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0


意就拔根毛吹出十万兵马来。谢谦呼出一口浊气,好几天没见檀玉了,他想得要死,也不知这个时候他睡没睡。

谢谦那边抓心挠肝,檀玉这儿也没来得及睡。明日便是回门儿赴宴,他得再点一遍礼才能睡得着。凝露吹雨跟在后面劝他多歇歇,箱笼子又跑不掉,肚儿里还有一个呢,哪里禁得住这么熬。檀玉只摇摇头,也不知是不是这一胎闹的,他躺下就觉得胃里反酸,只得下了床走上几步。

逛了一会儿,檀玉朝外头一望,见月亮悬上树梢便蹙了眉。也不知谢谦那王八蛋能不能回来,前头应好了的事儿,他若敢迟他便再不理他了。念着念着就听到外院手忙脚乱亮起灯,檀玉听了忙起来往廊下去,一出门就瞧见一个黑脸汉子钻门进来,看过来的一双眼睛好像要把自己吃了。

檀玉一怔,见那黑脸汉子近了几步才认出是谢谦。他身上不是走时穿的衣裳,脸黑了几分也瘦了几分,胡子拉碴的,好像去要饭了。谢谦朝他走了一步,张了手道:“小玉……”哪成想檀玉跟着后退一步,朝外头冷声道:“长得什么眼睛,爷这个样子不知道烧水来!”说完眼神睨向夫主,“爷快去去尘,野成这样,不知的还当您这侯爷是丐帮封的,成何体统。”

劈头盖脸吃了一顿美人数落,谢谦搓了手嘿嘿笑:“忘了忘了,怪我,小玉你有身子呢,别气,我马上就去洗。”

说着就跟着清风往浴房里去,檀玉目送他过去,见走到背阴处,谢谦又一脚踹过去,隐隐约约听到他说:“知道夫人生气怎么方才外头的时候不跟爷说,没用的东西!”

檀玉没忍住嗤了一声,转身回了卧室榻上。好一会儿谢谦终于回来,衣裳也换了、头发也盘了,水汽腾腾走过来只往檀玉身边一挤,一双手搂着人往怀里拉。檀玉给他抱了个囫囵,垂了眼看自己腰上那双手,他伸手摸摸,只觉得上头又添了新茧。

谢谦给他摸得手上一烫,反手握住了檀玉的手,他低了头蹭檀玉脸颊,新剃的胡茬磨得檀玉直躲。檀玉抽出一只手推了他脸颊一下,轻笑道:“做什么,狗似的。”谢谦也不挑,就着推他的掌心就亲了一口,另一只手摸着檀玉下腹,也小声道:“它闹不闹你?”

檀玉拍了他的手一下:“浑说什么呢。小人儿手脚这时候还没长出来,哪里就到闹人的日子。”

谢谦跟着傻笑。搂了檀玉在怀里,暖暖一具身子,让他有一种还活着的真实感。他偏头同檀玉歪在一起,嘀咕道:“小玉,你闻闻,有没有别个味儿。”

檀玉无奈:“洗过了还闻什么。早说爷没去脂粉堆,哪里晓得去当乞丐。”

谢谦却不依,非要檀玉闻才行。见他不闻就拿胡茬去蹭檀玉的脸,檀玉给他闹得没辙,只得做样子在他颈间闻闻,听到头顶谢谦问:“小玉,爷是不是应你的都做到了?”

檀玉点点头,哄孩子一样哄他:“做到了,爷真好。”

说完在他下巴上香了一口,香得谢谦眼睛都绿了,搂着檀玉就亲了下去。亲了几口,檀玉感觉有根东西在那顶自己,他一把推了谢谦擦着嘴角气喘吁吁道:“爷可不行闹啊!”

谢小侯爷顿觉委屈,他拉着檀玉的手就往裤裆里塞:“好小玉,帮爷摸摸,摸摸就行。”

第32章

第二日天一亮,檀玉早早就醒了,连带着把一旁的谢谦也拍醒,谢小侯爷睡得迷迷糊糊,张了手臂就把檀玉搂过来含着颈子软肉亲了一口。檀玉又推一推他:“爷快起来,一会儿得更衣洗漱,还得点礼,快别赖着了。”

谢谦含糊应了一声,闭着眼坐了起来,只觉得眼皮还沉。天知道那半个月他在湖阳城外是怎么过来的,从破屋睡到草窠,再到别人家的坟包头,谢谦只觉得自己好像回了十年前的定阳,天天在油里煎一样的苦。倘若说他十年前还能在沙里卧半个晚上再领着一队轻骑急行军,十年后他这一身骨头早在锦绣堆儿里睡得娇了。如今再跟少时一样折腾一回,谢小侯爷只觉得自己折了起码三年的寿。

见谢谦在那困得直点头,檀玉叹了口气,教他再躺一会儿后自己下了榻。外头丫头们已经候在廊下,听见里头声响便捧盆奉茶一样一样鱼贯而入,见榻上主君还闭着眼,下人们更是放轻了脚步。

谢谦这一躺就躺到了早膳,待到正厅里摆了桌子,卧房那头谢谦披着衣裳出来了。他自己就着冷水洗了把脸,坐在檀玉身边看他切一只鸭蛋。因着檀玉有孕,厨房那头便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怕他初孕胃口不好,灶上更是变着花儿的做吃食。谢谦看了一眼,今儿早上桌上就摆了芙蓉蛋、咸甜酥饼、鸭肉包子和各色小菜,粥是碧梗米熬出厚厚一层米油又添了鸡肉茸,檀玉正挑着冒油的鸭蛋黄拌到粥里。

见檀玉吃得开胃,谢谦就笑。檀玉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大清早的,爷笑甚呢?”谢谦捡了檀玉剩下的蛋白搁在碗边,朝檀玉道:“看你吃得好,爷高兴。当年娘娘怀宁禧时还没到两个月就开始吐,想吃的东西千奇百怪,陛下就给我下旨,让我在京城锦梁两边儿找,一直折腾了半年才安稳。”

檀玉听了也笑笑:“后来呢?”

谢谦耸耸肩:“后来爷在勤政殿书房里和陛下说,这小东西这么折腾娘娘,等生了就收拾一顿报仇。结果瓜熟蒂落,是个娇滴滴的公主,哪儿还舍得。”说完他朝檀玉挑挑眉,“有机会回京了,我从宫里把宁禧抱出来给你看看,生得可好看了。”

檀玉瞪他一眼:“爷又浑说。公主又不是道边儿田地里的水瓜,宫里天大的规矩,爷说抱出来就抱出来?”

谢谦笑一声没再说话,两个人用了饭后便去点礼,谢谦亲自看着人把那樽红珊瑚抬出来放到自个儿车上才算放心。待出了门子,已然近了中午,谢谦在车里握了檀玉的手,盘算着在老丈人家都能遇到哪方神仙。

四月二十六,李府老爷子做整寿。因着湖阳李氏诗礼传家,其名下的竹山书院是一等一的私塾学府,有大儒坐馆执教不说,从这儿考出去的两榜进士更是数都数不清。故世人都传那朝廷上的翰林院里一面墙倒下去砸死十个文官,里头能有一巴掌都是竹山书院的学生。

马车里,檀玉正和谢谦说自己家里人。他掰了手指同面前人讲:“如今家里话事的是大哥哥,嫂子家里姓温,父亲是国子监司业。”谢谦听得认真,听到这儿他还一乐:“按品原本爷也能去国子监混当个监生,只是那时忙着在定阳打仗,实在是无心书本。”檀玉捏了他手心一下,继续道:“余下家中还有位阿姊,只是已经嫁出去了。就嫁在湖阳清远伯府,夫婿是清远伯的次子蒋庭安。说来也是缘分,我这姐夫是父亲的关门弟子,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