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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投向头顶帷帐,内心油生出几丝茫然。

虞情说的对,我确实对魔修存在抗拒,这种感觉很小、很细微,但又细细密密地爬满我整颗心脏,不知为何,我内心似乎有一个声音隐隐在说,我厌恶魔修,痛恨着魔界的一切魔物。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

脑中一道迷蒙身影出现,白衫宽厚,但我却看不清那张脸。待我要细想时,那影又倏得散了,好像不曾出现过。

疑云在心中越扩越大,我渐渐发现了许多不合理之处,首先,我本是妖修,妖修最重自由,不在乎名分修为,只愿与相亲之人安逸度日,如此看来,我对修行的固执追求生的十分突然,而且没有任何理由。

其次,既然我在无白道长大,为何会痛恨魔修?难道是魔修伤的我?

可能是受伤过重,记忆混淆不清,我躺在床上捂着脑子半晌才能回忆起一句话。

“善恶不能以种族修士来划分,道修尚有狗苟蝇营、贪生怕死者,魔修也有心济苍生、念善向佛之人,四界各有善恶……你这么说,未免太过偏狭了。”

这话似乎是我说的,但具体在何时发生,又为的何事,我居然是半点都想不起来了。

既然我从前这么说过,便不应该对魔修深恶痛绝的。

“叩叩。”

外面响起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路,紧接着一道熟悉女声响起:“闵先生,奴婢名荭雨,是尊主安排了前来伺候的,有什么吩咐便是了。”

“叫我闵清就可以了。”隔着那扇糊着纸的窗,我隐约看到半翘的鼻尖与小巧侧脸:“以后便麻烦你了。”

“不麻烦。”过了很久,门外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又贴着窗子道:“近几日事多,尊主会很忙碌,待处理完了便会来陪你。”

细品着她话中之意,我瞬间从塌上坐起:“……我为什么要他陪?”

小丫头似乎吃吃地笑了:“待一月之后,就得改口叫尊主夫人啦。”不顾我的愕然,她自说自话用魔息散了外头的灯,余月光照进屋内,“你身体尚未好全,尊主吩咐了要早早歇下,我便不打扰了。”

坐在昏暗之中,我的表情还未恢复正常,心头又涌上荒谬感——刚才虞情说的话还萦绕在耳畔,他说,会帮我那些乱七八糟的规矩。那时,无数个可能在脑中掠过,我却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怀的是这般心思。

陌生的苍官殿,素未相识的魔修,万般寂静中,我只能看到一抹银白月光渺然又恍惚,影影绰绰勾勒着雕花小窗。吐息之间,我感觉到一双熟悉的眼注视着自己,他抽离、克制,又冷冽难寻,好似天边谪仙,不容凡人指染。

这种感觉生的突然,又将我脑中弄得很痛,如此一来,我再不敢想了,只得重新躺下,抱着锦被阖眼歇了。

第41章 小轩窗

荭雨说的没错,虞情事务繁忙,从那天起,我足足七日没有再见到他。

在这整整一周,我早晚服着血灵芝,被苍官殿一群人换着花样侍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到河里游的,所有美味都上了一圈桌,等我再照镜时,居然诧异的发现自己脸上长了几两肉,身体也不像刚醒来那般瘦骨嶙峋了。

不过令人失望的是灵盘依旧一片死寂,内丹也寞如尘埃,至今仍催生不出任何灵力。

是日,夕阳残霞漫天,我摸透苍官殿宫人换班的顺序,又找借口支开了荭雨,想从后屋轩窗悄悄钻出去。

就在我探出脑袋,久违呼吸到后院空气时,一双手直接拽起我的后衣领:“还是这么不老实。”

提着领子扯下窗檐,我被虞情紧紧抱在怀中,只得手肘一用力,直直朝他小腹撞去:“放开。”

他照做了,一抚衣摆,在窗边椅子坐下,就这么看着我:“去做什么?”

想溜被正正好被本尊捉到,我又失了灵力,权衡之下,还是不可再生事端。对上他明显不快的视线,我隐去眼底急躁,冷静了下来:“你要关我到什么时候?”

“受不住了?”虞情单手敲打着桌沿,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甚是好闻,“等你身体调理好了,就放你随意进出苍官殿。”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大魔头虽然蛮不讲理,但至少听得懂人话,我松了口气,道:“多谢。”

刚夸了他,始作俑者却招招手,逗狗般使唤我:“来说说该怎么谢。”我心道不好,却被他一把拉了过去,正正坐在虞情大腿上。

小窗外是兰亭风光,流水潋滟而湍湍,池鱼嬉戏,轩窗内,我抵在虞情腿上,不安分地动了动手,欲与他拉开距离,结果那双手丝丝窟着我,半分也不让离开,望着那深邃眼眸,我心头的怒意居然被这副好皮囊消了几分。

强压下想扇他的冲动,我抿着唇道:“尊主,既然你之前提及来日方长,又有恩于我,昨日为昨日事,今日为今日生,过去种种不快我们可以一笔勾销。”

“一笔勾销?”他来了兴致,笑道,“可以,都听你的。”

我本以为有何等仇怨在此事后皆可化作浮云,结果虞情好像只是一笑而过,说完便拉下我的脖颈,细细摩挲着后面的颈肉。感受着他手上剑茧擦过细嫩的肌肤,我刹那便头皮发麻,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我……”距离咫尺,我只好右手推开他的胸膛,左手在下面胡乱摸着,下一刻,他脸色骤变,我还以为触了什么伤,忙顿在原地不敢乱动:“怎么了?”

虞情缓了缓,温热的气息洒在我脸颊上:“别摸了,再摸便硬了。”

“……”我听了这话立马站起身,纵使背影不失仪态,但脸上终究绯红一片,挂不住面子。

听闻魔修习性本淫,好行欢爱,可不分日夜纵情于苟且之事,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毕竟连魔尊本人都淫靡非常,不知羞赧。

虞情理了理褶皱的衣袍,黑色眼底泛起丝丝暗红,他唇锋凌厉,隐隐可见舌正舔着上排犬牙,攻击性极强,其中情欲之意难以言表。

他也不遮掩胯间鼓包,大马金刀随意地坐着,口中道:“今日是月圆,每月此刻魔界都会笙歌整夜,街上也多有小玩意和吃食,今天许你出苍官殿逛逛,记得早些回来。”

没想到会被允了出去,我涌上几分喜悦,心中却微微一动,下意识问道:“那你呢?”

虞情看我,挑眉:“这么想与我过上一夜?”

他明知道我什么意思,却还要装模作样,我冷哼,不再与这个三言两语便不对头的魔尊自讨没趣,拂袖欲离。

“月圆之夜我有事,舜华会跟着你,别走太远。”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沉稳又可靠。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虞情没有做过火的事情,此番前来只是替我调理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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