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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见他少有才华,就做主将姐姐许了他。只是我同兄姐们往来不多,也不知阿姊过得如何。”

听到李茗玉的名儿,这次轮到谢谦心里漏了一拍儿。他觑一眼檀玉神色,更加笃定李茗玉那糟心事儿不能告诉小玉。又听到蒋庭安的名字,谢谦不由得在心里冷笑,好一个青梅竹马亲父门生,清远伯府能由着寿安郡王抢了正儿八经从正门里抬进来的正室夫人做妾,可见也是一窝软蛋懦夫,和这种人做连襟,他打心底里瞧不起。

只是谢谦想不通,清远伯府畏了寿安郡王的滔天权势是窝囊废也就罢了,檀玉的大哥又是怎么回事?胞妹被这般羞辱,他这做亲哥哥的,还能和清远伯府同流合污打掉牙和血吞了不成?

谢谦自己没有妹妹,但他有隔了房的亲堂姐。虽说姐夫是圣人这谁也没有办法,可若是他姐姐嫁了别个人家,那人家若敢有一点儿待她不好,他谢谦就能提着枪杀上门去胖揍一顿姐夫。谁让他是小舅子,小舅子揍姐夫那是天经地义。

思来想去,谢谦觉得这里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儿事儿。虽然不知能和寿安郡王谋逆有几分关系,只是毕竟涉及到了李氏,眼下这人头落地的罪名就摆在谢谦面前,谢谦想了想,觉得还不如那李茗珏也是个怕了寿安郡王的窝囊废。如若他不是,而是主动把妹妹献上去的,那他这就是附逆,整个李氏都要跟着抄家的大罪。

想到这儿谢谦默了默,若只是李氏倒了也没事,檀玉已经是他谢家人,就算是李氏满门都拉出去砍了也和他没关系。只是那毕竟的檀玉血亲,眼下他还有着身孕,这种大事……如何能让檀玉心安?

短短一段马车路程,檀玉不知道谢谦脑子里已经推演了无数个事情发展的结果,从能保全李氏再到李氏满门抄斩,谢谦一个不漏全都想到了。待马车一停,谢谦长长吐出一口气,他拳头握了又松,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狗日的李老二,碰哪个女人不成,非要碰李茗玉!真是烦死了!

他心烦意乱跳下车,转过身扶檀玉时又换上心平气和的一张脸。只是谢谦扶了檀玉手时看到了另一辆马车,檀玉觉得谢谦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一紧,也跟着抬头看了过去。来者华盖宝珠、璎珞垂绦,更有六名宫人服饰的女子随行,按制乃是一辆郡王车架。他们两个一怔,便见车上下来一个穿青绒品服、头戴纱帽的年轻太监。那年轻太监笑吟吟走向李府大门,朝招待客人的大管事笑道:“郡王府来贺老大人大寿,府中特赠寿仪十六件,望老大人寿比南山。”

不似寻常太监的尖细音调,那人清亮的一管声音,檀玉下意识看向那青衣太监侧脸,只觉得一阵眼熟。

第33章

拜过寿礼,安平却推了李大管事一杯薄酒的邀请:“大管事盛情难却,只是咱们身上还有主人差事,不便饮酒。”

他轻柔笑笑,只朝李府东院儿作了一揖算是拜过主人。临上车,安平抬眼对上那边望过来的目光,侯府车架旁站着一双青年,前头那个一身绣赤豹的锦袍,正锐着一双眼往这边看。安平半眯着眼想了片刻,踩在脚蹬上的皂靴一转,朝谢谦这边走来。

“寿安王掌印大监安平,见过武安侯、见过李二公子。”

他依旧从容一揖,半垂下的眉眼恭顺地看着足下土地。谢谦睨着眼前这顶纱帽,也点头致意:“大监有礼,本侯还要赴宴,便不耽误大监差事,劳大监代本侯向郡王见礼。”

说罢他拉住檀玉手腕,擦着安平身边过去。一阵衣风,安平直起身子,轻轻吁出一口气。他转了身重登华车,朝窗外轻声道:“我们走罢。”

碌碌车轮滚过,谢谦收回余光,转而将手中帖子交给了李大管事,檀玉站在谢谦身旁朝大管事笑笑:“李大家许久不见。”

见了檀玉,李大管事原本十分的笑便添作了十二分,忙将手头活计交给了儿子媳妇,自个儿领着谢谦檀玉便往府中走:“见过侯爷、见过二公子。二公子许久没回来,老爷与大公子时时念着您呢!男宾的席就摆在品藻阁,还请侯爷公子随老奴移步。”

李大老爷过寿,登门的具是琼林学子大儒姻亲,连带着竹山书院也跟着摆了流水席,宴请院中学子同乐。这一院子的文人聚在一起,谢谦一来那一身赤豹武官锦袍反而成了最亮的那个。无因其他,侯爵乃是三品,连带着檀玉也有着三品诰命。李氏宴上学者虽多,挂着高官的却少,唯一能和谢谦家世勉强算得上半斤八两地位的还是檀玉那便宜姐夫,清远伯世子蒋庭安。

跟着丫头小厮入了品藻阁,檀玉先带着谢谦去拜了父亲。李大老爷年前生了一场病,入了春夏才将养过来,如今品藻阁的席是坐不得,只坐了大椅在楼里,开了窗看看外头热闹,由着小辈们进来磕头拜寿罢了。

见檀玉进来磕头,李大老爷看看檀玉,又看看谢谦,只说了几个好字便有些哽咽,一旁的丫头见状打扇子的打扇,喂仁丹的喂仁丹,连拍胸口带顺气缓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谢谦箭步上去掐住老爷子虎口穴位才平稳下来。老爷子拍拍谢谦手背,颤着手指了指身旁的丫头:“……去……开了箱子来,把最上头那把麒麟金锁取来……”

丫头脆声应了,没一会儿便捧着檀木匣子回来,里头躺着赤金嵌小八宝的麒麟金锁,李老爷子又指指檀玉,示意把那金锁交给他:“……有的事,温氏同我说了……这是你母亲留下来的,本来想着等你日后孩子落地洗三时给你……却不知为父……能还不能见到侯爷与你的子嗣,这次回来……你便都带走罢……”

檀玉抿了抿唇,他捧着那檀木盒子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父亲与他幼时说不上亲近,今日这一段话也未尝不是看在谢谦的面子上才说,他轻轻叹出一口气,答道:“檀玉谢过父亲所赠,望父亲早日康健、事事如意。”

说得这番话,老爷子摆摆手。他久病初愈,正是撑着精神来见檀玉,眼下已然没了气力。谢谦跟着檀玉作揖,告辞后回了品藻的宴席。金锁已经给凝露收了起来,两个人回到席上时正赶上李茗珏引着蒋庭安入席,檀玉怔了一下,点头道:“大哥哥,大姐夫。”说着他朝蒋庭安身侧一看,却没见到李茗玉,檀玉转回视线看向蒋庭安,“大姐夫,怎么不见姐姐?可是去了后院儿同嫂子一处了?”

蒋庭安轻咳一声:“……茗玉她偶染风寒,春捂秋冻的,家母怕她出来受风便不曾许她回来,只教我替她向父亲告罪,再看看敏哥儿。”

这话说完,谢谦先看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这一声把蒋庭安的视线转了过去,他也朝谢谦见礼:“想必这位便是武安侯罢。在下湖阳蒋氏,足下唤我中朝便可。”

谢谦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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