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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忙碌的部门,正常的下班时间对这些公安们来说四舍五入就是休假,但是越不想什么来就越是来什么,今天的众人也一如既往地被繁杂的工作绊住了脚步。
“诸伏先生。”
诸伏景光转过身,笑容一如既往地自然和煦:“白井,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留着一头干练的短发的公安看了一会儿面前的青年,定下心神,说道:“其实剩下的事情我们自己就能收好尾,以前降谷先生也是这样安排的。”
诸伏景光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对方接下来的话打断。
白井直纪认真道:“回去吧,诸伏先生,你该下班了。”
*
明明一直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到来,真到了这一刻,却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
诸伏景光站在家门口,手里攥着钥匙,却迟迟没有打开门。
他说不清自己究竟为什么这么迟疑。
如果家里没有人,那可能是因为他的恋人还没有下班,也可能是因为他的恋人前去赴约后还未回来,再或者是……
他缓缓将钥匙插入锁芯。
再或者是,他的恋人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他过去不是没有生出过这类想法,或者说其实每一次打开这扇门时,他都忍不住去想,今天那个人是否会选择离开。
只不过琴酒的突然出现让这种不安达到了顶峰。
他似乎没什么能留住那个人的东西,而他一直以来给出的东西又究竟是否是那人想要的,他也不得而知。
但是他知道,调酒师并不是那个人真正想做的事情。
或许我应该先打个电话过去。
诸伏景光像是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一般松开那把烫手的钥匙,他转而拿出手机,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找出那串熟悉的号码。
这一次他终于真正拨通了电话。
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落在面前的那扇门上,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待机铃声,做了个深呼吸。
两秒钟后,电话被顺利接通了。
内心的所有惊涛骇浪刹那间一并平复下来,他的眉梢不由自主地柔和起来,还未来得及开口说话,一道熟悉的声音随着电话的接通而响起。
“怎么不进来?”
那道声音不仅是从贴近耳畔的手机中传出来,也近在咫尺。
诸伏景光举着手机,看着被猝不及防打开的门内站着的人,快速眨了眨眼,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我以为……”
神津真司挂断电话,仿佛已经猜透了恋人缠绕的思绪,他将还插在门上的钥匙拔出来,平静道:“本来是要去的,但是关店的时候突然想起昨天是你做了晚饭,按照之前的约定,今天就该轮到我来做了。”
他低头看了那把钥匙一眼,将其递给对方:“所以我就回来了。”
诸伏景光抬手接过那把钥匙,身后传来几道交谈声,他转头向身后看去,几个身穿工作服的人抬着一架梯子,围在了院前的路灯旁。
“是这个吗?”
“没错了,就是这里。”
“是电源接触不良吗?”
“说不定是灯泡出了问题。”
“总之先上去检查一下吧。”
神津真司的目光越过恋人的肩膀,他微仰着头,看到有一个人影顺着架好梯子爬上路灯,天色渐暗,时间流逝,不知道是触碰到了哪里又或是扼杀了故障的源头,那盏灯从忽明忽暗刹那间转换为了常亮。
他的目光渐渐向下移动,看向站在身前的黑发青年。
“景光。”他开口道。
刚刚到插曲被默契地略去,诸伏景光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攥在掌心的钥匙有些硌手,但还是没有松开手指分毫,他注视着那双墨色的眸子,等待着恋人的下言。
神津真司的掌心贴上恋人那只握着钥匙的手,修长的手指顺理成章地撬开攥紧的手指又切入指缝,一把银色的钥匙随着他们转换的动作掉落在地上,发出两道清脆悦耳的声响,但他们注视着彼此,没人低头分神察看。
当年的那些事情已经湮灭在时间里,但是所带来的后遗症却迟迟没人能够完全摆脱。
两年前,诸伏景光对那份冠以谎言之名的喜欢抱有怀疑,直至今日也还是忍不住对会此有所迟疑;神津真司自诩当年已经骗过了所有人,唯独在一个人面前留下了些许暗示,但是曾经跨过正义与罪恶的边界线后,就很难再洗清自己。
他们的性格和经历注定了他们无法像如同普通的恋人一般敞开心扉和畅所欲言,昔日的尔虞我诈和虚情假意都令私心为之让步,于是后来的任何一点儿有可能打破已有的平衡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提高警惕。
爱与否、信与否、私心真假与否,这些统统无人真正谈及起,但他们凭着爱意和默契将这份感情延续至今。
这是一份天然存在着距离感的感情,他们彼此靠近的每一步都像是同极的磁铁一般隔着看不见的阻尼,却还是没有人选择放手。
神津真司抬起他们交握相扣着的手,在不远处的路灯的光芒以及身后未关的房门泄露出的暖光灯光的笼罩下,低头轻吻那个有着一双如天空般澄澈明朗的眸子的青年的无名指指节。
他是一个惯会考虑很多事情的人,有人曾评价他心思深沉,也有人曾说他很懂该如何操控人心,其实他很清楚这份感情中存在的矛盾点,他能看清自己的犹豫和迟疑,所以更能理解恋人的犹豫和迟疑。
诸伏景光看着那个轮廓闪烁着光芒的金发青年,他有些微怔,像是忘了该如何调动声带的震动,嗓子迟迟发不出声音。
他看着他的恋人虔诚地将他们交握的手抵在额头,敛着眸子轻声说:
“再多相信我一点吧,景光。”
*
神津真司说不清自己究竟是想让诸伏景光在哪方面再多相信他一些,但是所有思绪汇聚到一起,最终只余下这句话。
他们不是不爱彼此,正是因为爱,所以才会自乱阵脚。
无论是再多爱一些还是再多信任一些,他们的诉求的本源其实都是一样的——我是你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那个人吗?对你来说我是不可逾越或者不可替代的吗?
神津真司知道他必须去做些什么,才能打破这一僵持的现状。
而那位解铃人很快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酒吧里,神津真司审视着面前的深肤色的青年,缓缓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说,要我去跟你们一起抓琴酒?”
“神津君,恕我直言,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琴酒了。”降谷零不慌不忙道:“如果你愿意以协助人的身份参与这个项目的话,除了承诺给你的那份报酬以外,执行任务的这段时间里,你还可以从现役公安中选一个人做你的协助人。”
神津真司笑了一声:“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