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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起。

“初次见面,我是炼狱杏寿郎!”

他说:“偷盗是不好的行为,如果小姐愿意,我可以带您去向雇请我的产屋敷先生请罪!”

正义、古板、善良。

贝尔摩德的目光扫过他手里仍未出鞘的长刀,和身上穿戴整齐的普通剑道服,最后落在那一头张扬得近乎离奇的发型发色上。

嗯,或许也不是那么古板。

她的手悄悄移向腰间。

总觉得有什么不对,还是不要多拖,恐生事端。

正此时,炼狱杏寿郎眼珠一转,长刀瞬间出鞘,人似一柄飞枪,倏忽间朝她冲来:“看来小姐不愿意配合,那就非常抱歉了!”

“!”

贝尔摩德心下一惊,显然没想到他会有这样强大的爆发力,匆忙拔枪间,连保险栓都来不及拉开,只能直接拿枪身去挡。

金属相撞刮蹭时发出的声音刺耳又难听,贝尔摩德这才意识到他是拿刀背来劈砍,咬牙顺着力道后退的同时,也终于想明白了那些令她感到违和的奇怪之处。

无论是眼前男人中气十足的自我介绍,还是现下打斗时发出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都如闷雷炸响,宅子里的其他人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但偏偏,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带着好奇靠近这里。

从她的角度看,这降低了她被发现、围攻的风险,但如果换一种视角……

一种眼前人能绝对压制她的视角。

没有人靠近,她就没有挟持人质的机会,即,没有逃走的机会。

“锵——”

男人像是携着一抹烈焰劈来,贝尔摩德几次想要拉开距离,都被他快速追上,她手中的木仓只能被动地抵挡,没多久就几近散架,虎口也被震得发麻。

行动暴露了。

产屋敷家主知道她们会在今晚行窃,所以提前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贝尔摩德尽力与男人对峙,却有意将战场往屋外拉去。

上一次这么狼狈,是什么时候?

她突然想到两三年前,那个游轮上用一把匕首便劈开子弹,闪至身前的女孩儿。

她的影子渐渐与眼前的男人重叠。

枪身再一次撞上刀背,强大的冲击力下,它实在不堪重负地碎裂,化作一堆零件散落在地。

刀背伴随着呼呼的风声朝她袭来。

一个名字已经涌到齿间:“安……”

电光火石间,有什么从眼前一闪而过,男人劈来的刀背倏地倾斜。

贝尔摩德抓住机会,猛地后退几步,侧头望去,还维持着扔匕首姿势的苦杏酒大喘了口气,掏出木仓递给她。

“真逊。”

她还不忘出声嘲讽。

炼狱杏寿郎若有所思地看着那柄撞开他刀背后径直插入地里的匕首,恍然大悟地感叹道:“唔姆,原来还有同伙么!”

怪人。

贝尔摩德把木仓上膛瞄准,用气音轻声道:“试试看能不能拖住他,否则马上撤离。”

苦杏酒点点头,没人注意到,她耳麦上代表开机的幽幽蓝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灭。

她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剧本。

能让黑衣组织从此不再打产屋敷家的主意,也洗去这次行动的卧底之嫌。

她已经猜到……第四人是谁了。

-

樱桃酒坐在车内,手里的一块魔方飞速转动,用多久打乱就用多久拼回,没有一个多余的步骤,像是一个时刻保持精密计算的机器人。

她觉得有些无趣,但超忆症需要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件东西上,避免大脑塞入其他多余信息而感到不堪重负。

耳麦里是舒缓动听的音乐,盖过了夏夜里的蝉鸣。

“呲啦——”

樱桃酒眉头一皱,听见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

“撤……”

“好久不见,贝尔摩德。”那是她曾经听到过的,属于苦杏酒的声音,却带着陌生的语调,奇怪又富有韵律。

“或许……还记得……吗?”

有人像被勒住脖子般发出“嗬嗬”的声响。

声音在下一秒消失。

四周回归寂静,耳麦里的音乐重新响起。

“除非我说让你进来,否则就乖乖呆在外面,一旦情况不对,立即撤离。”

贝尔摩德的告诫似乎又在耳边响起,樱桃酒看着手里拼到一半的魔方,静坐片刻。

她很清楚,现在就是需要撤离的情况。

她的战斗能力不强,作用就是赶到现场,用最快的速度浏览那些家书,找出记载有“鬼”的部分,把它装进脑子里。

所以如果现在过去,除了搭上自己,一点作用都没有。

但是……

贝尔摩德听起来、很痛苦。

蓝色的眼睛里浮现一丝挣扎,有什么念头破土而出。

妈妈、很痛苦。

她放下魔方,束起灿金色的长发,打开车门。



那边,安室透也通过耳麦听到了些许动静,他在“火烧供电室”和“先去探查一番”中犹豫半响,最终选择了后者。

等他赶到的时候,正巧看到两名代号成员内讧。两人都是黑衣,更别提贝尔摩德和苦杏酒为了减少辨识度,都特意易容成普通黑发女人的模样,粗略一看,还真分不出来掐着脖子的那个人是谁。

不过,从那几句断续的对话来看,应该是苦杏酒。

所以……这算是怎么回事?

苦杏酒背叛组织了吗?

贝尔摩德双目紧闭,似乎晕了过去,而一旁的炼狱杏寿郎早已收刀入鞘,满脸惊奇地看着两人。

“虽然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应该是后来的这位小姐改邪归正了吧?值得称赞!”

安室透:“……”

简直像一场荒诞的闹剧。

他手里的枪支悄悄上膛。

明明是再细微不过的动静,院子里两人却同时转过头来。

两双火红的眼睛。

一双如高悬于天际的日轮,炽热而富有生机,一双却如在水中晕开的鲜血,暗沉并充满死寂。

血眸的主人轻轻歪了歪头,张嘴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安室透浑身冰凉。

她说的是——降谷。

“降谷君。”

温润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安室透瞬间转身举枪,然而身后并不如他所想,是哪位组织成员,而是一位身着浴衣,气质温和的男性。

他不自觉想到诸伏景光,手中的枪支也下移了一些,不再对准他的头颅。

会在这个时间点,这身打扮出现在这里的,只能是——

“产屋敷先生。”

产屋敷佟哉微笑点头,手中大大方方亮出一只针管:“很多情况不便说明,但希望降谷先生相信我,或者说,相信初九。”

哪怕不是出于对同期的信任,单凭眼前人点破了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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