”

“就依照师弟所言,”掌门含笑道:“剩下那位小友呢?”

余明道人笑意止了,把竹签在手指尖转了转,掀开懈怠的眼皮,说道:“他更了不得,天命如刀,注定要闹个天翻地覆。”

话音未落,他夹在指尖的竹签从中断开,断口光滑平整,似被利器斩断,指尖也被划开道血线,血珠汩汩沁出。

英师妹拍案而起,惊容道:“头一个便罢了,这个绝对收不得,这种降世灾星……”

她的话再次被打断,掌门笑意不减,看向余明道人问道:“他的执念为何?”

余明道人也笑了,说:“约莫是为了一个人。”

掌门轻叩石桌,水面荡起涟漪,模糊了殷停的脸,

“这个也收了。”

英师妹拂袖而去。

余明道人揉着流血的手指,说:“师兄,你又惹她了?”

“大约是你惹到她了。”掌门无奈摇头,大袖在水面上一晃而过。

殷停和姜太平的景象消失了,另一幅景象呈现而出,不过这次不再是单调的人影,诸多光怪接连上演,

“哟,这个也了不得,我看看,”余明道人看着水面,一桩一桩道:“想中状元,想娶丞相家姑娘,”他怪笑一声,看向掌门努嘴道,“最后想做圣人,这个好,也收了罢,门中还从未出过皇帝呢。”

“可见他的心思都在官场仕林,将他收入门中岂不是耽误了他的大好前程?”掌门大袖一拂,水面中又换了副光景。

余明却不以为然,心说,年岁一大把了,还想学人梨花压海棠,啃上一口未出阁的小娘子,脸皮如此之厚,不正是修仙的好材料吗?

第15章 天外之魔

水镜之后的事殷停一无所知,正中的光雾说了稍等之后,三道光雾便一齐消失。

时间过去一昼夜,由于不知道要等多久,殷停和姜太平一直待在柳树下没动弹。

期间没有旁的人来过,仿佛这片田庄农舍只有他两个大活人。

索性那柳树不是一般的柳市,那是仙家的柳树,每日树上会定时掉下种果子来。

果子长得和林檎分外相似,只个头大上许多,足有半头大小,咬一口满口生香。

两人分食一颗,足以饱腹。

吃饱了靠着柳树小憩,殷停心下思忖,他们在铁锁上耽搁许久,应当时最后走完才对,但为何此地却只有他们二人?

是其余人去的地方不一样,还是他们是首先到达的?

百思不得其解的殷停睡着了,直至第二日破晓时分,他终于见到答案——有人从屋舍出来了。

一张老脸被风抻长,鬓角发丝散乱,神情带着意犹未尽的回味——马仕林。

他很快发现了树下的殷停和将藏在殷停身后的姜太平,整了整袖子走上前来,稽首道:“当真腿脚不比少年人,倒叫两位小友好等了。”

没人在等你,殷停心说。

尽管来人是不叫期待的马仕林,但总算确认了,他们不来得不是太晚而是太早,其他人都还在桥上呢。

殷停想不通为何先上桥的人反而后来,后上桥的人先至,所幸这里不是凡尘,任何的违背常理都能推给仙家手段。

殷停打住念头,不再想了。

马仕林抵达后,过去个把时辰,第三人从农舍中走了出来,全身裹着黑袍,头上戴着面兜,看不出是那位脾气暴躁的姑娘,还是其他同伴。

此人一言不发,走来和马仕林站在一处。

后面来人愈发频繁,几乎是一呼一吸之间便有人从农舍出来,紧跟着樵夫之后,最后一人是小胖子刘鹏。

至此,农舍木门紧闭,围在院外的篱笆活物一般,将自己从土里拔了起来,生出宛如树根的手脚,托举着农舍一溜烟跑远了。

原地空荡荡无一物。

殷停看得目瞪口呆,刘鹏陷进肉里的小眼睛用力睁大,不过他吃惊的点显然和殷停不一样,

“居然是灵宝……”

殷停曾经听麻烦精提过,天平城中抽取活人魂魄的魂灯就是灵宝。

看来,灵宝都是很了不得的仙家宝贝。

比他表现得更像凡人的是樵夫,只见他直接扔下了手中柴刀,对着农舍消失的方向叩拜不止。

而姜太平又被吓住了。

不多时,一道空灵的丝竹之声传来,天边腾起道白雾,雾中几道人影若隐若现。

不多时,白雾如山间雾霭缓缓将整片村庄笼罩。

些微湿意黏着在皮肤上,殷停被卷在云雾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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