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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前爪,狐头后缩,看起来怯懦又可怜。

他却以掌心正正扣住我下颚,令我无处可逃:“这么胆小?”

方才情绪转瞬即逝,我冷哼一声,把鸡腿一抛,毫不客气地用前牙去咬他的手。

此招向来管用,但男子将手更向前伸,直探入口中。眼看要咬掉他那两指,我急忙收势停下,张大嘴看着他。

他仿佛觉得好笑,低声道:“傻傻的。”

我方想否认,他却用两指摸向我口中,直探入那舌。我不敢咬,下颌受制也无法乱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暧昧地摩挲我的舌尖——那手指先是一绕,在我口中打了个圈以缠上湿润涎液,再是一夹,捻着我的狐舌上下滑动,最后一轻轻捋,留下难言的酥麻感。

我狠狠一抖,四肢死死扒着地才勉强站立。在他看不见的狐毛下,我的眼尾、脸颊、耳尖都红了,还隐约散着烫意。

他抽出手指,用帕子好整以暇地擦了擦,若有所思道:“舌头如此长,上面还带小刺,有意思。”

我气不过自己被当作仙宠对待,绕他腿转了两圈,口中发出不满的嗷嗷声。黑衣男子无奈看我一眼,道:“好奇罢了。”

我伸爪去扒拉他衣裾,留下道道抓痕。下一刻,他以双手制住我肋下,直接将我抱了起来。四脚离地,极大的不安全感让我极力扑腾,男子却一把托住我的后肢。

我瞬间安静了,看看他眼色,听男人说道:“带你去玩。”

我动了动耳朵,用尾巴扫扫他的胸膛,转身被他抱入怀中。满头雾水地抬起头,他摸摸我:“听话。”

我不再乱动,只看他在原地停下脚步,左手抱我,右手朝前一伸,沉声道:“沧溟。”话音落下,我耐心等待半天但不得动静,正与男子面面相觑,他却对我微微一笑,单手在空中一抓。

锵——!

巨大的冲击力刹那迸向他的掌心,令人牙酸的声音骤然响起,那竟是剑柄与骨骼的强烈撞击!蓝黑灵力飞速逃窜,如雷击,如暴雨,淋漓落下,密集可怖,他臂弯一挡,正正好将我遮入怀中!

一霎那,种种轰声又倏地静了,世界陷入沉寂。我心有余悸地看向那剑,却听男子随口道:“向来习惯如此,怀中还未有过人,受伤了吗?”

我胆战心惊道:“没有。”

“如此甚好。”他低头看我,反手一捋,将我脊柱至尾根全全照顾到了。我呼吸一窒,又听他道,“走了!”

下一刻,那剑骤然变大,数秒内被他踩入脚下——高度极剧拉升,四周刹那缩小,疾风吹动毛发,耳畔剑声飒飒。不出片刻,再看地面,只觉房屋皆成小点。我紧张地嗷了一声,呼吸沉沉,不敢睁眼,男人嗤笑一声,道:“睁眼,往上看。”

疾风逐渐变慢,我试探性地睁开双眼,却见月光洒向剑身,沧溟被镀上亮银。远处,满月皎皎,云海如镜,雾凇映树,孤光点船。再看,月光下他深邃眉眼如出窍利刃,闪动着危险引人的微光。

我心中发出由衷赞叹:不得不承认,他相貌着实英俊。

男子食指在我鼻尖一点,我蹭蹭他的手,听他道:“此处乃天庭边界,毗邻临云涯、龙凤二族交界处。”

我不解道:“那岂不是仙界重地?寻常人等不得随意进入。”

“是。”他懒懒承认,将我放在剑身上,自己盘腿坐下,“想来就来,哪来这么多规矩?”

我道:“被发现会如何?”

他一哂:“被发现就被发现了。美吗?”

望向无边云海,心中郁结此刻全然消散。夜色下,我与他共赏满月,沐如玉月光,浸于温柔晚风。从未想到天庭竟有如此仙景,我小声道:“美。”

“美便对了。”男子一只脚架于剑上,一脚荡在下方,“这地方我还是第一次带人来,没想到竟是只狐狸。”

我一愣:“什么?”

他也不看我,撕着鸡腿自顾自吃了:“没什么。”

月色配佳人,油香烧鸡都算不得上品。我慢慢咬着鸡肉,感觉有些冷了,便将身子一点点向他靠近。男人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对我勾勾手:“过来。”

我抬了抬爪子,他不耐烦地将我一把抱起,放在腿上。枕着温热的胸膛,我呆呆看着云海吞月,道:“你很强。”

料想他人必然谦虚一番,男人却不为所动:“如何算强?这硕大天庭终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我动动狐耳,试探问道:“你想要什么?”

男人看着我:“强到睥睨天下,三界之内无敌手。”

我敏锐地察觉了什么,心道,此人身份必然不凡,又问:“为何?”

“没有为何。”他看我一眼,双手大张,向后躺倒,整个人几乎要落入苍穹,“有趣罢了。”

我寒毛竖起,勉强才能立住,堪堪问道:“…那你与容澹比如何?”

“你还认识容澹呢?”男人以手枕着头,衣襟在空中飘动,随意道,“百年前的剑局曾对上过三局,一胜一负一和。”

我刻意道:“那你还差得远呢。”

“天庭剑局,百年一度,如今的他必不是我敌手。不过听闻容澹今年并无打算,只派小徒入局……”男人啧了一声,“惊才绝艳,大有所成,如此高的评价,真不知道他被下了什么迷魂药。”

我一怔:“……小徒?”

惊才绝艳,大有所成,这便是容澹在他人面前对我的评价吗?我局促地夹着尾巴,踩着他的肩膀,狐尾扫了个圈。

男人摁着眉心打转:“容澹之徒,怕又出个一张嘴吐不出三句话的哑巴。那日没细听名字,似乎与我有些相似,叫什么青……”

他毫无歉意地说:“啊,忘了你是只傻狐狸,也不懂这些。”

名中带“青”,恣意妄为,实力极强且与容澹战成平手,除他之外,天庭估计再无第二人——方才种种怀疑烟消云散,猜测在此刻画上句号,我以手扒拉住他的脸,看着男人恶劣的笑意,龇牙怒道:“虞情,你才是哑巴!!”

太岁星君之子,虞情是也,此刻这个男人正躺倒在我面前,神情丝毫不见惊诧。他架开我的爪子,任由我在空中乱挠,若有所思道:“你便是容澹之徒?真没想到是只狐狸。”

我张口咬在他手腕上:“比试中我必不会留手!”

“随时奉陪。”虞情像逗弄猫狗般挠挠我的下巴,“谁在意这些。”

我刚想再辩,却见他指向东边天空,道:“看,东方七宿。”

云海散去,夜空清晰,我辨认着那若隐若现的星宿,听虞情给讲箕、尾、心、房、氏、亢、角七宿构成的东方苍龙宿。他的声音很沉,直沁入人心,我半眯着双眼,将脑袋贴在他身上渐渐睡着了。

虞情摸摸我的尾巴,低声道:“春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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