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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
那是原主的记忆。原主的母亲,和那个组织有关系!
“云居同学?”诸伏终于忍不住,握住他的肩膀摇了摇,“你没事吧?”
他恍惚地抬眼,“我没事,就是……”
“就是我有点……酒精过敏……”
失去意识之前的最后一秒,他这样说。
眼一闭,一睁,他已经在救护车的担架上了。
云居博三从190*85的救护车担架上醒来,扶着栏杆,有一种久违的亲切感——天啊,这不就是博士宿舍床铺的大小吗?就是这种感觉,窄得要死还买不到合适床单翻个身似乎就要引发大地震的上床下桌的感觉!
“别乱动,”医生不满道,“年轻人就是不爱惜自己身体,你这种情况——”
诸伏适时提醒,“酒精过敏。”
“没什么大碍,还是去医院好好观察一下挂点水。”
他想到自己的胡言乱语,连忙陪笑,“我错了我错了,但凡有一碟花生米我也不能喝成这样……”
不管怎么样,他又回到了医院。医生把他放在急诊观察,但他觉得自己实在问心有愧:云居博三的左边躺着一位出交通事故骨盆骨折在紧急给大腿缝针的大爷,右边躺着一位肾结石排不出来辗转反侧的阿姨,再看站在他床边的诸伏黑眼圈浓重,深觉自己是这里最健康的人类,简直恨不得站起身来给别人让座。他真情实感地忏悔道,“很抱歉,占用了公共资源……”
所有人:?
“我真没事,”他只能低声和知道他根本没喝酒的诸伏解释,“这是个意外,我事后出国探亲一趟应该也就解决了——”
诸伏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按住了他制服裤的布料。那里传来一阵相当笃定的温度。
“你是因为对猫咖里消毒的酒精过敏才在这里的,”他直视着云居博三的眼睛,“对吧?”
……他在帮我。
云居博三确定了这一点:诸伏同学在帮他找借口。帮他找借口去向其他人解释清楚今天发生的怪事。他知道那个“酒精”最有可能指的是什么。知道现在指出问题并追问很可能得到线索。但他没有问,还帮忙圆谎。
“别那副表情,”诸伏收回手,有些好笑地摇头,“虽然都有各自的身份立场和要做的事——但在允许的范围内,我还是想要表达感谢的。”
云居博三震惊地睁大了眼。
“那天洗衣店的事,”诸伏同学说得很认真:“虽然我并不认同你的处理方法,但我应该为你的心意道谢。为表感谢,在可以允许的范围内,我也乐意调用个人的力量帮你的忙。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说。”
云居博三垂头思索。
“还真的有一件你能帮上忙的事……”他低声说。
诸伏有些意外地端正了神色,“这么快吗……是什么?”
“麻烦你,现在回我寝室帮我拿一下复习资料!”云居博三充满期待地高声说:“奋斗三十天,我要进爆处!”
诸伏:“……”
“没关系的,我从小就擅长打着吊针写作业,绝对不会穿针!”他信誓旦旦地指了指自己的手用以证明,却发现右手中指上已经没有了中国学生人手一份的厚厚握笔茧。
完了!他苦中作乐地想:我茧中人的身份证明没了!
在同期的帮助下疯狂复习后,他终于还是站到了机动队办公点的楼下。
云居博三都不知道自己会紧张到这个程度。一直以来,他自认为自己这个人都是相当洒脱豁达、不怎么会有心理压力的:毕竟,他想得很开,从不相信什么压力会转化成动力的胡话——压力甚至都不一定能转化成学历!生物博士(未毕业)对此可是有丰富的经验。
但他真的好紧张。这件事关乎马上要去爆处的那两名同期的生命安全,如果他也能去爆处,解决未来的问题相对来说就容易很多,而且到警校生活结束前他也都可以暂时放下心,全心全意地等待毕业就好——读生物的博绝对没有这种福气!但如果他进不了爆处,以后想插手爆处的工作可就太难了,更别说机动队警察本来就是相对独立的……
成则坐以待毕,败则坐以待毙!云居博三压力山大。
他深吸一口气,走进门。像是考研复试,像是自主招生,像是体育考试,像是人生中每一个重大又草率的转折点。
……但之前,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决心,也从未有过如此的压力。他从未这样想要把一件事做成。
上楼,敲门,等待他要找的警官。自我介绍。要有礼貌。回答问题。回答问题。不要质疑,顺从地回答问题。背诵知识。当场演示。说自己想做的事。
自己想做的事。
可他是因为完全个人的原因来到这里的。很自私。
但撒谎也不应该。
他不知道自己回答得对不对。
出门,下楼。迈空了台阶。膝盖好像扭了一下。不要紧,不会变成孙膑。
回校。在校门口遇到人。
“今天点了披萨外卖,顺便分你一块好了,”明显是被那几个朋友扔出来、路过拿外卖的松田沉着脸招呼云居博三,“过来一起开盒。”
云居博三:开盒就不用了吧……
“没事,挺好的。”他拖着腿跟上去,“如果一个东西是圆形,会被切成很多块,用面粉发酵成的东西打底,常用的量词是寸,上面覆盖着很多好吃的东西,偶尔还有夹层——那么它怎么不算是一种蛋糕呢!”
松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蛋糕?今天你生日?”
“不是不是,但没准如获新生。”云居博三说得煞有介事,“走了走了。”
在门口遇见觉得等待时间太长、也跑出来找松田的萩原研二。萩原说他们闲得无聊,打了个赌,现在希望松田赶紧回去,让他们弄明白是谁赢了。
打开披萨盒。外卖员搞反了方向。披萨整个倒扣了过来。
“把披萨倒着读,”开盒的云居博三庄严地捂住了脸,“搞不好是种隐喻,我感觉他在骂我。”
不明所以的日本人:啊?
紧张感仍然撞着他的胃,腹腔里像有只手揪着。但他不想表现出来。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只能这样?如果有更好的办法,如果他更聪明……
“所以,”松田转向萩原,“刚才在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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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博三不会进酒厂,我用我的学位证保证!这是对一个研究生来说最严酷的毒誓!
2.他母亲在组织是纯粹边缘人,无代号底层人员,且与原作人物没有任何关系。春上女士存在的意义一则是合理化博三这个人的身份,能够解释他之前的一些隐瞒举动;二则是……以云居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