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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他凭什么让更多的金钱选择于他？

人无法得到他们没有选择过的事物。

他永远不可能像辛琤和傅之衡那样有来有回地讨论时政，做金钱和权力的共谋者，在追逐金钱这么多年以后，秦筝终于可以向自己承认这一点。

慢慢走进书房，秦筝将签好的离婚协议书放到那方贵重的古董红木书桌上，他轻轻抚摩了一下桌沿。

争执换不来尊重，实力或许可以。

但秦筝没有能让傅之衡心悦诚服的实力，他并不擅长傅之衡擅长的那些东西。

不过，没关系。

成年人通过拒绝来换取尊重。

这种拒绝不是一种惺惺作态，而是，一个人保持自我的姿态。人们假装他们不知道，自我的本质是舍弃。

离开时，秦筝没有带走什么东西，他只带走了他自己。

即将走出傅家雕花的大门之际，秦筝最后一遍郑重询问自己：你怕吗？

这会是一个在所有人看来，所有理性都喧嚣——错的选择。

可是，十二岁的Omega，他曾独自一人徒步走出红灯区，从不犹豫，从不回头，直至他终于身无分文地站在性别学校的大门之前。

那时，秦筝没有怕。

三十五岁的秦筝，更不会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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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完结指日可待了，只要再走完几个剧情点，好耶！

第57章 下五十七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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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接到了傅之衡风雨欲来的通讯。

离开傅家的他已经入住了一家五星级酒店，签下了为期一个月的长住租约。尽管他名下也有房产，但久未居住，舒适度远远不如万事周全的酒店。

“什么意思？”Alpha低沉的声线里压抑着亟待爆发的怒火。

不合时宜，但秦筝还是短促地笑了一下。

“协议的具体条款还可以再磋商，你可以让你的律师多看看，只要我的律师同意，我没意见。如果实在是协商不成的话，那么也只好起诉离婚了。”

在窒息的静默过后，傅之衡终于冷冷地开口。

“秦筝，我不同意。”

秦筝有准备，离婚将是一场漫长的拉扯，他平静地笑道：“傅之衡，无论你同不同意离婚，今天都将是我们分居的第一天。”

然后，秦筝单方面结束了通话。

?

十天后，傅母前来劝他。

秦筝有些意外，毕竟他的人生中没有怎么体会过亲情的牵绊。素来不曾正眼看过他的傅母竟然也会为了自己的孩子，委曲求全地屈尊到他面前。

最开始傅母说了一些知根知底的软话，嫁进豪门是风光，可欲承王冠必负其重，她怎会不知他辛苦，但夫妻之间，多多担待，才是长久之道。

见秦筝始终不为所动，傅母盈盈笑语里便藏起了刀子，无非是底层人就是眼界窄的那些讥讽，纵使麻雀变了凤凰，到底也受不住这泼天富贵。

话不投机半句多，傅母不再看他。

从小到大，她的目光就从未凝视过非我同类，傅夫人起身离开了。

倒是在夫人身边长年服侍的贴身女佣，走时看了秦筝一眼，秦筝看得明对方那一眼未作声的含义。

他出身下贱，容貌却生得冷艳；他无话可说，不做表情就像清高。

明明处心积虑接近最高点，多不容易见过了，得到了，如今又要从中脱身，装得正正经经，好似干干净净，谁人能不啐他惺惺作态？

但没办法，他就是要。

?

又半个月过去，大抵是收到了法院的离婚诉讼传票，无法再继续坐视事态发展的傅之衡终于找上了秦筝。

“你真想离婚？”

傅之衡开门见山，他本能地使用了一种近乎于威胁的口吻。

秦筝淡然，直视气势夺人的Alpha，他认为自己无须用言语回应对方，毕竟他的态度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只是他的丈夫还不太愿意接受这件事。

来之前，傅之衡想过许多不见光的手段，但真正见到秦筝，他意识到，他不应该这么久不来见他的Omega，以致于他已经无法忽视那种陌生感。

“……为什么？”

秦筝有些惊讶，他没有想到傅之衡会突然这样问他，甚至算得上心平气和。

“因为……我爱你？”

原本想敷衍过去的秦筝不知为何，也在逐渐凝重的氛围里选择说出了一部分真话。但因为他实在不习惯做正式的爱意表达，所以秦筝有些不自然，最后，他只能用说俏皮话的形式，轻佻地调笑了出来。

他是真心的，但看傅之衡骤变的神色，显然以为这是秦筝对他的嘲弄。

“之前的事，”傅之衡蹙起额心，他轻描淡写过那些过往，“我已经无数次向你道歉，也做出过种种弥补了……”

“——那些事真的有这样严重吗？——你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好戏剧，秦筝不禁想，类似的质询，他曾在文艺作品里看过无数次，过去秦筝觉得，说这些话的人既无耻至极，又愚蠢如斯。

他不理解人究竟得无耻到何种地步才能如此冠冕堂皇？

可现在，他知道了，那不完全是无耻，也不完全是愚蠢，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图穷匕见。

除了虚张声势，对方也做不到更多了。

当一个人无能为力的时候，他还能怎么办？他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的愚蠢，只要别人比他更眼盲心瞎，更无能为力，那么，他就能从困境中脱身而出。

也就这一点手段了。

作为成年人，应当允许一个绝望的孩子表达他对自己无能的愤怒、恐慌、憎恨和孱弱。

所以，即便之前没有，但此刻，秦筝说。

“我已经原谅了你。”

当然，秦筝还没有原谅过去的伤害和背叛，也没有原谅作为爱人的傅之衡，但他已经原谅了作为人的傅之衡，原谅了生而为人满是裂痕的那些部分。

和解有时候是互相理解，有时候是不必再互相理解。

“所以，我接受你永远理解不了我。”

第58章 下五十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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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之衡确实不理解。

“你到底有什么不满？”傅之衡问秦筝。

相比刚照面时的盛气凌人，Alpha此刻沉静许多。他是一个天生的聪明人，久经训练的本能让他足以察觉到每一场谈判里所有的有利因素和不利因素，一改往常褪去旧日浮躁的秦筝，那种无坚不摧的平静令他忌惮。

一旦意识到秦筝离婚的决心，许多策略也不得不随之改变。

从傅之衡的质询里，秦筝听出的是A